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在古代,哪怕一丁點的小事也能成為天大禍事

小說:在古代,哪怕一丁點的小事也能成為天大禍事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邊疆動亂,朕深感憂慮,特此招募天下能人異士共赴邊疆,可舉家同遷,賜住屋,賞銀百兩,良田十畝。

皇榜既出,天下皆知,來者能用者卻少。畢竟是邊疆,那些有能耐之人皆能在都城謀得一席之位,自是不願捨棄安樂日子不過跑到那黃沙漫天的鬼地方。但好在因著封賞豐厚一時間引起不小轟動,也吸引了不少的百姓,只不過都是些家境貧苦的和些江湖異人,這一時間又讓南宮軒犯了難。

“皇上,麗妃娘娘來了。”正當南宮軒看著這花名冊愁眉不展時,門外的小黃門便為其送來了福音。南宮軒聽此舒了眉頭,話語間也不自覺帶了些愉悅,“快進來。”

顧清顏一進門便瞧見南宮軒滿含笑意的眉目,一下愣在了原地,心道: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這傢伙怕是吃錯了藥。心中這樣想著竟也說出了聲:“何人這麼大膽給皇上下藥!”

南宮軒聽聞一驚,本笑得燦爛的臉一下陰了下來,大聲道:“德公公!”

話音剛落,德公公推門而入卻沒想到顧清顏還在門邊,險些將其撞倒,“哎呦,娘娘您這是要駭煞老奴啊。”

顧清顏讓德公公這麼一嗓子嚇得回了神,又見南宮軒面黑賽若包公,立刻回身對著德公公笑道:“公公回罷,皇上這兒有本宮呢。”

“可皇上方才……”德公公想說皇上方才喚了他,又想著自己不好駁了主子的話。見南宮軒也未說什麼,德公公猶豫再三,便聽了顧清顏的話,退了出去。

待德公公出了門,南宮軒才對著顧清顏正色道:“你方才說了什麼?有人給朕下藥?”

顧清顏想笑卻不得,忍得雙肩微顫,直到感覺南宮軒快要暴走之時方才吞了笑意開口:“清顏不過想著,皇上這般英明神武,可也有怕的東西?這不,試皇上一試。怎想……”

“皇上竟然信了。”顧清顏才不會同他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南宮軒聽後一張臉更加陰沉了下去,顧清顏看著南宮軒這副模樣又想笑,奈何此時不得再激怒了南宮軒,只得眼波一轉,隱了笑。只這番神情看在南宮軒眼中卻是別有一番風情,本想小小懲罰她一下,也因這鬼精靈的小模樣而放過了她。

小插曲過後,南宮軒想起了正事,忙著招呼顧清顏到書桌旁。顧清顏還疑惑著剛來時見到的南宮軒燦爛的微笑,在看見書桌上的東西后一下明瞭了。南宮軒將那份花名冊交與顧清顏,道:“邊疆疾苦,少有人願前往。這來的又是些家境貧寒之人,身板瘦弱,如何守衛邊疆。清顏對此可有看法?”

提及此,南宮軒不免又蹙了眉。顧清顏微微一笑,輕放回那幾紙筆墨,自寬袖中取出一封書信,交與南宮軒。一面伸手為其舒眉,一面說道:“前幾日家母前來探望,清顏不才,思及招募可能出現這樣情況,便同母親說了說。”

顧清顏見南宮軒眉頭已舒開,便收了手,後者一副饒有趣味,欲意深究的樣子,靜靜望著顧清顏,她便含笑道:“母親回後同父親說了此,父親也是思索了許久。今日修來家書一封,道是我顧家軍有不少好漢願祝皇上一臂之力。”

南宮軒唇角微勾,卻也只是半笑。顧清顏見南宮軒歡喜之餘眼中流露出些許疑惑,便道:“父親忠於皇上,清顏不想有心人拿了此事做文章,便讓父親修書於清顏代為轉達,而不以奏章奏明。”

