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述律後與五龍聖母的傳說

在延慶地區有一個流行比較廣的傳說,名字叫“五龍聖母”。

大意是說古時候延慶某個小村有個小姑娘一個人在家做針線活,父母都下地幹農活去了。忽然來了個老道,說讓姑娘給縫補下破了的道袍。而且是用自己帶來的線。這個線是五彩線,紅色,黃色,白色,綠色,黑色。一共是五種線。這個小姑娘每縫補完一處,就用掉一種顏色的線,最後的時候,用牙將線咬斷。但是每次都是不留神,將最後的那個小線頭給吃到肚裡去了。很快道袍縫補完了。老道道了謝,揚長而去。誰也沒有在意。時間不久,小姑娘就肚子大了。(這在今天,如果用現實的眼光來考察,那將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未婚而孕這在過去是極為可怕的事情。那女孩父母也覺得沒臉見人,就將女孩單獨放在一個地方,任其自生自滅。後來那女孩生了,可是生的不是人,而是五條小蛇,顏色同上面的五條線是一樣的。女孩想,怎麼也是自己生的,不能弄死。就將這五條小蛇送到村口的小溪裡。後來這五條小蛇化為五條巨龍,將女孩捧了起來,駕起祥雲,飛走了。後來這個女孩就被稱為五龍聖母。大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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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貞女受孕的故事,在古今中外都有,算是一個故事模型。典型的就是西方的聖母瑪麗亞就是這樣的。

這是進入地主階級社會後人類對古老的以母親為主的家庭組成的社會的變形記憶,就是對母系社會的記憶的殘片。

其實從歷史來看,我國北方確實更為具有母系社會的因素多些。這是因為北方的草原文明其實一直受母系文化的影響。或者說我國古代北方的草原文明,母系勢力一直是佔據更為主導的份額的。這點其實不難理解,在蠻荒而艱苦的地區,人口的生產必然是頭等大事。無論父系怎麼樣打壓母系的勢力,而這種基本的情況決定了父系不能取得太大的影響力。可是延慶地區的文化在本質上絕對是漢族文化,農耕文化,因為明朝永樂帝時期,延慶人是從南方遷徙過來的移民後代。所以這種母系文化的來源就是更為有著謎一樣的外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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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考之《媯水河志怪錄》卻發現,這五龍聖母的故事其實倒是有其原型。故事經歷代演變,而到明朝大體定型。雖然還有不同版本。

但是就故事本身來說其實還是很簡單,這也是民間故事的特點。其實都算不上故事,只是個情節而已。比如,老道為什麼來找她?為什麼是老道而不是和尚?後來怎樣了?如果說當地立祠廟紀念,那麼就意味著鼓勵這種未婚先孕的情況,如果不祭祀,那麼,後人又何由得知?所以核心是這個女孩是誰,或者說女孩的原型是誰,最為關鍵。

