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深圳,螃蟹的故事又開演了......
第一次在深圳吃蟹,是客戶宴請。
蟹端上來,姜蔥炒的,外形相貌差別很大。同事個個說好吃,我一臉茫然,這...不是說不好吃,可跟咱們那兒的蟹比起來,尚有徑庭的距離。
後來才知,這是海蟹,品種不同。
見識是漲了,味道嘛,當然是巢湖的好。很長一段時間,我在深圳很少吃海蟹。
見過更好的,口味自然就拔高了。
一次在朋友家吃飯,有海蟹。我不咋吃,朋友問,不喜歡吃蟹嗎。
我告訴她老家蟹怎麼怎麼好吃,一番描述。坐在一旁見多識廣的姐姐忙道,你家那個是大閘蟹,當然好吃啊!香港很貴的。
大閘蟹。對了,畢業後工作的單位,有個主任說過這個詞。老師傅是上海知青,最喜歡吃蟹,說後來有返滬的師傅,還一直唸叨巢湖的大閘蟹。
有一年的秋天,跟同事去上海出差,吃飯時為案子的處理方式爭論起來。那日剛好點了大閘蟹,一時間都不出聲,各自悶頭吃蟹。同事是深圳人,以前沒吃過大閘蟹,蟹黃的殼都沒吃,服務員就要撤碟。
我忙說,等等,還沒吃完呢。拿過蟹殼就吃起來。
同事一見笑了,我也笑了。
關鍵時刻,大閘蟹挺身而出,化干戈為玉帛。
最有意思的一次,是三五知己在朋友家聚餐,買了螃蟹。
桌上幾個都是深二代,沒吃過大閘蟹。蟹一端上來,Jane仔細端詳了一番,指著蟹腳,又迅速縮回,道:咦亦,你看,腳上還有毛,怎麼吃啊。面露驚容。
我大笑不已,平復後,開始指導各位小主享受美味。
吃蟹我是認真的。不僅又快又淨,還自創了一種吃法叫“蟹黃撈飯”。
吃蟹殼的時候,將裡面的蟹黃用少量姜醋拌一下,匙羹舀一小勺飯放進蟹殼裡,拌勻後,一殼蟹黃撈飯就出爐了!美味的下巴都要吃掉了。
至今為止,Jane吃蟹都要留點飯在碗裡,準備那一口蟹黃撈飯。
老家還有一種吃法叫蟹糊湯。那是功夫活,將蟹黃蟹肉剔出,用澱粉一起做成糊糊,高級點的用葛粉做,加入花生末和芫荽,一碗鮮美無比的蟹糊湯就成了。
書記還有一種吃法,叫蟹醬。
螃蟹蒸熟後,將所有的肉和黃剔出來備用,將豬油熬好,把剔出來的肉放進油鍋裡煎,一直到水分全部熬幹,冷卻後裝罐,一罐蟹醬就此完成。冬天煮湯的時候放點進去,瞬間化腐朽為神奇,整鍋湯都鮮得很快一搶而空。
我將蟹文化帶到深圳後,還不停宣傳家鄉的螃蟹,帶她們去巢湖吃蟹。
當然,說到高雅的蟹文化,紅樓夢裡的姐姐妹妹更為講究。
“酒未滌腥還用菊,性防積冷定須姜”,喝合歡花浸的酒,用菊花葉兒桂花蕊燻的綠豆麵子洗手,也不知道這麼複雜製作出來的洗手液,能不能洗掉上學那會兒的蟹腥味,萍兒還信不信我是魚變的呢。
如今簡單多了,直接用芫荽浸了溫水洗,就基本去腥了。
去年在老家,有幸去了蟹塘抓蟹。
月黑風高的晚上,寒露習習。田埂上,池塘邊,幾個小夥伴打著手電筒,穿梭在爬滿蟹的蟹塘裡,一邊追一邊喊:
這裡這裡,這個大 這個大......不是童心未泯,是童心永不會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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