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已經即位新地君,趙雲瀾和沈巍也回到特調處,去處理功德筆案件了。
功德筆的說明書是這麼寫的:知我罪我,分功問過。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因勢利導,順水流舟。或躍在淵,進退無咎。
趙雲瀾犯痞地問:“給翻譯翻譯唄,教授。”
沈巍斜覷了他一眼,解釋說:“功德筆的功效是對於能量的判定,它可以抹消地星人在使用黑能量時候的痕跡並且提升其威力。就像之前馮去病他突然獲得了治病救人的黑能量,並且他在使用黑能量的時候我無法感知到。原來這就是因為功德筆在發揮作用。這樣一來,我們就無法依靠感應黑能量來追查功德筆主了。”
原來,功德筆能加強地星人的能量,輕鬆就將一個普通的小嘍嘍加持成“關底大BOSS”,恐怕情況比預想的還要艱難,兩人想想都有點頭大。
下了班,沈巍送趙雲瀾回了家,小瀾孩坐在床上,打開他的寶貝棒棒糖罐子,沒心沒肺地吃著他的棒棒糖,就看到沈巍一臉嚴肅地望著自己,似乎有一會兒了。
沈巍說不放心趙雲瀾一個人在家,他失明剛好,又剛去了一趟地星,決定留下來繼續陪護他一晚。
有人願意主動做飯,收拾衛生,小瀾孩當然沒有意見。他皮皮地回了一句:“好,一切聽從你的吩咐!”
沈巍任勞任怨,去冰箱找東西,鑽進廚房燒飯去了。
小瀾孩混吃等喝有點過意不去,就從床上爬起來,想去陪著沈巍,結果,他意外地發現了站在廚房裡的沈巍,背對著自己,廚房周圍似乎蒙上一層藍藍的結界一般的能量場。
這是什麼?小瀾孩無比疑惑。整個房間,只有廚房這個區域有,以前也從未有過類似的情況。這應該是小瀾孩失明之後,第一次見到這種能量場,這是……沈巍的能量場嗎?
小瀾孩伸手想輕輕觸碰一下,沈巍正好回頭,能量場瞬間消失了。
趙雲瀾心中若所有思,沈巍也有點疑惑,是什麼地方露了馬腳,被小瀾孩發現了什麼?兩人就這麼各懷鬼胎地暗自琢磨著。
趙雲瀾坐起來,用力揉了揉眼睛,這才看見廚房裡亮著燈光,他用腳胡亂在地上撥了兩下,鞋子不知被踢到了哪裡,乾脆光著腳走了過去。
沈巍正背對著他,旁邊的灶臺上有一個小砂鍋,正煮著什麼東西,隱隱的能聞到一股藥材的清香,這是做什麼硬貨嗎,要燉上一宿什麼的……趙雲瀾眨眨眼,有些迷糊地捲起袖子:“大半夜的餓醒了?”
沈巍被他突然出聲嚇了一跳,手上的刀猛地掉到了地上,刀尖上還帶著血,趙雲瀾的話音跟著陡然止住,他瞳孔皺縮,一瞬間睡意全消——那把尖刀……原本是沈巍割在自己的手腕上的。
沈巍的臉色蒼白如紙,有那麼幾秒鐘,廚房裡靜得連針尖落地的聲音都聽得到。
片刻後,趙雲瀾突然大步走過去,沈巍被突然的變故折騰得頓時洩了氣,幾近癱軟。趙雲瀾看著他左手腕上深入的傷口,尚未癒合,灰敗的血氣和沈巍的黑能量糾纏著向外噴湧。
他極小心地伸出手握著沈巍的手腕,好半天,才啞聲問:“你別想著騙我,為了治我的眼睛你到底都做了什麼?”
沈巍默然不語。
趙雲瀾好不放棄地追問:“你用了長生晷,你拿你的命來跟我共享,用你的力量來抵消我的侵蝕。對吧。”
沈巍閃爍其詞,連說了三個我,才找回自己的思維:“我……我身上的能量體系受到了重擊。我必須要淘換全身的能量。”
趙雲瀾又痛又氣,一口氣堵在嗓子裡,憋得他連氣也喘不上來,有那麼一時片刻,他腦子裡是空的,趙雲瀾覺得那刀簡直是紮在他自己心口上的,動一下都疼,他問:“很疼吧……”
沈巍聽他這麼問,傻傻地笑了,他費了一番力氣讓傷口癒合,蒼白的臉上,笑容愈加燦爛了:“幸好,我傷慣了。”
趙雲瀾一點也笑不出來,他的眼眶紅了:“我不值得你為我這麼做。”
“值得。”
沈巍的回答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這句值得瞬間激怒了趙雲瀾。他的聲音陡然高了:“那你要我怎麼辦!啊!感恩戴德,三跪九叩。你又不是長生不死我憑什麼隨隨便便欠你一條命啊! ”
沈巍怕他氣極傷身,未經思索就說告訴他:“這條命……是我還你的。你早點休息。”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的,趙雲瀾更加疑惑了。沈巍完全沒有解釋的想法,轉身逃去,留下趙雲瀾一人兀自凌亂。
沈巍不想解釋趙雲瀾和崑崙的關係,趙雲瀾心中疑惑越來越多,看沈巍守口如瓶,心中憋悶。小瀾孩生著悶氣,不理沈巍。特調處裡,沈巍還是一如既往地正襟危坐在沙發上,趙雲瀾不像往常那樣黏在沈巍身邊,獨自坐在臺階上,二人雖遙遙相對,卻都各自目光躲閃著對方。
沈巍……一想到這兩個字,趙雲瀾就覺得扎心般的疼。趙雲瀾表面上還能維持得人五人六,可每一想到他為了治好自己的眼睛,瞞著自己,不惜縮短自己的壽命,耗費巨大的能量建立生命共享,還要淘換全身的能量體系,不僅如此,沈巍還瞞著自己的身世,每次提到崑崙二字,他就如臨大敵的模樣……
如果沈巍不喜歡他、冷淡他,他可以選擇繼續糾纏,也可以選擇瀟灑離開,進退皆有道理。如果沈巍騙他、害他、對不起他,他可以選擇原諒,也可以選擇江湖不見,進退亦是皆有道理。可沈巍就像一隻蜘蛛,狠狠地把他粘在了一個說不得、罵不得、恨不得、也接受不得的地方。原來,有一種愛情,是插在心上的刀。閱讀更多 莫小娛看電影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