以這《媯水河志怪錄》的線索讓我們看到這涉及到了遼國初年的諸多重大歷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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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當年玄武門事變,太宗成功奪得了帝位。當時射殺了他的哥哥建成和弟弟元吉。哥哥李建成乃是汾河中一條小黑龍,本來也有天子之份,可是由於太心急,在二月初一就強行騰空,當時,玉帝裝扮天宮未成,就是東北方稍微差那麼一點兒,結果這汾河黑龍沒有注意,騰空之後撞到了天庭的穹頂,而將剛剛長出的龍角給撞碎了。自然喪失了天子的資格。後被李世民射殺,滿門抄斬,他一股怨氣飛到了東北,投入到了一個契丹的獵戶人家,後來這家人成就了契丹帝國。也就是耶律家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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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契丹族乃是一個古老的大族,最早在鮮卑帝國時期已經在現在的西遼河活動了。他們之所以能在這裡活動,其實得益於當時的北魏太祖道武帝在這裡的一次早年的征伐。當時這個地方屬於闊落奚部落。佔領這裡之後,道武帝就將這裡作為自己的寵妃獨孤氏的湯沐邑,也就是封地。這個獨孤氏,本來是南匈奴的殘部,後來被道武帝先後剿滅,因為沒有了孃家的依靠,道武帝對這個劉妃甚是寵愛。帝妃之間寵愛的最高境界就是將妃子的兒子立為太子。所以,劉妃的兒子就做了太子。可是在道武帝晚年,他鑑於草原母后家族勢力強大,採取了漢武帝立漢昭帝而殺鉤弋夫人的殘酷做法,殺母而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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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妃與道武帝情義深厚,和他一道打江山,出生入死。可是臨了卻是這麼一個結局。雖然她知道這麼做,道武帝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畢竟自己死得無辜。遂之也是一縷幽魂留在了草原上。被道武帝處死的當晚,一隻火鳳從平城——今天山西大同——的承天殿飛到了自己的封地。投胎進入了一個獨孤氏的牧羊人家,從此世代轉世。到了宇文護代魏,獨孤家的好運終於來了。這隻火鳳的遊魂化作了楊堅的皇后獨孤氏,徹底滅了鮮卑帝國。然而,鮮卑帝國的命運不絕如縷,獨孤氏只能再次轉世回到當年的封地,等待時機。

這樣,兩股反唐的勢力在草原和農耕的交接之地結合了。

耶律家是長子耶律阿保機承接了李建成的龍魂。而女方則是述律氏繼承了獨孤氏的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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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阿保機不講,單說這述律氏。其母早就在木根山狩獵的時候,看到一隻綵鳳在空中盤旋,問旁邊侍女,皆雲未見。而後做夢丹鳳朝陽,隨懷鳳胎。不久生下述律氏。

述律氏長大,按照規矩,嫁給了耶律家的老大就是耶律阿保機。耶律家和述律家是世代婚姻的對偶婚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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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婚後,幾乎沒有時間恩愛。當時今天山西的沙陀貴族李克用正帶兵與河南的軍閥後梁朱溫浴血鏖戰。這述律氏非常的能幹,在後方起到了後勤部長的作用。她將大量的從漢地來到這邊逃難的人,特別是有手藝的人根據他們的專長組織起來進行生產,進行軍事化管理,稱為皮式軍,數量高達三十萬人。是契丹當時最強大的生產組織。而且這些人都是身強力壯的成年人,可以進行軍事化訓練,算是兵工合一的組織,所以,這述律氏也就掌握著契丹最強大的後勤軍事部隊和後援部隊。

在這種情況下,阿保機雖然前方衝鋒陷陣,可是,關鍵的問題上,卻得聽從述律後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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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保機趁著李克用和朱溫在山西南部作戰,對今天張家口地區和山西大同地區進行偷襲,取得了巨大戰果,成為當時契丹第一首領。述律後對阿保機獻計道:“要趁著這個機會,將頭領的地位轉化為契丹王。”可是當時的契丹其他幾大家族的勢力還非常強大,並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

述律後道:“我有妙計。”沒多長時間,正好長城地區下大雨。這述律後就傳出話來說,幽州藩鎮因為長城地區下雨,道路坍塌,暫時不能供應食鹽了。消息傳來。契丹內部立刻大亂起來。全都來求著述律氏,想多弄些鹽。述律氏便藉著給這家多些,給那家少些,而又偏偏讓人知道的辦法,挑動諸部不合。這阿保機乃是第一首領,大酋長。便以鬧事為由殺了好幾個部族的頭人。述律後更狠,食鹽卡得很死。契丹大部分人都得不到食鹽,便都軟弱無力。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述律氏和 阿保機突然發動軍事政變,將那幾個部族的家人全部殺死,族人全部被吞併,轉為耶律家。這樣,耶律家的勢力立刻強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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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律氏之所以搞了這一手絕戶計,其實另有原因。那就是在阿保機外出作戰的時候,述律氏懷孩子了。

