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学之至高境界:厚而无形,黑而无色。

至厚至黑,天下后世,皆以为不厚不黑,这个境界很不容易做到,只好在古之大圣大贤中去寻求。有人问:“这种学问哪有这样精深?”我说:“儒家的中庸,要讲到‘无声无真’,方能终,学佛的人,要到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才算正果,何况厚黑学是千古不传之秘,当然要到“无形无色”才算止境。”

在李宗吾先生看来,能够做到“无形无色”,方是厚黑学的最高境界。通俗来讲,能够做到这一境界,就好像是水一样——无形无色。但是水的力量却又是巨大的,所有的高山都阻挡不了它流向大海的怀抱,再坚硬的岩石在水的冲刷下也会变得不堪一击。

金庸曾经说过:“无招胜有招”,这是习武的最高境界所谓大音希声。而化妆的最高境界是达到一种自然的状态,即使你仔细辨别,也丝毫看不出化妆的痕迹,更找不出其中一点瑕疵。而当你达到厚黑学的最高境界“无形无色”时,不管别人怎么揣摩你做事的方式,恐怕都很难识破其端倪,看不出你运用“厚黑”的技巧在里面。反之,你还可能会被认为是一个“脸皮薄心地善”的人。当你厚黑学的造诣达到这种境界的时候,求官则仕途顺畅,工作则升职加薪,做生意则财源广进,谈恋爱则极其顺利……

厚黑学之至高境界:厚而无形,黑而无色。

此外,曾国藩无疑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大枭雄,他的厚黑功夫可谓一绝,甚至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应该说是达到了“无形无色”的境界。我们不妨看看其厚黑功夫在“真”与“伪”上面的表现。

曾国藩生平总结道:“君子之道,莫大乎以忠诚为天下倡。”在学生李鸿章初入他的幕府中时,他曾说过说:“此处所尚,唯一诚字而已。”这句话给李鸿章带来了极大的震动。曾国藩认为,自己的“真”便是“诚”,他将其称为是“拙诚”。他将“拙诚”作为湘军的精神基因,并进而利用他来鼓舞军人的士气,终于使朴实的农民变身成为敢于死战的士兵。之后,他又以“真”的一面来鼓动自己的气势,使得乱世中拥有报国之心的知识分子都聚合于他的身边。

在所有的人都被曾国藩的“真”所感动时,他的目的便达到了。然而,没有人看到,他的“真”其实是建立在“伪”的基础之上的。曾国藩自称经历了无数的世道变幻,知道“天下事无所为而成者极少,有所贪有所利而成者居其半,有所激有所逼而成者居其半”,“有所贪有所利”和“有所激有所逼”,这些言论指出了真正的“诚”无法影响到的一方面。在这一方面,他充分地利用了“伪”进行权变,这反映出了在曾国藩的内心深处,一面是真诚待人的君子,一面是城府极深的官场老手。

其实,曾国藩还是曾国藩,而“真”与“伪”都是助他办事成功的技术,只不过在不同的情况下,这种办事技巧的侧重点也有所不同。对于那些如彭玉麟般重义重情之人,他也对其掏心掏肺,待之以真,用诚感之,令其永远成为自己的心腹。对于不同民族、利益角度不同的塔齐布这样的满人,由于其勇敢率直,曾国藩同样以诚相待,极力对他进行推举,从而使之成为湘军中唯一的满人将领。而对于如李世忠、苗沛霖这般首鼠两端之徒,曾国藩无法用真诚将其感化,在用得着他们的时候自然是百般的抚慰;一旦不用,则一再地对其进行打压,并利用机会将之完全消灭,使其无法对自己的仕途产生威胁。对于如李鸿章般老练世故者,曾国藩则一向有张有弛,既不会想要将其一心笼络于自己的掌握之中,但是从来也不会与之反目成仇,小处可让,大局之下必与之争出胜负。

曾国藩的这种两副面孔的做法甚至表现在对家人的关系上。他曾多次教导自己,不要总是过于老实地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示给他人,有些时候,一些伪装也是必要的。真话与假话之间,曾国藩向世人展示了他的面具运用之术。对此,一向崇尚仁、诚的孔孟之道的曾国藩有时候也会加以反思。如他在同治元年十二月给自己的心腹将领李续宜的书信中便提到过:“吾辈位高望重,他人不敢指摘,唯当奉方寸如严师,畏天理如刑罚,庶几刻刻敬惮。鄙人今岁忧灼过甚,虽亦近于怔忡,然较之八年情形则异。八年所以内疚者,以忠孝之地而用意气,以朴拙之人而讲权术,是以且愧且憾,无地自容。”

厚黑学之至高境界:厚而无形,黑而无色。

无疑,在外人看来,曾国藩是一个多么“真诚”的人,殊不知,如此真诚的一个人,却另有着极其虚伪的一面。而且,其“真诚”却是建立在虚伪的基础之上,如果让世人得知,对曾国藩而言是不是一个巨大的嘲讽呢?但妙就妙在曾国藩能够将二者结合在一起,而且他人丝毫看不到其“虚伪”的一面,认定他是一个非常真诚的人。可以说,“真”与“伪”之道正是曾国藩“厚黑”所成就之处,而且他确实做到了不着痕迹、无形无色。也正因如此,才成就了一位如此杰出的枭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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