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在天府之国仰望或倾听

散文诗:在天府之国仰望或倾听

峨眉山

天府之国最美的新娘,秀美的身段,风情了秦时明月,弯弯的娥眉,靓丽了唐诗宋词,多少人举杯邀月,沉醉于你的温婉。千娇百媚,瘦了多少骚人的笔尖,又暖了多少登山者的梦靥。

山是好山,3099米的高度,千岩万壑,云蒸霞蔚,让峨眉每一个石头都是风景。峰峦叠嶂,含烟凝翠,那是一种钟流毓秀随心所欲的崭露,那是一种秀甲天下的凝聚和凸现,那是一种精神,一种气度,一种生命的超越。

总是有人坚信,在万年寺,沿着香火飘扬的方向,一定能寻觅到自己的前世和今生。抚摸普贤骑象,听一段佛经,在清苦中修行、在沉静时顿悟,在虔诚中忘却自我。

佛法无边,能安抚那些虚无的灵魂,经卷的文字,经得起灵魂几多的拷问?

白水池里的琴声,承载着千百年的情思愁肠。是广浚禅师的琴声复活了吗,叮叮咚咚的琴声,被多少人捡拾?和着秋,和着风,和着云,和着泪,和着歌声与琴瑟,一起演绎“白水秋风”的故事。

云海雾山,拍打着峨眉的脊梁。云绕峰间,如白练;峰立云中,犹孤岛。朦胧的视线,涌动神秘,涌动青春,涌动人心向往的一个高度。

索道,是投机取巧者登山的捷径,而我,一步一步用脚丈量。我知道,攀登,来自人生的激情与执着,平淡与惊奇,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金顶祥光依旧,张无忌的背影却云淡风轻,叩问苍天,倚天剑的威力,是否还在书写着绝世传奇?

请一盏油灯,写上祝愿,供养十方普贤像前,与众生结了善缘。善男信女,在金顶典礼膜拜,可是等待诗仙李白的峨眉山月?

日出依旧,云海依旧。

佛光在哪?圣灯在哪?

这一夜,多少期待的目光,望眼欲穿。佛光普照千年,佛性的圣灯落于红尘,盛开如莲。

走不出卧云浮舟的境界,舍不去象池月夜亦步亦趋的留恋。双桥清音,雷洞烟云,途留多少僧众足迹,沾染多少灵光佛音?

清音阁可以作证:曾有多少入世的浮躁之心,在这修身养性,曾有多少寂寞含泪的心事,就在双桥上随滴滴清泉随风而逝。

今夜,我夜宿峨眉,引圣积晚钟入座,独酌龙门飞瀑,与诗仙同醉,醉在山林逸出的灵秀,醉在秋月浸泡的美酒。

然后,俯卧于金顶。

禅悟一山仙气,一山佛语。

岷江,岷江……

无论从弓杠岭出发,还是从朗架岭远足,岷江,以一杆皮鞭的姿势,抽打出巴蜀大地沉甸甸的份量。

高原活水,这是巴蜀大地情绪的修辞,每一朵浪花,都是一个故事,每一个水滴,都是佛性的尊严。

岷江悠悠,携千年古韵,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向着长江的方向奔流,抒发一个水域的诗情。

你执着,不卑不亢磨砺岁月。

你豁达,披荆斩棘踏破万水青山。

你无畏,艰辛踩在脚下,困难抛在身后,迈出的每一步,都具有意味深长的意义。

岁月可以作证:你激情似火,催开十万亩鲜花绽放。你声情并茂,温暖村庄十万张笑脸。

我追寻着诗仙李白的背影顺江而下,你奔跑的身姿荡漾我心尖上十万颤栗。

帆影飞翔,你承载的风月,与父亲历经的沧桑一样沉重。

曾经,有些刺耳的涛声,成为你描写巴蜀大地最大的败笔;曾经,你慌乱的脚步,践踏了成都平原恬静的家园。直到你读懂都江堰的佳句,你才优雅地回眸,用甘甜的乳汁,喂养一个又一个城市与村庄。

什么力量使你不停的奔走?

