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行》第二章 尋天問路
山海關以東，嚴寒疾苦之地，深山老林延綿不絕，數不勝數，其中有座孤山最為特別，別處終年不見人煙，此處的山腳下卻有一個百十來戶的小村落，雖說也人煙稀少，但著實讓人深感詫異，荒山野嶺之中竟有人隱居於此。
這裡的人與外界甚少接觸，他們祖祖輩輩生活於此，靠山吃山，過著避世般的生活。
據說，百多年前此處還處於與世隔絕的狀態，是八國聯軍侵入北平之後，有一支‘特遣隊’懷著目的才找到了這兒，村民們世代守護的家園隨之遭到了侵犯，可惜入侵者乘興而來，卻敗興而歸。
他們當時不顧村民的反對，毅然闖進了村民口中的'聖山'，最後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活著出山，然後他們便灰溜溜地跑了。
之後對此地感興趣的人竟然多了起來，並沒有因為死過人而被遺忘，偶爾出沒於此的人，不是探險隊便是勘察隊，人數都在二三十人以上，而且都帶著很多‘專業設備’，他們往往會在村中住些時日，久而久之，村落通往山外的路也被人走了出來。
前天村子裡迎來了三個不同於以往客人，三人開著一輛破舊的汽車，深夜之間闖入村中，只在村中稍作停留便急匆匆地進山去了，他們並沒有表現出對此地有多大興趣，顯然他們跟之前來此的人抱的目的有所不同。
“那三個年輕人都進山兩天了，怎麼還不見出來，該不會又要出人命了吧！”村莊的空地裡聚集著一群年邁的老人，曬著毫無暖意的太陽，此時他們正在探討著村中的新鮮事，旁邊有幾個孩童在嬉鬧，這時也對老人們的話題起了興趣，跑過來靜靜地蹲在長輩的身旁等待著後話。
“我看啊，估計又被山神給帶走了，看來又得請祭司他老人家祭祭山了。”
“這人啊，就應該安分守己，不能冒進，這幫後生晚輩個個不讓人省心，好好聽勸該多好啊，唉！”一群人裡年齡最大的一個老嫗深有感慨地說道，因為外來的仨人車子就停在她家門前休整的緣故，她出門觀望過，順便告誡了一下仨人，說：‘聖山不能亂闖，裡面有奪人命的東西’。可惜沒人搭理她。
“不錯了，之前就有人進去再也沒出來，聖山是不容褻瀆的，這是東方家族祖上的訓誡，這幫人再造孽啊！全都該死。”接話的老翁說到最後情緒失控，他有些激動，很顯然聖山在他心中是神聖的、不容褻瀆的。
小村莊雖遠離現代文明地處偏遠，但也抵擋不住年輕人嚮往美好世界的願望和尋求未知事物的激情。
村中新生代都漸漸的遠去，祖訓、族規什麼的對他們來說，已不再那麼重要，村中只剩下一些老輩人留守，老人們對先祖的訓誡尤為重視，村後的大山是他們祖祖輩輩、代代相傳的聖地，同時也是他們的禁地，他們認為自己就是為了守護聖山而生的，落葉終須歸根，他們只屬於這裡。
聖山底部山勢較為平緩，從山腰開始變的陡峭起來看上去就好似兩座山疊壓在一起一樣，好生怪異，聖山山坡被樹木所覆蓋，除了一條通往山腰處的崎嶇環山小道之外。
而山頂則常年隱於濃霧之中，沒人知道上面的具體情況，即使之前進山探尋真相併活著出來的人也沒個統一的見地，各有各的說法。此處的路是外鄉人走出來的，村民們想要阻止，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他們堅信，神會懲罰尋釁者。
聖山山坡腳下有一獨立的農家小院，相對於遠處擠在一起的其他房屋顯得很獨特，木質結構的屋體在別處已著實少見，但在此處卻顯得很正常。
此時院中一年逾古稀的老人揹負著雙手，傴僂著身軀抬頭望天，好似枯木一樣，定立在院中，其周身沒有一絲生氣，此人便是村民口中的祭司，在他的身旁還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倆人臉上都還帶著一點稚嫩，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
