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訂婚約,紅顏禍水,中年喪夫,世事夢一場,破繭81年,她終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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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胡蝶

胡家有女初長成

胡蝶——“電影影后”,1908年3月23日,生於上海,原名胡瑞華。

父親胡少貢,性格開朗,曾任京奉鐵路擔任總稽查,又在廣東從事鹽務工作。 雖身居高位,也不忘家庭,陪伴胡蝶成長。

母親是相夫教子的典範,雖沒有受過多少教育,但很懂得為人處世。與父親溫和的教育方式不同,母親是家裡的“白臉”擔當,話語淺顯易懂卻深諳道理。

相信大多數人都知道原生家庭對孩子的成長和性格形成有著重大的影響。同樣,父親的積極樂觀對胡蝶的成長起著潛移默化的作用,這也成了日後,胡蝶直面困難的精神支柱。母親的諄諄教導,給了胡蝶為人處世,在亂世中倖存的資本。

因父親升職需要,年幼的胡蝶便隨父母輾轉天津、北京等地。雖居無定所,但有深愛自己的家人陪伴,胡蝶並沒有過多地受到多次搬家產生的負面影響。而是加強了她的適應力和語言學習能力,這為她日後的成功提供了優質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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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少女時期的胡蝶(左二)

8歲時,搬到天津的胡蝶進入天主教聖功女學就讀。

9歲時,全家移居廣州,胡蝶進入廣州培道學校讀書。這次,父親胡少貢就職時間較長,胡蝶在廣州度過她的少年時期,學會了講粵語。

16歲時,舉家遷回上海,胡蝶進入務本女中讀書。

這一年,是胡蝶人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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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胡蝶早年留影

深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思想影響,胡蝶的母親在得知自己很難懷孕的噩耗後,為父親納了小妾。所幸的是,庶母生了四子一女。為減輕家裡的負擔,作為姐姐的胡蝶決定輟學。

機緣巧合下,胡蝶看到了中華電影學校首期招生的廣告。此時的胡蝶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毅然參加了面試,並憑藉不俗的外表成功入選。從此,進入中國第一所電影演員訓練學校——中華電影學校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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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錯付還有禍從天而降

有時候時間的長短,並不能決定某件事對某個人的影響程度。就像中華電影學校維持時間不長,卻打開了胡蝶通向電影世界的大門,還讓她嚐了那甜蜜卻蝕骨的初戀味道。

1924年,胡蝶以配角的身份出演了人生第一部影片《戰功》。

第二年,胡蝶在友聯公司的《秋扇怨》中榮升女角。

吃多娛樂圈的瓜的我們都知道一個規律:一般男女主角會因戲生情,尤其是情竇初開的年輕人。胡蝶也逃不過這個定律。

因拍攝《秋扇怨》,胡蝶與男主林雪懷相識。因為林雪懷早胡蝶幾年進入演藝圈,常以前輩的身份給胡蝶演技上的指導,一來二去,胡蝶便在這種溫柔中沉淪。

劇中的兩人又是飾演情侶,戲裡還是戲外,胡蝶分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對林雪懷的情越發濃烈。

林雪懷對她亦是有感覺的。所以,日久生情的兩人共浴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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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胡蝶主演電影《女偵探》劇照

就像普通父母一樣,胡蝶的父母也對女兒的交往對象林雪懷進行考量。他們認為林雪懷不是胡蝶的良配。不過,戀愛中的女人是執著的,胡蝶雖沒有埋怨說男友不好的父母,但也一意孤行。

與胡蝶不同,不管他是因為自知自己天分有限,還是被下海的“前途”誘惑,此時的林雪懷已不再是演員,去了經商。

1926年,胡蝶一口氣出演經紀公司7部電影,5部古裝,2部現代。正是這一年的努力,她在影圈大放異彩。

走紅的胡蝶更加忙碌,林雪懷的安全感快速減少。

1927年3月22日,為了安撫林雪懷,年僅19歲的胡蝶,與林雪懷訂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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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胡蝶與林雪懷訂婚照

經多番考慮,在1928年初,胡蝶加入“明星”公司。

胡蝶再次獲得命運的眷顧。

她得到了著名導演張石川和鄭正秋的指導,還有明星公司對她大力宣傳。一般被公司重金包裝的明星都會大紅大紫,胡蝶也很快在影壇大綻光芒。

1931年3月15日,中國第一部有聲電影《歌女紅牡丹》上映,轟動全國。作為女主的胡蝶便成了首個出演有聲電影的演員,名聲鵲起。

我不知道“職場得意,情場便要失意”是否是個打不破的魔咒,我只知,胡蝶與林雪懷這對戀人,反目成仇,甚至在1930年,鬧上法庭。

訂婚後的林雪懷,雖然對胡蝶很好。可下海經商的他,真是一言難盡。

為了支持林雪懷,胡蝶不僅給他買了一輛車,還投資他在黃金路段開了“胡蝶百貨商店”,不求日進斗金,起碼可以勉強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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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曾經與胡蝶劇照,左為林雪懷

可林雪懷又沒有普通情侶的那種“為更配對方而努力使自己變得更好”的覺悟,只會傷春悲秋,消沉度日,還天天泡舞廳。

毫無意外地,百貨店倒閉了。一般男人都會另找出路,林雪懷卻心安理得地要胡蝶養活,還揮金如土。

無奈之下,胡蝶便與他協商解除婚約。過慣伸手就有錢的生活的林雪懷,堅決不同意。

最後,胡蝶只能通過法律解決這種渣男中的戰鬥機。

奮戰一年,即1931年,法院判決二人解除婚約。

不管胡蝶在法庭上如何英勇,終究是女人,遍體鱗傷、身心疲憊是在所難免的。

本就因婚約之事被人評頭論足的胡蝶,想不到禍從天降,把她推向更壞的處境,淪為民族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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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1932年《啼笑因緣》胡蝶劇照

