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騁在西夏邊境,讓遼、宋膽寒的鐵鷂子,究竟是怎樣的一支強軍?

在河西走廊之上,李元昊帶領党項人,建立了國祚近兩百年的西夏政權。這個人口不足兩百萬的國度,卻先後和北宋、遼國、金國、蒙古交鋒,党項人展現的戰力之強悍,是值得深思的。特別是在李元昊帶領下的鐵鷂子,先後擊潰過以步兵為主的宋軍,和騎兵為主的十萬遼軍鐵騎,使遼、宋聞之而膽寒。那麼英勇善戰的党項人,最引以為傲的鐵鷂子,究竟是怎樣一支強軍呢?

馳騁在西夏邊境,讓遼、宋膽寒的鐵鷂子,究竟是怎樣的一支強軍?

河西良馬,冷鍛精鎧

漢武帝時期,衛青、霍去病驅逐匈奴,設張掖、武威、酒泉、敦煌河西四郡,祁連山脈就成為了歷代中原王朝最重要的養馬地。河西馬個頭不大,但骨質渾實,有著極佳的耐力和負重能力。宋朝時期失去了河西寶貴的養馬地,而西夏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鐵鷂子使用的就是以耐力和負重力著稱的河西馬,這種馬非常適合組建重裝騎兵,可以承載重甲長途奔襲。而速度的缺陷,在黃土高原崎嶇的道路下,得到了極大程度的彌補。遼軍的鐵騎在這裡,也因風沙和黃土干擾,難以快速行進。河西走廊就是河西馬的天堂,在這裡它們的優勢得以最大程度保留,是最適用於西夏自然環境的最佳戰馬。

馳騁在西夏邊境,讓遼、宋膽寒的鐵鷂子,究竟是怎樣的一支強軍?

重裝騎兵除了戰馬要求苛刻,對於精良的馬鎧要求也很高,鐵鷂子使用的鎧甲叫做冷鍛甲。沈括著作的《夢溪筆談》有詳細研究過西夏冷鍛甲。這種鎧甲呈現青黑色,很薄且輕,只有傳統鎧甲三分之一的厚度,但堅硬異常,良弩近距離都難以射穿冷鍛甲片。這要歸功於党項人獨特的智慧,他們放棄了傳統的鑄甲方式,創造性的使用冷鍛手藝。使冷鍛鎧輕便靈活之餘,有極佳的保護效果。

西夏冷鍛甲作為重騎兵護甲,遠遠領先於同時代的遼、宋兩國馬鎧。與兩國馬鎧相比,西夏人用三分之一的鎧甲厚度和重量,達到了更佳的保護效果。在西夏的地理環境下,鐵鷂子兩大硬件河西馬和冷鍛鎧,是當時最佳的組合。

兵員世襲,注重配合

鐵鷂子作為重裝騎兵,耗費大量財力、物力、人力,所以這支強軍始終只有三千人。冷鍛甲作為最昂貴的部件,是以貴族世襲的方式傳承的,代代相傳。這樣做的好處有兩點,其一、貴族制甲,減少西夏國庫損耗;其二、人員的固定,使鐵鷂子成員忠誠度得到了保障,且互相之間,配合默契。

馳騁在西夏邊境,讓遼、宋膽寒的鐵鷂子,究竟是怎樣的一支強軍?

鐵鷂子無論器具、戰法還是編制,最注重的就是配合。整個馬隊用鐵索相連,甚至士兵都要綁在馬背上,哪怕有人戰死,也不會影響整支隊伍。三千人分為十隊,隊長都是英勇善戰、沉著冷靜之人。每逢戰事,以隊長為首,整隊協同進攻,聲勢浩大而又井然有序。

集團衝鋒,賞罰分明

好戰的党項人作戰方式和宋軍有很大區別,王牌鐵鷂子是全軍的前鋒,擔任著衝陣的角色,號角一響,鐵鷂子便集團衝鋒。冷鍛甲輕巧堅硬的特性,使大面積覆蓋戰馬和戰士成為可能。鐵鷂子就像後世的坦克一樣,在戰場中是絕對的鋼鐵洪流。宋軍步兵方陣最引以為傲的弓弩部隊,射出的箭雨,對鐵鷂子殺傷力極其有限。除非射中鎧甲縫隙,和口鼻等關鍵部位,否則就是在做無用功。

馳騁在西夏邊境,讓遼、宋膽寒的鐵鷂子,究竟是怎樣的一支強軍?

