魯迅先生的《孔乙己》的最後一句到底算不算病句?

大牙


以今評古,或者以今貶古,是很多今人的一貫作風。

魯迅先生說過:別仗著自己讀了幾年書,就開始膨脹,對前輩古人一頓品評,看似是橫貫古今,儼然是天下第一的才子能人了。殊不知,這種自以為是不求甚解的做派,才真真是貽笑大方的荒唐之舉!

說到魯迅先生的文章,其實大部分上過高中的答友都會知道,解放以前的白話文和現在的普通話還是有區別的。很多語法用詞,都和現在的語言習慣有一定的差異。因此,讀這些民國時期的文章、白話小說或者譯作,都會覺得很拗口,彆扭。

魯迅先生的白話小說和雜文其實以現在的視角來看,或許的確是有語病,或者不通之處。但是要站在歷史角度看,清末民初時期的白話,是在中國結束了兩千餘年封建體制和數百年八股文科舉體制之後演化出來的語言形態,很多用詞還是從古文的一些語法和詞彙衍生發展而來的。

而古文的語法,想必今人都不會覺得是語病吧。

比如一些詞的使動用法、意動用法,為動用法、主謂倒裝等等:

意動用法:邑人奇之,稍稍賓客其父。(《傷仲永》)

使動用法:先破秦入咸陽者王之。(《鴻門宴》)

為動用法:君子死知己。(陶淵明《詠荊柯》) 

主謂倒裝:甚矣,汝之不惠!(《鴻門宴》)

然而,在老師的解讀之下,我們絲毫不覺得這是語病,反而還會覺得這是一種優雅的古風。

還有一些西方的新事物新學科,因為中國古代並沒有使用經驗,因此還需要重新創造,這其中很多詞語都是借鑑了日本的舶來詞,比如:經濟、科學、商業、幹部、健康、社會主義、資本主義、法律、封建、共和、美學、文學、美術、抽象、沙發、羅曼蒂克、巧克力……等等,均是日語舶來品。還有一些則是在當時沒有統一標準的時候,直接的音譯,這也就是我們在看《天演論》等嚴復大師翻譯的著作時會覺得很晦澀的原因。

我們不妨來看看《天演論》原文:“赫胥黎獨處一室之中,在英倫之南,背山而面野,檻外諸境,歷歷如在幾下。”

是不是感覺,一股濃濃的新舊時代交替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那個推陳出新、天翻地覆的大時局之下,語言的進化和變遷也正在開天闢地般的新生變化著。

因此,我們要感謝那個走向共和的時代,感謝那個大師雲集的時代,感謝那些承古啟今的大師們,是他們的努力、付出和奮鬥,或者是試錯、爭議和失敗,才最終讓我們今天的語言體系更加的開放和多元,讓我們今天能夠坐在這裡大言不慚的的談古論今。


薇父私房


一、

魯迅的這種寫法,在你很熟悉的魯迅文章中還有:

其中似乎確鑿只有一些野草,但那時卻是我的樂園。(《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阿Q在這剎那,便知道大約要打了,趕緊抽緊筋骨,聳了聳肩膀等候著。果然,拍的一聲,似乎確鑿打在自己頭上了。(《阿Q正傳》)

你會覺得,「似乎」與「確鑿」,這不矛盾了嗎,這不病句嗎?不錯,語文課學語法時確實是這樣教的,可你的語文課竟然不教「修辭」的麼?


人們認為魯迅的這種寫法是病句,依據在於基本的語法規則,這種規則是一種純形式的。任何與這種形式相悖的,都認為是病句。然而「修辭」很多時候本身就是以背離這種語法形式為前提的。


北京是一座古老又年輕的城市。

故鄉陌生又熟悉。

「古老」與「年輕」,不矛盾麼,是病句麼?「陌生」與「熟悉」,不矛盾麼?是病句麼?


你當然會說,你理解為什麼北京既「古老」又「年輕」,你也能理解故鄉為什麼既「陌生」又「熟悉」。這種看似矛盾的表達體現的是一種矛盾的真實,所描述的對象,確實兼具這種矛盾的特性,所以這並不能算是病句。


所以,單純用一種語法形式來判定是不是病句,顯然是不合理的,它還應該考慮到「修辭」的情況。


如果你能理解「故鄉陌生又熟悉」這樣的表達不是病句,自然也應該理解「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也不是病句。


