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肉體之愛很少有結婚的希望!

精神戀愛的結果永遠是結婚,而肉體之愛往往就停頓在某一階段,很少結婚的希望。精神戀愛只有一個毛病:在戀愛過程中,女人往往聽不懂男人的話。

可是她想起他便覺得有些渺茫,如同隔世。現在的這一段,與她的過去毫不相干,像無線電裡的歌,唱了一半,忽然受了惡劣的天氣的影響,劈劈啪啪炸了起來。炸完了,歌是仍舊要唱下去的,就只怕炸完了,歌已經唱完了,那就沒得聽了。

她獨自站在人行道上,瞪著眼看人,人也瞪著眼看她,隔著雨淋淋的車窗,隔著一層無形的玻璃罩——無數的陌生人。人人都關在他們自己的小世界裡,她撞破了頭也撞不進去。

張愛玲:肉體之愛很少有結婚的希望!

傳奇裡的傾城傾國的人大抵如此。處都是傳奇,可不見得有這麼圓滿的收場。胡琴咿咿呀呀拉著,在萬盞燈火的夜晚,拉過來又拉過去,說不盡的蒼涼的故事——不問也罷!

你最高的理想是一個冰清玉潔而又富有挑逗性的女人。冰清玉潔,是對於他人。挑逗,是對於你自己。

柳原笑道:"你知道麼?你的特長是低頭。"流蘇抬頭笑道:"什麼?我不懂。"柳原道:"有人善於說話,有的人善於笑,有的人善於管家,你是善於低頭的。"流蘇道:"我什麼都不會,我是頂無用的人。"柳原笑道:"無用的女人是最最厲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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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戰戰兢兢拿起聽筒來,擱在褥單上。可是四周太靜了,雖是離了這麼遠,她也聽得見柳原的聲音在那裡心平氣和地說:“流蘇,你的窗子裡看得見月亮麼?”流蘇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哽咽起來。淚眼中的月亮大而模糊,銀色的,有著綠的光稜。柳原道:“我這邊,窗子上面吊下一枝藤花,擋住了一半。也許是玫瑰,也許不是。”他不再說話了,可是電話始終沒掛上。許久許久,流蘇疑心他可是盹著了,然而那邊終於撲禿一聲,輕輕掛斷了。

現在她什麼人都不要——可憎的人,可愛的人,她一概都不要。

這是他第一次吻她,然而他們兩人都疑惑不是第一次,因為在幻想中已經發生無數次了。從前他們有過許多機會——適當的環境,適當的情調;他也想到過,她也顧慮到那可能性。然而兩方面都是精刮的人,算盤打得太仔細了,始終不肯冒失。現在這忽然成了真的,兩人都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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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提心吊膽,怕他突然摘下假面具,對她作冷不防的襲擊,然而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他維持著他的君子風度。她如臨大敵,結果毫無動靜。她起初倒覺得不安,彷彿下樓的時候踏空了一級似的,心上異常怔忡,後來也就慣了。

張愛玲,不只是上海灘的傳奇,而且是中國文學史的傳奇。這位自嘲有個惡俗不堪的名字的文學才女,不管現在或是將來,她都會是中國文學史的一部分。從《傾城之戀》、《沉香屑》、《封經》、《色戒》到《十八春》等,細細數來,似乎沒有什麼不喜歡的作品,也因此打探了她的家世,為的是更明白她的作品。

讀她書的人很多,我在刷流書的時候看到很多人發她的書籍片段,評論風格也多是文藝女青年的作風!流書其實就是一個最直接的書籍片段漂流瓶,你在刷的時候,永遠不會知道下一條刷到什麼內容,或許是你聽了很久都沒有去看的一本小說,或者是一本你根本沒聽過的冷門書籍,在流書,一切都有可能!

大約張愛玲就是這樣一個人,不喜怒形於色,表面波瀾不驚,內心卻充盈的很…… 她的一生,也頗為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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