這絕非述律氏有傷風化。

而是述律氏實在是自己也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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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來,在阿保機偷襲大同的時候,述律氏到今天延慶地區來催押糧草。走到這個舊縣黃龍潭的地方,忽然感到有些口渴。恰好路旁有一個幾戶人家的小村子。述律氏跳下馬,走了過去。卻聽到裡面有人哭聲。述律氏很是奇怪,推門走了進去,想看個究竟。她剛剛進了院子,就看到一個白髮老頭從裡面跑了出來,攔住她道:“快出去,快出去,這裡不能進。”述律氏此時已經是一方女主,怎麼受得了這個,杏眼圓睜,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攔我?我滅了你這個小村,你信嗎?”

老頭哭訴道:“管你是誰,今天也不能進。”

述律氏還未問話,她身邊的侍女早就將刀架在了老頭脖子上了。

然而,意外的是,老頭哭道:“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說著就要用脖子去蹭刀口。這反倒把幾個侍女嚇壞了

述律氏一看有隱情,道:“老人家莫怕,我乃契丹女王,你有什麼冤屈,我都可以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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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漢道:“非是有什麼冤屈,而是我家老婆子突然得了麻風病。”

此話一出,侍女也嚇得往後一晃身。

述律氏聽聞,反倒不害怕了,說道:“我自幼學得一點醫道,可否讓我看看,如果真是麻瘋病,再做打算。”

老頭聽聞眼睛睜得銅鈴大小,問道:“娘娘千歲不怕傳染?小老兒死不足惜,還是不要看了,萬一給娘娘染上,豈非妨礙了娘娘和大王的千秋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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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律氏道:“如果不愛民,沒有百姓的支持,哪裡有什麼千秋大業?”

說著,又對侍女道:“取些烈酒和毛巾手套來。再要一塊薄紗巾面罩。”侍女取來這些東西,但見述律氏用口含烈酒噴溼了毛巾手套。戴上紗巾面罩。有對侍女道:“弄一盆醋碳來。將屋子熏熏。”這濃醋放上火炭,立刻蒸發,在屋裡屋外一薰,就具有了殺毒的作用。而後,不容分說,一把將老頭推開,走進了那低矮昏暗的茅草房。果然一個老太婆氣息奄奄地躺在床榻之上。述律氏令人打開窗戶,通風。藉著進來的陽光,仔細看了看老太太的臉色。面部、胸部、背部顏色淡紅色或淺色斑疹,邊界不清,已經潰爛,散發出一種奇怪的臭味,屋裡連蒼蠅都燻跑了。關鍵是還逐漸長出粗大的鬃毛,面部和脖頸開始有些看不清了。老人面皮增厚,不少圪嗒,就是老繭,可抵禦利刃,皮紋加深,渾然溝壑,鼻唇肥厚,鼻孔朝天,耳垂變大,且逐漸上豎。眉睫已經脫光,頭髮稀脫或大片脫落,再看雙眼更是可怕,此時眼中充血,如血鈴鐺一樣,獠牙外翻,口吐白沫,不住地呻吟,翻滾,難受不已,儼然一頭老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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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律氏哈哈大笑。遂命侍女將自己早先配的幾粒丹藥拿來化開讓老太太吞下。而後在空中畫出一道符來,緊緊貼在門上。自己走出屋外,盤腿而坐,立刻念起咒語。