南宮軒聽後一喜,情不自禁地將顧清顏抱起轉了一圈而後放下,樂道:“清顏果真是蕙質蘭心,八面玲瓏,好,甚好。”

顧清顏被這一升一落弄得暈頭轉向,面頰微微發燙,難得有了些小女兒的姿態。南宮軒心中喜極,卻是錯過了這般短暫美好的畫面。

“清顏隨朕一同前去罷,你想出來的好策略怎能沒了你。”南宮軒回身向顧清顏說道。方才的喜悅已平復不少,此時看向顧清顏的眼中綴著點點星光,看得顧清顏一陣晃神,迷迷糊糊的說了句:“好。”

“來人,吩咐下去,準備車馬事宜,朕同麗妃娘娘隨軍民一齊出徵!”南宮軒的心情又爽朗了起來,也不知是因為想到邊疆之事能夠得到解決,還是因為顧清顏應了一同出征。

幾日後,宮門大開,自內走出一雙千里名駒,其上便是這片土地上的俯視者。

顧清顏一身紅衣騎裝,本就是習武的底子,自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場,鮮衣怒馬,英姿颯爽。最初南宮軒為她送去這騎裝本是想著她會武,騎馬行路便宜些,卻在顧清顏換衣出來之時恨不得將她塞進馬車裡,不讓別人瞧了去。

道路兩旁擠滿了百姓,卻無一人擁擠上前而佔了道路,都自然而然的為行軍讓出了一條寬敞的大道。每個人臉上皆是歡喜,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麗妃娘娘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即是黎明百姓,自然少不了談論。

“看前頭高馬上的那紅衣女子,這便是麗妃娘娘。”

“可當真?這宮中的娘娘還能打仗?”

“可不是,聽聞這次招募將士的注意還是這位娘娘想出來的。”

“這麗妃娘娘可是顧大將軍之女,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真是難得,這娘娘美若天仙,又能上得戰場,真真奇女子也。”

南宮軒也是習武之人,功力深厚,這些話自然是一字不差的入了他的耳,於是他便不動聲色地開口:“騎馬勞累,愛妃還是去馬車裡罷,免得累壞了身子。”

顧清顏聽後瞧了眼他,悄悄笑了聲,故作沒聽明白其話中有話,道:“清顏可是顧大將軍之女,若是這點勞累也受不得,怎對得起家父的教誨。”

南宮軒自知顧清顏故意逆著他,非但不惱還覺著這小女子煞是可愛。知她不是個能悶在車裡的性子,便也由著她了。顧清顏轉頭與南宮軒說話之時,無意間瞧見其後不遠處也是於高馬上一身盔甲的南宮凌,便問道:“聽聞皇上將八王爺留在了朝堂之中,若論朝政,十七王爺卻比八王爺熟諗些,皇上怎的帶了十七王爺來?”

南宮軒靜靜看了眼顧清顏,眼中似有水波流動,不明何意,過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十七弟曾領兵打仗多年,是個將材,邊疆之事自有他的看法;至於八弟,光看他那溫文爾雅的長相,敵軍就覺得我朝將士不行了。”

顧清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她仔細想想也明瞭其中的道理,十七王爺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民間有傳說南宮凌野心勃勃、顧清顏也曾聽父親略微提及。因此南宮軒才將他帶了出來,讓南宮顏坐鎮宮中。不過顧清顏笑的不是這個,而是笑南宮軒,這人將要防範之人說得似要捧上天,而信任之人卻又說成如此,當真有意思。

從都城到邊疆少說也要個把個月的的行程。因著不少參軍之人都帶著家眷,家眷多年邁老母及婦孺,所以不得連夜趕路,每入夜便要尋一處地方安營紮寨。

“全軍停止行徑!就地安營!”南宮軒遣了一將士傳令下去,而後對著身旁的顧清顏道:“你別動。”

顧清顏騎在馬上不解地看著他,只見南宮軒利落的下了馬,尋了就近的一棵大樹將馬拴好之後轉身向她走來。走到顧清顏身前時微笑著伸出一隻手,道:“來。”