男的中等體型，身軀勻稱健美，面貌算的上英俊，五官很端正，面上稜角分明，眼神也頗為犀利，看上去很是硬朗，整體自有一番正氣，給人一種陽剛美感。
女的卻驚為天人，‘佳人只因天上有，凡塵能得幾回見’，如果神情中沒有那麼一絲抹之不去的小俏皮，真該是九天仙女下凡了。
“空庭得秋長漫漫，寒露入暮愁衣單。”蒼老的聲音迴盪在庭院之中，顯得很是空寂惆悵，老人話音落下，那雙枯手不自覺的收了收衣服，回頭看了看兩個年輕人，老人面上擠出一個比哭好看不到哪兒去的笑容。
“我的小孫女快一年沒來看我了，是不是把爺爺給忘了啊？還有這小子是誰？該不會是孫女給我勾搭回一個孫女婿吧？”老人笑眯眯的在那調侃自家的孫女，臉上的‘枯樹皮’擠出一副我明白的表情，顯得有點小猥瑣，可是一旁的小年輕面上卻掛不住了。
“爺爺你胡說什麼呢？木小曦是我的同學，我們是同學關係，人家是陪我一起來玩的，順便在看看你，你可別嚇著人家。”東方晨曦嬌嗔道，雖然嘴上把關係劃的很清晰，但面上卻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帶著歡喜的嬌羞，少女的小心思又怎能瞞過老辣的東方螯。
旁邊的曦木腦門掛著三根黑線，在那裡不自然的抽搐著嘴角，“勾搭，您還能再找一個更恰當的詞嗎？”小小的腹誹了一下，曦木直接將老頭劃入了無良區，剛剛對老頭產生的敬畏早沒影了。
“爺爺您好，我叫曦木，和晨曦是好朋友，木小曦是晨曦給我取的專屬小名，您也可以叫我小曦的，這次休假陪晨曦過來主要是來看望您的，順便在領略一下大自然的壯麗。”曦木正式的介紹了一下自己，說實話他對美景的興趣比對老頭的興趣大的多，不過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人，但跟老頭沒多大關係。
“鬼靈精的小丫頭，要不是我通知你爸媽讓你來找我，你還不知道在哪瘋呢！”老頭對孫女溺愛的說道，並沒有跟曦木有過多的言語。
東方晨曦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反問道：“爺爺幹嘛這麼著急找我呀！本來打算下週跟爸媽一起來的，非叫我一個人來。”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帶這小子？”東方螯很不客氣的點指著曦木，顯得有些憤怒，曦木跟東方晨曦倆人都愣住了，老頭說翻臉就翻臉，而且理由很是讓他們無語。
“既然來了，就一起走吧！”在小年輕愣神之際，東方螯悠悠的來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去哪兒？”東方晨曦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跟我走就是”東方螯邊走邊說，已經走出院子，東方晨曦拉著曦木也跟了出去，仨人朝著聖山而去。
“我爺爺估計是老糊塗了，小曦你千萬別在意啊！”路途中東方晨曦小聲地解釋道。
曦木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兩人便開始有說有笑的閒聊了起來，老頭東方螯則一路無言。
遠方密林上空，龍戰正皺著眉頭，在直升機上向隊員們講解著他剛剛接手的案子，“東方集團被滅事件可能不僅僅是仇殺那麼簡單，上頭交代了，這次不僅要活捉兇犯，還要我們調查清楚這其間的根由。”
他們是秘密警察，簡稱M戰警，專門針對涉及極廣又有靈異色彩的重大案件。