在李元昊建立西夏之後,與宋軍展開的第一戰——三川口之戰。就是採用的事先埋伏,鐵鷂子突擊的戰法。為數眾多的宋軍,面對突如其來的党項人匆忙結陣。但鐵鷂子的出現,成為了宋軍永遠的夢魘,堅硬的精鎧、排山倒海的氣勢和驍勇善戰的党項人,很快就擊潰了宋軍方陣。鐵鷂子衝陣阻擋弓弩,步兵尾隨其後掩殺,就是党項人對付宋朝步兵方陣的慣用手段,並且屢試不爽。西夏與北宋之爭,北宋連年戰敗,名將、良馬就是最致命的缺陷。

鐵鷂子的賞罰制度非常原始,根據騎士劫掠、斬敵、俘虜數量進行獎勵。軍階分為十五個等級,上級對下級有絕對統治權。在保證指揮有序的同時,極大程度上激發了士卒的戰鬥慾望,和秦國商鞅推行的軍功制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且鐵鷂子的處罰機制十分完善,針對畏戰、戰敗、捨棄同伴、虛報戰果、主將戰死等情況,有著處死、刑法、監禁、奪官、罰馬等懲罰。正是這套完善的賞罰制度,使党項人的鐵鷂子紀律嚴明,驍勇善戰。

馳騁在西夏邊境,讓遼、宋膽寒的鐵鷂子,究竟是怎樣的一支強軍?

李元昊面對遼國的十萬鐵騎來犯時,鐵鷂子再次證明了重裝騎兵的威力。李元昊避實就虛,一路堅壁清野,遼軍在黃土高原之上,缺乏水源、糧草。人困馬乏之際,三千人的鐵鷂子對十萬遼軍鐵騎發起了衝鋒,更加厚重的河西馬和冷鍛鎧就是它的靈魂,遼軍鐵騎大亂,鐵鷂子所向披靡。自此,西夏先後大敗宋軍和遼軍,李元昊的帝位也被兩國認可。鐵鷂子用強悍的戰力,為党項人取得了生存的空間。

鐵鷂子作為西夏的榮耀,遠超同時期的遼、宋兩國騎兵戰力。只有金國的鐵浮屠,可以相提並論,兩者代表著遼闊的東亞重裝騎兵的巔峰之作。他們是轟鳴戰場的雷霆,步兵戰陣的終結者,一個時代的天賜之物。直到成吉思汗的蒙古鐵騎踏出南征的步伐,善於騎射、迂迴、包抄的蒙古輕騎兵,演繹了新的戰爭法則。鐵鷂子、鐵浮屠走向衰敗,他們有了難以匹敵的對手,伴隨著的是西夏、金國的滅亡。

馳騁在西夏邊境,讓遼、宋膽寒的鐵鷂子,究竟是怎樣的一支強軍?

鐵鷂子的光輝持續了近兩百年,那個時代的“鴻蒙巨獸”,使人口不足兩百萬的西夏,同時抵擋領土數倍於自己的遼國和五千萬人口的南宋,成為了可能。他們是李元昊的傑作,是党項人的榮耀,更是西夏的靈魂。不足兩百萬的党項人,先後面對宋、遼、金、蒙古,夾縫生存近兩百年,這是世界戰爭史上的奇蹟。

《夢溪筆談》、《西夏兵制選錄》、《宋史.兵志》、《西夏書事》、《遼金西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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