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國民黨堅持採取不抵抗政策,張學良被迫放棄瀋陽。國人不解其因,一概斥責張學良投降賣國。日本人更是趁機編造了“九一八”事變當夜,張學良與胡蝶歌舞通宵的謠言,企圖掩蓋侵華的真實意圖。

其中,廣西大學當時的校長馬君武先生髮表的《哀瀋陽》詩二首:

趙四風流朱五狂,翩翩蝴蝶最當行。

溫柔鄉是英雄冢,哪管東師入瀋陽。

告急軍書夜半來,開場弦管又相催。

瀋陽已陷休回顧,更抱阿嬌舞幾回。

以及《不愛江山愛美人》 舞臺劇的出演,更是坐實了胡蝶 “紅顏禍水”、“亡國妖姬”

的罵名。

在“大事”上被誣陷的胡蝶,針對馬君武的詩,在《申報》等報刊上刊登一則闢謠啟事:

“蝶亦國民一分子也,雖尚未能以頸血濺仇人,豈能於國難當頭之時,與負守土之責者相與跳舞耶?‘商女不知亡國恨’,是豬狗不如者欸!”

同時明星電影公司導演張石川及全體演職員,也在《申報》上發表啟事為胡蝶作證,擔保胡蝶在那段時間裡在拍戲,與張學良並無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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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前排左三胡蝶

幸得良人相伴

同年,胡蝶遇到了第二個男人——潘有聲。

潘有聲,既不是演員,也不是商人,而是踏踏實實的職員——德興洋行的總經理。

像偶像劇經典橋段的一樣,鍾情女主胡蝶的潘有聲選擇等待,等待為情所傷的胡蝶走出來,接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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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胡蝶與潘有聲

1933年元旦,上海灘新創的《明星日報》刊登: 胡蝶以21334票的佳績 ,登上年度影后寶座第一名的位置。

1935年,經過六年愛情長跑,胡蝶與潘有聲喜結連理。

婚後的胡蝶迴歸家庭,生下一雙可愛的兒女,潘有聲的事業也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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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胡蝶和潘有聲結婚照

逃難又遇小人

不過這種平靜的生活很快便被二戰的爆發打破。

1937年11月上海失守,明星公司不復存在。幸虧丈夫潘有聲已在香港發展事業,胡蝶攜同家人避居香港。

1941年12月25日,香港政府、駐港英軍向日本華南派遣軍總司令酒井隆中將投降。為了表達自己對殘暴日軍的反抗,她把香港投降日稱之為又一個“蝶恥日”。

當時的日本人為宣揚“日中親善”,想借用胡蝶的名氣,拍攝一部《胡蝶在東京》的片子,但深恨他們的胡蝶怎會答應?藉口自己已經懷孕,迅速舉家逃往廣州,之後由廣州輾轉前往重慶。可謂驚心動魄,精神可嘉。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逃難途中,胡蝶託人運送的三十大箱物品被劫走。噩耗傳來,胡蝶當場暈倒,沒有錢,在亂世中怎麼活?

此事被胡蝶在上海的朋友楊虎知曉,馬上通知了軍官戴笠。戴笠是胡蝶的影迷,還是個好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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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戴笠

聽到這個消息,戴笠自然樂意為女神效勞。雖不能找回行李,卻偷偷按照胡蝶的失物清單買了一份,當做找回的行李歸還。

胡蝶感激戴笠相助,與其正常往來。1943年,戴笠以幫潘有聲找了份去雲南賣茶葉的工作為由,支走胡蝶的丈夫,然後不擇手段,強行與胡蝶同居。

同居後的戴笠與周幽王有的一拼。他不僅為胡蝶修建多出豪宅,還各種親力親為,百般討好。深愛丈夫的胡蝶當然不會被這種登徒子感動,她還對潘有聲說:“就算身不由己,可愛他的心不變。“

也許因果報應,戴笠因飛機失事,摔死在南京。胡蝶才能回丈夫潘有聲身邊。

1945年,胡蝶一家回到上海。後因上海局勢問題,於1946年,重回香港。

回港後,兩人一同創辦“蝴蝶牌”熱水瓶,生意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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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胡蝶與丈夫潘有聲

守著回憶度餘生

生活再次給了胡蝶重創,遭遇人生三大不幸之一——中年喪夫。

1952年,潘有聲被確診為肝癌晚期,雖極力救治,還是先她而去。此生,再無人等候。

1959年,失去生活重心的胡蝶,重返影壇。她先後主演了《街童》、《苦兒流浪記》等多部影片,其中,憑藉《後門》斬獲第七屆亞洲電影節大獎。

1975年,胡蝶隨兒子移居加拿大溫哥華,為表思念,更名潘寶娟。

1986年,78歲高齡的胡蝶榮獲臺灣金馬獎終身成就獎。

1989年4月23日,81歲的胡蝶與世長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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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1985年,胡蝶與來溫哥華訪問的王丹鳳及夫君柳和清合影

人生就應像她那樣,坎坷不平便要披荊斬棘;不盡人意便創造美好快樂;忍辱負重便為所愛之人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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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胡蝶——於一九二七

文 | 墨綴芳華

圖片參考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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