孔乙己只要有一口氣在,總會到咸亨酒店喝上一口的。而到了年關,到了第二年端午,到了中秋,再到年關,孔乙己在沒有去過。


並且,孔乙己最後一次去喝酒時腿已經被打斷了,無親無故,無依無靠,年事已高,又無謀生手段,且社會冷漠無情。孔乙己除死之外,不會有其他可能了。


根據當時孔乙己的情況以及孔乙己一直沒來喝酒,據此可以得到一個較為肯定的推論:孔乙己確實死了。可這一切再怎麼合理肯定,都是推測,所以說「大約」。


這裡還會有一個疑問,你可以只說「大約」啊。「孔乙己大約是死了」,這也行啊。為什麼非要加個「的確」呢。


這其中有一個從「可能」到「的確」的過程。從孔乙己離開咸亨酒店,很久沒見,到年關,到第二年端午,到中秋,再到年關,再到現在。一直沒見孔乙己。到年關沒見時,會覺得:孔乙己可能死了。到第二年端午,會覺得,孔乙己可能死了。到中秋,會覺得,孔乙己可能死了。一開始覺得孔乙己「可能死了」,而到第二年的年關,再到現在,孔乙己終於一直沒有出現。感覺就會從之前的「可能死了」,變成「可能的確死了」,加了一層肯定。這一層肯定,是在時間的累積中不斷加強而形成的。所以最後一句不能只寫「孔乙己大約是死了」,而要寫「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更準確,更有力。


並且在這過程中,透露出一種幽微的,隱含的期待,而終於期待破滅。最開始沒見孔乙己,覺得「可能死了」,其實內心還是希望孔乙己出現一下子,以證明其沒死。到最後「大約的確」死了,則這種隱含的期待也沒了。


就好比說丈夫上戰場沒回來,妻子就會知道丈夫可能死了。但還是有期待和希望的。可是過了一年,兩年,三年,五年。這種希望沒有了。妻子就會覺得丈夫「可能的確是死了」。


由現象得出確定的推論,故云「的確」。這一切確實的推論無法親自驗證,故曰「大約」。「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這種表述是很正常的,並且是很常見的。


比如,有個人對你朋友百般好,各種好,種種跡象都表示這個人很愛你的朋友。你朋友問你,你會說「他可能確實是愛你的」。根據他的表現,故云「確實」,這是強調其表現足夠「確實」。可這畢竟是現象的推測,無法百分百保證,更幽微細緻處的感受也無法確知,故云「可能」。這種類似的表述在日常生活中應該也是不少見的。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中「其中似乎確鑿只有一些野草」,「似乎」皆因是回憶,無法親身驗證。「確鑿」則表明這回憶是可靠的。比如:當時似乎確實是四點鐘。


《阿Q正傳》中「似乎確鑿打在自己頭上了」。這種當場的感知照理說是不必用「似乎確鑿」這種寫法的。因為當場就可驗證。但這種當場的感知卻還要用這種模糊的語義,正說明阿Q無法確切的感知驗證到底打沒打到。說明其被打是慣常之事,以至於身體感知都麻木了。到底打沒打到都不確定了。


二、

這種類似的包含矛盾的表述,是非常常見的表述方式。公開的的秘密,真實的謊言,平凡的偉大,虛偽的真誠。這不能簡單的判為病句,上已詳述。這種類似的看上去違反語法邏輯而實際上是一種正常的表達方式的,還有很多。


比如,像不多不少,似笑非笑,不快不慢,這之類的詞。這種語言形式有似甲非甲,非甲非乙,亦甲亦乙,可甲可乙等,其中甲和乙表示兩個矛盾的詞義。


在很多人看來,這種表述是模糊的,甚至是矛盾的。「似笑非笑」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態,到底是笑還是沒笑。「不快不慢」是個什麼速度,到底是快還是慢。「花非花,霧非霧」,那到底是什麼。


實際上,在文學的語言中,這種模糊不清的,非此非彼的廢話也好,病句也罷的表達方式,恰恰是表達最精確的內容的。用最模糊的語言形式,表達最精確的內容。


《紅樓夢》中寫林黛玉:「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什麼叫「似蹙非蹙」,什麼叫「似喜非喜」。這個表達是模糊的,我們也無法得出一個確切的信息。可為什麼說這種模糊的語言表達的是精確的內容呢?