关山叠叠,挡不住你滔滔不绝的东去;日月悠悠,挽不住你浩浩荡荡前行。青衣江茁壮了你的青春,大渡河丰腴着你美丽的向往,宜宾港验证着什么?很现代的映秀湾电站高昂着你千载不倦的绝唱。

说不清多少村庄被你眷顾,道不尽多少城市的脉搏是你供养,我们丰收千年的希望,都播种与你的背景,所有的纯真和善美,都被你纯粹成我们骨子里流动的精血,牵扯着我们的思想我们的前程沿着岁月的足迹奔腾不止。

乐山大佛

是山孕育了佛,还是佛风景了山?

乐山大佛,七十一米的身高独领佛界苍茫!

是谁,挥舞劈山鬼斧,雕塑你双手抚膝正襟危坐的姿势?

是谁,让你足踏惊涛,守望三江交融的十里画廊?

临江危坐。无边的佛法洗涤一路俗尘凡梦,让梵音浪潮,永远以阳光的姿势,闪烁三江骨质的火花。

神情肃穆。千年修行托起凡尘斑斑苦难,以千古的虔诚和不屈,撞击远古的洪荒与辉煌,让佛性的阳光,铸造成亘古三江的华夏文明。

三江水长,容不下大佛身高圣影。我知道,那是一种凝重,一种完美,一种精雕细刻的语言,叙说一段永不疲倦的经典。

仰望大佛,所有的庄严与肃穆,都涌动热血倾注的思想,所有的璀璨与辉煌,都随着三江之水汇聚,所有的高傲与得意,都显得那么柔弱无力,所有讴歌与赞颂,都是语乏词穷,所有的惊叹与神奇,都在书写一个民族的刚毅,

除了膜拜,我们唯有还是景仰。

乐山大佛,灿烂了一种精神,茁壮了一种气节,所有的传说与故事,都美妙成一种辉煌的境界,感动每一个天涯游人,折射一个民族创造的熠熠光辉。 

都江堰

谁的血液沸腾成滚滚岷江?

谁的骨骼支出都江堰凛凛骨气?

在都江堰,我有足够的勇气诉说溅湿的情怀和心灵的流淌。这是成都平原胸襟上一个闪光的符号,用两千多年的时光,演绎一个水域的诗情和血与火的分量。

谁能忘记,在公元前251年,一个叫李冰的郡守,手握一把长锸,雕刻都江堰亘古千年的长卷?

而今,我们伫立在伏龙观,目睹李冰并不魁梧的雕像,阅读他用智慧创造宝瓶口的分量。

很多人留恋在宝瓶口,都在探索李冰用什么样的方式,凿开坚硬如钢的玉垒山,让水与土地相安无事的秘密。

“深淘滩,低作堰”,两千多年的岁月,李冰治水的箴言至今依然闪烁着朴素的哲理。

“遇湾截角,逢正抽心”,直到如今,仍是水利工程的厚厚典籍,足够我们受用一生。

测量水位的石人已经破损,破损得我们无法翻阅,徒留人们无尽的猜想。

死于两千年前的李冰,依然在指挥着水流的走向,谁知道这个过程的负重?

猜不出飞沙堰浪花涌动的秘密,读不懂鱼嘴吞涛咽浪的智慧,我顺着安澜桥的方向,寻找那些灵动的文明,却被千里岷江的云气,一次又一次折断。

鱼嘴,飞沙堰,宝瓶囗,李冰只用三件质朴的工具,就把握了巴蜀大地的风调雨顺,就把握了成都平原的田畴与仓廪,就把握了成都人的脉搏与心跳。

而今,当我们一次次驻足都江堰,为的是高举李冰精神的火炬,裁定一套合体的衣裳,感觉“金山银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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