顧清顏一愣,方才全然讓他那一套動作唬住了,此時突然領悟他的目的居然只是這個,心中哭笑不得,“皇上,清顏可不同您深宮中的其他妃子。”

縱然如此說,顧清顏還是將手遞給了南宮軒,南宮軒一手扶其腰,將她抱下馬。然而在顧清顏下馬後,南宮軒卻就這樣抱著她,若有所思。而顧清顏本就從沒與男子這般親近過,更何況他還一直抱著不動,難免有些羞澀“皇上,清顏已經站穩了。”

南宮軒不作答,又將顧清顏抱了抱,道:“你可是瘦了?果然這幾日行路勞累,還是坐馬車罷。”

顧清顏心中一暖,轉身脫離的南宮軒的禁錮,向前走去,“皇上真是小瞧了我顧家兒女,清顏坐了馬車倒是丟了家父的臉面。”

南宮軒大步走到她身側,一同慰問此次行軍的將士,邊道:“你看這些將士家眷都坐了馬車,你為何不同她們一般?”

顧清顏這邊剛同一顧家來的軍士寒暄完,聽到南宮軒如是說,便道:“這荒郊野嶺的,上哪兒去尋馬車?再者……”

顧清顏頓了頓,面上似染了夕陽的紅,回眸一笑,道:“皇上之人,必不同於尋常百姓,可是?”

話畢,顧清顏繼續向一旁走去,南宮軒則在原地站了許久,喃喃道:“朕的人……自然,朕的人自然與眾不同。”

南宮軒嘟囔完便揚起一笑,繼續看望行軍將士去了。這讓剛來到其後,正準備稟報此次行軍事宜的兵士呆在了原地,剛剛那人是誰?好像是我們的君王,這居然是我們英明神武的皇上……皇上這是魔怔了麼。

入夜,雖是郊外,篝火冉冉,倒也是熱鬧非凡,驅散了夜的幽冷。將士的家眷經不住幾日的勞苦,早早的便睡了,而那些男人們個個精力充沛,聚作一團談天說地,一下竟成了拜把的兄弟。南宮軒和顧清顏便坐在一旁看他們耍鬧。

“都是些年紀小的少年人,才多大便要為了家計愁苦。”顧清顏看著那些不過十七、八的將士自語道,南宮軒靜靜的看著她,在火光的映襯下,眼前的女子看著更魅惑了不少。南宮軒聽她所言,輕笑道:“你又何曾大他們多少,年紀不大,話卻老成。”

顧清顏回了神,嗔怒的看了南宮軒一眼,不滿道:“皇上便取笑清顏罷。”

“哈哈哈。”南宮軒見此毫不客氣的爽朗大笑,直到見著顧清顏越發委屈的表情,這才收了笑,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道:“有朕在。”

有朕在,往後定不會再出現此事。顧清顏呆呆地看著南宮軒剛毅的面龐,忽的扭過頭去,這人怎能用這般表情說這種話。顧清顏不敢看他,眼中熒光閃閃,南宮軒不知她想到了什麼,欲捧過顧清顏的面孔一探究竟卻讓這小女人一手揮開了,隨後傳來隱隱有些顫意的聲音:“別動我……”

南宮軒頓住了動作,思索了一番勾了唇角,這便感動了?真是可愛得緊。南宮軒慢慢湊近她,突然將其打橫抱起,顧清顏突如其然地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微紅的眼眶毫無防備的落入了南宮軒眼中,不得難為情的別開了眼。南宮軒輕笑,“清顏怕是累了吧……”

而後又湊近顧清顏耳畔,低聲道:“眼兒都熬紅了。”

這一下鬧的顧清顏臉更紅了,直直埋進他的胸膛。不遠處的將士們不知何時都沒了聲,靜靜的看著他們的君王調戲他們的娘娘,一群單身漢子面面相視,眼神之間無不傳遞著一個信息:皇上和麗妃娘娘真是恩愛啊,看得我們……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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