《登徒子好色賦》雲:「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這種適中完美,無法通過確定的詞語來界定。只好用不長不短,似喜非喜這種表達,來表述其適度之完美。長了不行,短了也不行,長短完美的那個狀態,就叫不長不短。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快慢最完美的那個速度,就叫不快不慢。


還有一種常見的方式,「A是A」。就像鳥是鳥,樹是樹,河流是河流。平常誰這麼說話,那簡直神經病。可在某些特定的場景,這卻是一種特殊的表達技巧。


魯迅先生《戰士與蒼蠅》:「有缺點的戰士終究是戰士,完美的蒼蠅也終竟不過是蒼蠅。」這就是「A是A」的表述方式。戰士是戰士,蒼蠅是蒼蠅。可誰都不能說這句話的表述是神經病。


這種表述日常也很常見:

不管怎麼說,事實總是事實。

胖是胖,但是漂亮。


再比如魯迅先生《祝福》:「舊曆的年底畢竟最像年底」,都是此類。



「兩株棗樹」參見這個問題下我的回答:(「“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這句話妙在哪裡?」https://www.wukong.com/question/6499267018414358798/)


孫虛白


《孔乙己》的最後一句是:“我到現在終於沒有見——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


如果以現在的語法規則來評判《孔乙己》的最後一句話,確實不符合語法規範;因為“大約”表明了不確定性,後面又用“的確”予以肯定,不合乎邏輯,前後矛盾!的確是一個病句。

但回到作者創作的時代背景,再結合全文語境,我們發現這個“病句”卻閃現了璀璨的思想光芒,魯迅創作《孔乙己》,飽含了“哀其不幸”的同情,“怒其不爭”的憤懣;以揭露封建統治階級兇殘的吃人本質。



這裡的“大約”是濃墨重彩的一筆,與上文中“有一天,大約是中秋前的兩三天”中的“大約”遙相呼應;表示一個鮮活生命的存亡狀態,整個社會上的人,包括“我”都漠不關心,此時無聲勝有聲,譴責了當時社會人性的冷酷與無情,特用用了模糊的詞。


而“的確”,說明本該出現在咸亨酒店裡的人,一年多了仍沒出現是事實;依孔乙己被封建統治階級毒害的程度,和他迂腐窮酸而又麻木不仁的個性,死是唯一的結果,控訴了封建社會地主統治階級草芥人民的事實,用了肯定的詞。

大師就是大師!如果平淡無奇地觸娓娓道來,肯定引發不了讀者的共鳴,而故意用“大約”和“的確”來闡述,就是明確告訴讀者,孔乙己在當時的社會只有死路一條,這樣能發人深思,催人警醒。我為作者精緻的文筆喝彩!


希望星晨58298869


能提出這樣問題的人,想必也是一位對文字認真的人,或許他已經畢業多年了,但是對初中課本上的這一句話仍然是耿耿於懷,難以認可。這種精神還是很可貴的。

偏偏魯迅也是一位對文字特別認真的人,他所寫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有前因後果的,都是有支撐的。絕不像現在的某些大神,信口說,信手寫,即便是獲得世界大獎的,與魯迅比起來,也頂多夠給魯迅提提鞋的水平。

我們言歸正傳,回到《孔乙己》中的最後一句“他大概的確已經死了”,這裡面“大概”表示不確定,“的確”表示確定,兩個相連的狀語所表達的意思完全相反,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你說清楚點好不好?

實際上,按照當時小夥計的主觀判斷,這孔乙己確確實實的是死了。他有一系列依據:自從中秋過後孔乙己現金付賬喝了那碗酒後,一直到年關沒有出現,第二年端午沒有出現,中秋還沒有出現,又一個年關還沒有出現。對這種嗜酒如命的人來說,只要有幾文錢,他一定會來酒店的,這麼長時間不來,或者是沒有弄到幾文錢,或者是死了。小夥計從最後一次所見的孔乙己的那個樣子來看,孔乙己的身體狀況已經極差,又沒有經濟來源,當時也沒有政府的救助,死亡是必然的歸宿。

由此來看,死亡是的的確確的了,但是,這只是小夥計的主觀判斷,他沒有客觀的依據來證明,一點線索沒有。在這種情況下,用這句看似病句的表述表述這個判斷,才真正符合小夥計對孔乙己的判斷:他大概的確已經死了。

如果改為“他的確已經死了”或者“他大概已經死了”,前者,太過主觀,後者,前面的一大堆鋪墊就沒有了作用,也不符合小夥計當時非常肯定的判斷結果了。

綜上所述,魯迅的這句話沒有毛病,就不必懷疑了。


愛河北人


不用懷疑,這就是病句。

魯迅另一個著名的“病句”是散文集《野草》的《秋夜》第一句:“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很多人也看這句不順眼。