“根據之前的調查，最近全球連發的幾百起神童失蹤案件就與'東方'這個隱世家族擺脫不了關係，做為關東地下世界的龍頭，現在竟然被境外勢力一夜之間連根刨掉，這背後肯定有不為人知的故事，而這夥境外恐怖勢力的能量也令人堪憂，他們的底細至今也無法查明。”做為情報人員的龍靈，向她的哥哥及上司龍戰做出了回應。
此時M戰警乘坐的飛機已經進入了東北的荒蕪地帶，他們這次進入長白山脈，就是為了緝拿境外兇犯，這幫人作案之後竟然進入了東北的深山老林中，其目的讓做為特別行動隊隊長的龍戰百思不得其解，放長線便成了龍戰此時的制敵策略。
“頭，已經確定兇犯的位置，東北方向一百公里處就是那夥人的目的地。”隊員的聲音打斷了龍戰的思緒，龍戰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其他，命令道：“極速前進，捉拿兇犯！”
聖山上，曦木拉著東方晨曦跟隨著東方螯已然來到山腰處，不過卻被擋住了去路，在他們面前停放著一輛破舊的汽車，東方螯止住腳步不再前進，轉過身來靜靜地望著山下，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果然，時間不長，山下便有車輛排成長龍朝著他們疾馳而來。
車子衝到三人面前停下，為首的車子裡下來一個大鼻子的洋人老頭，他穿著一身黑袍，手裡拿著本聖經，胸前掛著一個十字架吊墜，身後跟隨著一夥同樣身著奇裝異服的人，有穿金屬鎧甲的，有身裹黑袍的，還有穿和服的。
洋老頭剛下車就朝著東方螯熱情地打起了招呼，只聽他扯著西方口音說道：“東方先生別來無恙，過得可還安好？上次與你一別就是千年，我時常掛念著你，讓我茶不思飯不想，沒想到老友你竟然還活著，這下我就放心了。”
“你若不死，我怎安好？”東方螯輕飄飄的一句話把洋人老頭噎得夠嗆，不過洋老頭的面上功夫了得，老臉不見紅，繼續旁若無人地跟東方螯交談起來。
“先生可知我此次為何事而來？”洋老頭臉上掛著一貫如此的微笑，問完話之後移步到東方螯身前，倆人四目相對，眼露精光，彼此較起了勁，此時誰也沒有退讓的想法，對視良久，東方螯淡淡的來了一句：“有屁快放。”
東方螯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不自然了，其餘人都在壓制著自己的笑意，唯有東方晨曦在那“咯咯”直笑，為自己爺爺打氣，聲音如同玉珠落盤一樣清脆。
曦木看了眼洋老頭的眼睛，迅速地將東方晨曦的嘴巴捂住。
縱使洋老頭的養氣功夫很不錯，此時也面帶怒意，一聲冷哼，老頭硬聲道：“我西界封印龍脈的瑰寶魔龍玉髓金精石几日前被人盜走，當時我一路追擊，那偷盜之人將我引開，寶石被一群小修給竊走，他們被我的人阻擊，可後來寶石還是被人掉包了，昨夜我找到了那夥人，助他們登天了，所以我來找你了！”
“不錯，是我拿的，本想讓你多繞幾天，可小輩太沒用，辦事不力，死了也活該。”東方螯痛快地承認了，對後輩的死亡好像沒多大感觸。
“百多年前你也曾在我閉關之際趁火打劫過，近年來你也不斷地越界，咱們算是扯平了！”東方螯直指重點壓起了價碼。
“百年前我一無所獲，我的不少人還填了你那屍王的肚子，我也不繞彎子了，只要讓我借道天門，我們合作愉快！”洋老頭給出自己的意願，靜靜等待著東方螯的答覆。
東方螯眉頭皺在一起，好一番思量過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榮升天界之後，你以及你的屬下為我所用百年。否則，哼哼。”說到最後東方螯陰森森地哼笑了起來，意思不言而喻再清楚不過。
“一言為定”洋老頭痛快地答應了下來，而且發了毒誓，只等著東方螯儘快打開天門，然後榮升天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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