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版】家住清河邊 文

【語音版】家住清河邊  文/圖 靳亞娟

清河風光

我家旁邊有一條河,叫清河,屬於渭河北邊的支流。清河也是閻良區和臨潼區的分界線,我們家在閻良區北屯街辦靳家村,清河沿著村子西南緩緩向東流去。在交口鎮注入石川河,然後匯入渭河。

早年間,清河河水平闊,河堤柳樹成行,河邊上多蘆葦,還有酸棗刺。

聽老人說,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我們村在清河邊有成片的河灘地。那時清河的水是清澈見底的,魚蝦成群,花草相間。當時河床較窄,河道外的空曠處栽有蘋果樹、桃樹和其他糧食作物,秋天村民們去河邊摘成熟的果子吃,河岸土崖邊有泉眼般的水溢出,捧起就可直接喝。河畔土崖上還有三四孔窯洞,村裡有個陳老太太在窯洞中居住過多年。站在洞口大聲喊,回聲嘹亮,還不時飛出幾隻黑老鴰。村裡的老人說,民國二十一年,清河發大水,上游的麥草垛隨水而下,河水來勢兇猛,幾乎都要淹了村子。後來清河也有過幾次漲水,但都沒那次水大。

上世紀九十年代我上小學時,經常和小夥伴們結伴去清河。我們三五成群,兩兩作伴,挎著草籃,帶著鐮刀,一路歡歌笑語,去清河邊割草摸魚。清河邊多是土崖峭壁,還長滿了蘆葦和酸棗刺,一不小心酸棗刺就會刺傷皮膚。我們匆匆忙忙割些青草,就開始玩耍起來,膽大的男孩子跳進河水,學起了游泳。我們幾個女孩來到圈建的魚池邊,觀賞起水裡的魚兒,岸上還有給魚兒餵食的老鄉。看著水裡的魚,我們就很想捉幾條上來,可是沒有魚竿,又不可能下水,只能眼巴巴地望河興嘆。還好,有幾隻魚兒游到了水邊,我們趁機手拉手,一人站在岸上,一人站中間,最前面的打前陣腳跟差點挨著水,伸長胳膊就抓住了那條游到岸邊的小魚。大獲全勝的我們分外高興,拎著魚趕快放在籃子裡。

整個夏秋時節,我們幾乎每天下午都要趕往清河,那時在清河邊玩渴了,就捧起河邊一汩汩如從泉眼般冒出的河水喝,清冽香甜,純淨爽口。河對面是臨潼櫟陽鎮卷子村,村裡的孩子們也在清河的西邊玩。兩邊的小孩玩到盡興時,隔著清河唱起來、喊起來,河對岸也跟著遙相呼應,很是熱鬧。有時一言不合,兩邊的小孩子也會吵起來。小孩子的思維,好像清河都屬於自己村子的領域,容不得外人在它近處嬉水玩樂。

過去,閻良這邊的人經常要去櫟陽鎮趕集。櫟陽鎮歷史悠久、聲名遠播。雖然我們村離櫟陽鎮大約三公里,但清河阻擋了兩地,往來頗費周折。那時清河上有一座古櫟陽橋,原名東陽橋,是東西走向的青石條拱橋,橋長三十餘米。清河兩岸的百姓要來往南北,都需從古櫟陽橋經過。特別是逢櫟陽集,人潮湧動,十里八鄉的鄉親都趕往櫟陽去逛集市。我們去櫟陽,或步行或騎自行車,過橋前是下坡路,輕鬆自在,騎上自行車都不用蹬腳踏,一陣狂奔就過了石橋。過了橋就是上坡路,氣喘吁吁還是騎不上坡,只有下來推著自行車,等上完坡再騎。

在櫟陽橋的西邊,有一座建於上世紀七十年代的水庫。據父輩講,當年修建水庫的時候,附近各個公社都派壯勞力參與,那種壯觀盛大的勞動場面永遠留在了他們的腦海中。如今櫟陽水庫還在發揮著調節水流、攔洪蓄水的功能,水庫的北邊建有辦公用房,常年有工作人員駐守。

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陝西省公路局在古櫟陽橋上游150米處,又建了一座新橋,為鋼混式雙柱八孔橋,雄偉壯觀,大氣磅礴,極大地改善了南來北往的交通。而古橋的歷史使命已完成,靜靜地觀望著新建大橋的熱鬧喧囂。如今,古櫟陽橋已作為西安市的文物古蹟得到保護。

去年,我們村子南邊的關鹹路段又架起了一座新的清河大橋,清河兩岸的交通更加便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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