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夢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當年星爺在電影裡的一句話,鼓舞了萬千追夢的青年。
但是人生中不止有熱血,更多的是殘酷。不是每個人都能掙脫命運的枷鎖,成為人生贏家。
更多的人,可能是被嘲笑,被遺忘,被忽略,就像這些曾經爆紅的小鎮青年一樣。
2014年,一首《我的滑板鞋》橫空出世。
這首歌曲調簡單,製作粗糙,歌聲荒腔走板,但是就在一片戲謔聲中,它火遍了大江南北。
“我的滑板鞋,時尚時尚最時尚”“摩擦摩擦,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這首歌甚至上了多個綜藝節目。
同一時間,這首歌的作者龐麥郎也火了。
龐麥郎身形瘦弱,操著一口濃重的口音,說起話來總是摻雜著很多讓人看起來,“不切實際的幻想”。
無疑,他的走紅是建立在人們好奇和嘲弄的心理上的,但是他卻有著自己的執拗。
他堅信自己可以成名,也會製作出很多優良的音樂作品。
大眾總是健忘的,狂歡過後,龐麥郎很快就“過氣”了。
但是令人想不到的是,他還在堅持著自己的夢想。
第四十場演唱會,他選擇了北京。
朋友兼經紀人白曉白,是龐麥郎寥寥無幾的夥伴之一,他說,開演唱會的目的,是為了龐麥郎的夢想鼓勁。
音樂,並未為龐麥郎窘迫的生活帶來生機。
兩人不捨得坐飛機,乘坐長途火車趕往北京;
吃穿也十分簡單;
租場地的時候和老闆軟磨硬泡,只為了省下幾百塊錢。一場門可羅雀的演唱會下來,兩人的收入幾乎是負的。
即便是開了很多場演唱會,龐麥郎骨子裡,依舊是自卑土氣的農村少年,但是音樂夢想上,他卻表現出了幾分驕傲。
他說會堅持做音樂,他時不時地強調國際化,他沉浸在自己的夢想世界裡。
自卑與驕傲、怯懦與執著,龐麥郎做著自己的夢,好與壞,不足為外人道也。
沒人能逃過殺馬特的潮流,相信很多90後回首,最想毀掉的,就是那一段中二歲月。
五彩斑斕的頭髮,誇張的妝容,緊身衣褲、金鍊子和耳釘,各種怪異名字的QQ群,嘴裡喊著青春的疼痛……
你也許沒有注意到,在城市的角落裡,殺馬特還活著。
安文軒算是殺馬特的元老了,他是達人家族創始人,和視覺系、殘血、王子世家齊名,最多的時候有一萬多人。
這些現實生活中窮困潦倒的青年,在網絡中找到了慰藉,他們用怪異的妝容和行為吸引人們的注意力,用反主流的方式,無聲地反抗這個階層固化的社會。
大眾眼裡,他們是“腦殘”“神經病”。
但是無疑,殺馬特這個群體,讓無數草根青年,在冰冷殘酷的現實世界裡,建立起了自己的烏托邦。
2009年、2011年、2013年,網絡上出現三次反殺馬特風暴。很多黑客攻擊殺馬特的網站,還對他們進行放肆謾罵。
“當時就覺得挺委屈的。”安文軒語氣落寞。
“我的生命是一本不忍卒讀的書,命運把我裝訂得極為拙劣。”
初讀這句話,不免要生出幾分傷感和無奈來。
《我是範雨素》一文在網上刷屏後,範雨素成了“公眾人物”。
命運坎坷的農村婦女,帶著兩個孩子北漂的育兒嫂,沒上過幾天學,但是筆下的文字卻如此質樸動人。
如果沒有書,她可能和萬千普通的村婦一樣,永遠活在小村莊裡,庸碌一生。
只是厭倦了坐井觀天的生活,她來到北京闖蕩,後來,她又勇敢離開了酗酒家暴的丈夫,堅強地帶著兩個孩子生活。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皆為利往。
範雨素走紅後,無數採訪和邀約向她襲來,原本她可以大撈一筆的,但是她卻躲起來了。
“因為我不需要那麼多東西,我不和名利來往了。”
飽讀詩書的範雨素,經受無數苦難的範雨素,窮困潦倒的範雨素,活得通透淡然。
在市場淘到便宜的書籍,她開心得像個孩子;為了寫一本書,她翻閱無數資料,手寫稿堆滿了屋子;她從不掩飾自己的貧窮和窘迫,面對苦難,她安之若素。
“吃了很多苦後,心好像變柔軟了,寫小說就是自己的精神寄託。”
在現代物慾橫流的世界裡,範雨素活出了純真的自我。
世界太大了,有億萬個人,就有億萬種活法。
“你應該知道在什麼場合承認自己的渺小,在智慧面前,在美面前,在大自然面前,但不是在人群面前。”
每一個認清生活卻仍舊熱愛生活的人,都是英雄;每一個有夢想的人,不論你是否理解,都應該得到尊重。
畢竟,活著,是一件太珍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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