但平心而論,這和《孔乙己》最後一句的情況不同。“兩株棗樹”是一種特殊的修辭,也確實達到了特殊的效果。在句子本身來說,雖然這種表達方式很少見,沒見人用過,但在語法上是沒有毛病的。

但是“大約的確”就不同了。“大約”和“的確”,兩個詞的意思是不相容的,二者只能選一個,邏輯不自洽,這不是修辭能說得過去的。

所以這肯定是病句。

但這事還得這麼看。要肯定的是,魯迅不是故意搞怪。他寫作的年代是白話文正在形成的年代,作為一種剛剛誕生的新生事物,很多規範都尚未確立,“大約”和“的確”的用法也許還在摸索之中。所以他這麼用,沒什麼可指摘的。

另外,魯迅作為一個文字的探索者,也在不斷地實驗詞語之間的搭配和使用。他的文字本來就以奇崛著稱,各種看似不合情理(很可能事實上就是不合情理)的用法都可能出現。

可是,那又怎麼樣?那是我們給予作家和詩人的特權。如果作家和詩人只能循規蹈矩,按照語法書來安放每個字與詞,那文學還能進步嗎?不可能。他們的使命,就是探索詞語的意義,探索使用它們的可能性,代替我們去語詞的密林中披荊斬棘,趟出一條從來沒人走過的路,讓後人能夠沿著他們的足跡,深入其中,看到更壯麗的風景。

從這個意義來說,《秋夜》的那句話寫得好,《孔乙己》的這句話寫得也好。


奇異機器


如果你覺著這句話是病句,你也忒小看魯迅先生了。所謂病句:一、語法錯誤;二、邏輯錯誤。魯迅先生說:‘’他大概的確已經死了‘’。請問提問者,錯在了哪裡?語法錯了嗎?還是邏輯錯了?

也許你會說都有錯誤。“大概”是不確定性,“的確”是確定性,用不確定性來修飾確定性,語法不通。是這樣嗎?

我是醉了,我不知道你是沒讀懂魯迅的意思,還是沒看懂魯迅的文章?孔乙己不見了,人間蒸發了,消失的無影又無蹤,您猜怎麼著?他死了嗎?誰來證明?如果萬一他遠走他鄉了呢?所以,您無法確定他的死亡,只能說“大概已經死了”,這也是一種猜測。

但是,在魯迅先生心裡他的確已經死了,他的精神,他所代表的頑固的舊有傳統文化餘毒所塑造的孔乙己式的悲哀,勿需存在,必須死亡。他的存在就是萬千孔乙己式悲哀的延續。孔乙己死了,這種精神桎梏也需死亡。滅亡這種悲哀的土壤環境,建立一種新文化傳統,解放舊民族的思想為新社會所接受,這,才是魯迅真心想要表達的意向。

所以,在魯迅心中,孔乙己的確死了;在讀者眼中,他又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大概也是死了。用不確定的“大概”去修飾確定性的“的確”,我還沒有見過如此高明的修辭方法。不愧為文學巨匠,一句“他大概的確已經死了”,引人無限遐思,意猶而未盡,求索而不得,引人深思,在玩味中完成對孔乙己式悲哀的再思索,這才是魯迅先生的高明之處。你以為是這樣嗎?亦或不是?就這一句“他大概的確已經死了”,就讓你永遠也忘不了孔乙己的存在!其生已死,死亦尤生!這就是文學巨匠的匠心所在!

謹以無限的敬畏,向魯迅先生致敬!!!


行雲流水


魯迅先生是近代文學史上的巨將,就連毛主席那樣的偉大天才對魯迅先生的評價也是一流的。魯迅先生的文筆不同於一般文人,他之所以成為近代無人超越的天才,就在於他的文章寓意深奧,用詞有獨到之處。對於《孔乙己》最後一句:我多時沒有見到孔乙己,大約他的確死了。對於這句話是否屬於病句,眾說紛紜。”大約他的確死了”初看起來似乎是病句。但這正是魯迅先生文筆的高深之處。從孔乙己被丁舉人打折腿後,還能坐著莆墊去買酒喝。對孔乙己這樣嗜酒如命的人,只要他還活著就是爬也要爬去討酒喝。但是我們注意到,中秋,到第二年中秋甚至年底都未見到”孔乙己。從他斷腿,又上了年紀推斷必定足死了。魯迅先生的”大約他的確死了”我們不防把“大約”譯成”可能“就不覺得奇怪了。不防試讀:可能他的確死了,就順理成章了。“大約他的確死了”不是魯迅先生不懂語法,也不是故做作,恰恰是提醒讀者對孔乙己的“死”確信無疑。另一句是”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另一株也是棗樹。那麼魯迅先生不會用”牆外有兩株棗樹嗎”顯然不是,這句話妙就妙在“另一株也是棗樹”這就更加重了兩株棗樹的存感。




