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覽了半座惠山寺

離開二泉書院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大致方位了。

遊覽了半座惠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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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路出來,在路口見一座六角攢尖頂小亭,亭額“聽松亭”,題額者是著名紅學家、書畫家馮其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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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內置一巨石,因上部平坦如床,一端翹起似枕,故得名“偃人石”,偃者,倒也;又因唐末詩人皮日休在其《惠山聽松庵》詩中有“殿前日暮高風起,松子聲聲打石床。”之句,又得名“聽松石”或“聽松石床”。石床上的兩個篆字“聽松”,相傳為唐人李陽冰所書。李陽冰是李白的族叔,能文擅書,曾為李白的《草堂集》作序,其篆書上承李斯,有李斯之後“千古一人”之譽。該石上除“聽松”二字外,還有多處題刻,但識讀起來比較困難。亭內石碑乃清代李彥章、曾承顯在道光十五年所立,記載了聽松石的傳承、考證、保護等情況。李彥章為嘉慶十六年(1811年)進士,曾官至江蘇按察使,政聲頗佳;嫻詩工書,精鑑賞,擅楹聯。曾承顯曾任上海、無錫等地知縣,其家族中有18人在清代出仕為官,在當地有“十八頂衙轎”的榮耀。據說,無錫著名盲人音樂家阿炳就是在這塊聽松石旁完成了他的二胡名曲《聽松》。因為相傳被岳飛打敗的金將兀朮曾經逃到惠山寺,躺在聽松石上休息時,聽到宋軍追殺而來的聲音而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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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旁邊黃色的高牆和雕花門樓上的“大同殿”字樣,我才意識到此時已經置身於“惠山寺”中。大同殿前面的這株一手擎天的巨大銀杏樹,種植於明洪武年間,已經有600多年的樹齡。清代無錫籍詩人秦琳曾有“大雄殿下綠苔滋,銀杏濃蔭覆石墀。笑指樹頭新結子,青青多在寄生枝。”的詩句描寫這株銀杏老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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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同殿的臺基上嵌著一方刻石“頫察仰觀”,落款是“涵初”。“頫”同“俯”。“俯察仰觀”語出《易經·繫辭上》“仰以觀於天文,俯以察於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意思是多方仔細觀察。題寫者應該還是邵寶的那位擅寫篆書的後人邵涵初,只是不知道這塊刻石原來身處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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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對寺廟沒有太大的興趣,遂沒進大同殿,轉身往外走。前面是座重簷歇山頂的御碑亭,亭內是乾隆帝在乾隆十六年(1751年)和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兩次駕臨惠山寺時的御題詩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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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陽一首為“寄暢園中眺翠螺,入雲撫樹溼多羅。了知到處佛無住,信是名山僧佔多。暗竇明亭相掩映,天花澗草自婆娑。閡梨公案休拈舊,十六春秋一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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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陰一首為“九隴重尋惠山寺,梁溪遐憶大同年。可知色相非常住,惟有林泉鎮自然。所喜青春方入畫,底勞白足試參禪。聽松庵靜竹爐潔,便與烹雲池汲圓。”亭額由書法大家、中國書法家協會第一任主席舒同在1982年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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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座御碑亭的始建年代,查了許多資料都沒有準確說法。但從由清兩江總督高晉等人編撰的《南巡盛典名勝圖錄》提供的信息看,這座御碑亭在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時已經存在了。一張上海1900年發行的明信片上的這座御碑亭,和今天我們所見到的至少在外觀上幾乎無異。這座四面牆壁上共開有12個圓洞窗戶的御碑亭不僅外觀獨特,而且其頂棚部分一改同類建築的“徹上明造”設計,代之以彩繪藻井,讓整座碑亭更顯華貴和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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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碑亭前是一座三跨小石橋,雕欄殘損,紋飾模糊,一看就是一座經歷過許多歲月的古橋。據推斷,該橋始建於北宋末年,因橋下池中植滿金蓮花而得名“金蓮橋”。從橋身鐫刻的銘文“懋德堂李府”來猜測,此橋的建造者應該是無錫籍抗金名相李綱一族。史載,李綱曾經在惠山老家丁憂三年,起復後因守衛開封有功,宋欽宗將惠山寺賜予他奉祀父母,以為家廟,金蓮橋大概就是這個時候建設的。此橋在歷代多有維修,石料多有替換,但基本樣貌應該沒有太大變化。據考證,宋代使用至今的石料只有1個蓮花望柱、1個抱鼓石和幾塊紫褐色橋面石。

當我走過這些在這裡已經靜臥了900多年的橋面石時,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腳步,生怕已經飽經滄桑的它們再被打擾、再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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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惠山寺山門的時候,恰好有來自深圳的一個舞獅團隊正準備進行梅花樁舞獅表演。但一陣鑼鼓之後,組織者突然宣佈,因雨天梅花樁上比較溼滑,從安全角度考慮,表演臨時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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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修葺一新、香菸繚繞、誦經聲聲的惠山寺,我不僅感慨萬千:適逢盛世,民富國強,實乃國家之幸、民族之幸、僧俗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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