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女人之二十一: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扈 三 娘

一丈青扈三娘是地彗星,排在第二十三位地煞星中。《水滸傳》第四十八回《一丈青單捉王矮虎,宋公明兩打祝家莊》中寫道:

山坡下來軍約有二三十騎馬軍,當中簇擁著一員女將。怎生結束?但見:

蟬鬢金釵雙壓,鳳鞋寶鐙斜踏。連環鎧甲襯紅紗,繡帶柳腰端跨。霜刀把雄兵亂砍,玉纖將猛將生拿。天然美貌海棠花,一丈青當先出馬。

那來軍正是扈家莊女將一丈青扈三娘。一騎青鬃馬上,掄兩口日月雙刀,引著三五百莊客,前來祝家莊策應。

一丈青的意思是:青,春色,言容貌姣好;一丈,高大,言身材修長。

水滸女人之二十一: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扈 三 娘

扈三娘出身富家,從小錦衣玉食,養在深閨,不似孫二孃和顧大嫂那樣為了生計奔波,傻大黑粗而醜陋。不過她既然是七十二地煞之數,當然也是魔君下界。

今《辭源》注:"一丈青,婦女用的一種簪子"。根據是《紅樓夢》第五十二回:"晴雯便冷不防欠身一把將他的手抓住,向枕邊拿起一丈青來,向他手上亂戳。"不過這恐怕是後來的叫法。

《水滸傳》中扈三娘只是一個漂亮而有本領的大泥人,毫無個性可言。儘管她與梁山有殺父、殺夫、毀家園的三樁大仇,可一旦被生擒就把自己的命運和感情全部都交給了宋江處理,由他擺佈著認乾爹、嫁男人,只不過虛應了一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一丈青嫁的是相貌醜

水滸女人之二十一: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扈 三 娘

陋而又好色的矮腳虎王英,如海棠花般美貌的嬌娘配了個癩蛤蟆,使人看了不僅大煞風景,還暗暗為扈三娘抱屈。

其實,在流傳的民間故事中,一丈青卻是美人配英雄,嫁的是連汴京名妓李師師見了都動情動心的小乙哥燕青。宋末元初龔開所作《宋江三十六贊》中贊浪子燕青說:"平康巷陌,豈知汝名?太行春色,有一丈青。"

讚語的前兩句是說燕青出入市井乃至與當今天子相好的妓女李師師家,但他為了求得一紙招安詔書,是隱姓埋名的,所以有"平康巷陌,豈知汝名"的反詰。據說燕青最早落草為寇不是在梁山泊而是在太行山,這有《大宋宣和遺事》中楊志等人上"太行山落草去了"的話語為證。

"太行春色,有一丈青"是說,曾在太行山一帶活動過的浪子燕青的配偶可能就是一丈青扈三娘,從而增強了"太行春色"。如同抗金名將韓世忠有夫人梁紅玉擊鼓金山,從而增添了抗金故事的傳奇色彩一樣,青有一個好"內助"

也是合情理的,而不是像現在《水滸傳》中描寫的,千嬌百媚的扈三娘嫁了窩窩囊囊的矮腳虎王英。

這也說明,《水滸傳》成書之前所流傳的故事及其人物原型,是不斷髮展變化的,到施耐庵則定型為"這一個"罷了。

明代雜劇有《鴛鴦筆》,作者已無法考究。演扈三娘、王英二人各以鴛鴦筆賦詩,時遷於暗中互換,使兩相思慕,結成伉儷之事,情節與《水滸傳》大異。說的是淮北人王英,字子千,短小多勇氣,粗知書,號矮腳虎。為避亂逃生,來至鄆州境上,聞聽祝家莊祝龍、祝虎兄弟豪邁,欲往投之。這時,雲龍山公孫勝往投宋江,王英與公孫勝酒肆相遇,結義而別。

祝家莊是土豪祝太公之家,太公二子,長龍次虎,皆剽悍絕倫。

莊東叫李家莊。莊主李應,號撲天雕,與妻杜瓊英並驍勇,善使飛刀。莊西叫扈家莊。莊主扈成,是祝太公之婿,其妹三娘號一丈青,善使日月雙刀,馬上慣用紅綿套索。李扈兩莊,皆以祝家莊為首。

這時,祝家莊教師欒廷玉已死,祝家兄弟欲另聘一人,而王英恰至,兄弟皆待之甚厚。而王英見祝龍祝虎佻達,其心故傾於宋江。

一日,祝龍與王英射獵,扈三娘也率女侍出獵。猛虎突出,王英搏殺之,三娘見而羨其勇。祝龍喚王英與三娘相見。王英窺三娘之美,立刻十分鐘情。

時遷於翠屏山目睹楊雄、石秀殺潘巧雲,聞聽石秀、戴宗欲投梁山,遂結伴而行。時遷途中因偷吃雞黍酒食,被李家莊捉住,時遷乃縱火燒了李家莊。李家莊失火,乃訴於祝家莊,祝太公欲使人追捕時遷,王英想脫身去投宋江,遂自請行。途遇鄭天壽,是王英的故交,問王英去往何處,王英說正在追時遷,並說想投奔宋江,而鄭天壽說投宋江非時遷引見不可,於是將時遷請出,三人相見。

時遷見王英神思恍惚,假寐竊聽之。王英念念不忘扈三娘,中夜出鴛鴦箋一幅,+書絕句雲:"秦國佳人映彩霞,懸山隔水路途賒。有時邀請飛仙至,定折嫦娥鏡裡花。"時遷等王英睡熟後,竊其箋,潛入三娘臥室。三娘亦思念王英,書七絕於鴛鴦箋雲:"花影移階夜已深,空庭寂寞且回身。低頭懶上妝臺望,人在吳宮月在秦。"詩成,三娘離幾而臥。時遷以王英之詩掉去扈三娘之詩,兩人所見易箋,各驚駭為神異。

此時,宋江已招公孫勝入山,欲與祝家莊結為唇齒。公孫勝說王英正在祝家莊,可令王英說之,宋江便命秦明下山尋找王英。而高俅授意祝氏父子為武寨都總,豎大牌於寨上日:"填平水泊擒晁蓋,踏破梁山捉宋江。"

宋江聞言大怒,派石秀、花榮、劉唐、張順等共攻祝家莊。花榮、劉唐、張順皆被擒。王英去扈家莊見三娘,王英說起詩箋之事,三娘心甚留戀,一時又沒有辦法,遂將王英關在空屋內,欲招王英為夫。

水滸女人之二十一: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扈 三 娘

此時,宋江聞聽劉唐、花榮等被捉,帶武松、林沖攻打祝家莊,祝太公無計,使王英作書致宋江,進金銀請降。扈三娘於陣上為林沖所追,落馬陷坑中被擒人寨,宋江派李應夫婦守之。

王英致信宋江,並附鴛鴦箋於內,宋江遂納祝太公降,成就扈三娘、王英結為夫婦。

扈三娘堪稱巾幗英雄。在"三打祝家莊"一節中,扈三娘表現了驚人的武功和智力,生擒了王矮虎,只是比"五虎上將"林沖還稍遜一籌,此事以後還要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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