天高雲淡839


《孔乙己》的最後一句是:“我到現在終於沒有見——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

很多人認為這句話是病句,因為“大約”是個不確定的模糊詞,而“的確”是一個準確的肯定詞,二者用在一起出現矛盾,不符合邏輯,所以是病句。

單獨摘開這一句分析的話,我也認為這句話讀起來彆扭,分析起來矛盾,確是病句。

不過把這句話放回《孔乙己》中,我們從文章開頭就仔細品讀這篇短篇小說。我們會發現這最後一句在小說中的分量舉足輕重,這一句不算長且不太符合邏輯的話的確是整篇文章的點睛之筆。最後這一句中的“大約”與上文中“有一天,大約是中秋前的兩三天”中的“大約”遙相呼應,表達的是作者無法準確地記起來時間點。而“的確”這個詞用肯定的語氣表達了孔乙己必然的下場。再結合這篇文章的時代背景和作者透過“孔乙己”的形象要揭露的深層社會現象來看,“大約”和“的確”,一個模糊詞加一個肯定詞連起來使用,更像要表達的是,時間點並不重要,關鍵點是孔乙己死了。他之所以會死,與時間點的關係並不太大,重要的是他這樣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使用這樣的病句更能激起人們對當時社會現況的認知,給人們一個警醒。

現在回過頭去看《孔乙己》的最後一句,按照現代的語法規範,的確是一個病句。結合文章的全文語境和時代背景來說,這個病句當之無愧是這篇文章的金句。


歷史春秋網


魯迅先生的《孔乙己》最後一句是:“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有人說,“大約”表示不肯定,而“的確”表示肯定,兩者矛盾,所以這句話是病句。這一句話真的是病句嗎?

我們先假定這句話是病句,那麼應該怎麼改呢?顯然有兩種改法:“大約孔乙己死了”和“孔乙己的確死了”。那麼我們看看這兩種改法與原文表達的意思是否有差別。

一、“大約孔乙己死了”與“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

“大約孔乙己死了”,這句話表達的意義是: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孔乙己,所以推測孔乙己已經死了。

“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這句話蘊含的意義是:前文說過兩年都沒有見到孔乙己,所以猜測孔乙己已經死了,現在又過了很多年過去,還是沒有見到孔乙己,所以更加確定孔乙己死了。

可見這兩句話所表達的意思是有細微差別的。

二、“孔乙己的確死了”與“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

“孔乙己的確死了”,這句話的意思是確信孔乙己死了。然而,文中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孔乙己死了,只是通過他很長時間沒有來這件事情推測他死了。所以,魯迅先生不得不加上一個”大約“,表示推測,即“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

由此可見,不論是刪掉“大約”還是刪掉“的確”,都和原文所表達的意思有差別,所以魯迅先生只能這麼寫。事實上,只要不去細究語法,任何人都可以理解“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這句話,它表達了一種有點肯定又不那麼肯定的狀態,這是一種很自然的表達。

綜上所述,《孔乙己》最後一句話:“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並不是病句。

一切有為法,如夢亦如露。我是夢露居士,為你解讀國學經典。歡迎關注,閱讀系列文章。


夢露居士


非常可笑的一個問題。

魯迅先生寫«孔乙己»是什麼年代?他創作«孔乙己»作品時,處於白話文新舊交替時代,也是新白話文剛開始建立的時代。那時候根本沒有現代語法,更沒有說到句子成分,什麼主謂賓定狀補,主幹枝葉分清楚。

用現代語法去分析當代的作品。本身就是一個笑話。還有些是我們的一些習慣表達,是沒有辦法用語法來分析。例如:全國人民都聽得懂的曬太陽,這真是一種習慣表達,用語法來分析,是我們曬太陽還是太陽曬我們?又例如:蓋被子,真實意思表達是被子蓋在我們身上。

為什麼那麼多人熱衷於去分析孔乙己呢?而且是用現代語法分析得頭頭是道,因為那是魯迅的作品,必須把魯迅創作孔乙己時的思想動態和社會背景有機結合,推測魯迅的想法。我們要從整體意識上,去把握魯迅創作時的情景,又如魯迅作品中的通假字,這個就請教語文的老師來解釋了。

我建議應該把魯迅的作品,從中小學課本中刪除。對於文學愛好者,可以在大學專門研究魯迅先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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