只見一條鐵鏈從屋裡騰空而起,逐漸慢慢地消失在雲端。還有的說法是說,這條鐵鏈後來成為北京北新橋那口直通海眼的水井裡的那根鐵鏈。有的說延慶永寧城裡也有這麼一個水井裡面同樣有條通海眼的鐵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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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鐵鏈去後,那老太太從屋裡走了出來,跪謝道:“我本媯水河龍母,,奉玄宗之命在此監督安祿山,多年前被安祿山那廝以西域邪術鎮壓,用鐵鏈鎖在此處。如今草原龍母來救,萬分感謝。無以為報,我們老兩口只是媯水河的河龍。法力不大,只能許你半幅天下,五龍之母的報答。”說完,忙叫那老頭將院子裡的樹上掛著幾個不知名字的果子摘下給述律氏解渴,老頭豈敢怠慢,趕忙親自到樹上摘了五個鮮靈的紅色果子,用井水洗淨,放在一個冰盤之上。述律氏自有貼身的女官從那老頭手中接來遞於述律氏手上。述律氏此時也是渴極,並沒有太多想這老龍母說的是什麼,便立刻拿起一個咬了一口,酸甜可口,水分十足。不由分說,也顧不得形象,嘎嘣流星地吃了起來,也許是真渴了。功夫不大,五個大果子,連國核都沒有剩下,全吃了。吃完最後一個,渴意全消,精神振奮。然後對女官道:“問這老夫婦還有何要求,可儘量滿足他。”

那老頭和老婆回道:“別無所求。但求貴人仁愛惠民、重本興農,抑制商賈,慎殺輕戰,造福天下即可。”述律氏哈哈大笑,道:“這是自然。”話音未落,但見一股香風吹過,面前的老頭老太和茅草房全都不見了。

述律氏哪裡管得了這許多?趕忙催動人馬將糧草運往山西大同阿保機處。

誰知沒過多久,述律氏的肚子就大了起來。可是這期間,和阿保機可沒有同房的機會啊。

而且肚子越來越大,可以說是出奇的大,比正常的孕婦得大出一大圈,幾乎走不了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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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開,耶律氏之外的其他貴族家當然也受不了這奇恥大辱。畢竟阿保機是他們的大酋長。述律氏聞聽風言風語,就動了借刀殺人的心思。藉著將阿保機推舉為契丹王的時機,利用述律氏和耶律氏聯合的力量將那幾個聯盟中的貴族逐一剷除。此後誰還敢再嚼舌頭說三道四?

當然不是說所有知道消息的人都殺掉,阿保機身邊的人還很是不少,而且這批人態度也極為重要。前線的阿保機當然也早就得到了探報了。圍繞他身邊的耶律家族的男人們當時就都火冒三丈!帝王家是最重血統的。這公然給阿保機戴綠帽子,這還了得?然而眾人再看阿保機,卻面帶微笑,沉默不語。

一看阿保機這個樣子,別人也不敢多問。畢竟這是人家夫妻間的事情,你外人怎麼好多嘴?此時已經是契丹王的阿保機也萬沒有將自己是不是和述律氏同房的事情告訴給他族人的可能。

十月懷胎,述律氏生下了五個兒子。就是第一個出生的時候費了半天勁,稍微有些難產。之後四個就比較順利了。一胎五子,這才想起來老太太說的五龍聖母。心中暗喜,看來我這幾個兒子都有君王之命了。

阿保機此時當然早就從前線回來守在帳外,聽說生了五個兒子,當即也樂得合不上嘴。

晚間,趁著沒有旁人,述律氏問阿保機:“你何以不問我這五子因何而來?”

果然是草原女人,性格剛烈,直接點題。

阿保機道:“你是契丹王后,豈能有違背規矩的事情?可見,這幾個孩子是上天賜予的。我豈敢不要?再者,退一萬步說,即使不是上天所賜,也是我耶律家的人。當年戰國時期田常廣招門客,後宮不禁,多生子嗣,皆為田氏,很快奪了姜太公的齊國。即是你所生,我更有什麼擔心的必要?”

述律氏聞聽到此,這才一顆懸著的心落在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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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這五個孩子可都很像阿保機。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的一般。這也叫外人奇怪。

阿保機尤其喜歡那個大兒子耶律倍。處處帶著他,教他學文化,如何打仗,如何帶兵,如何治理天下。

開始,述律氏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時間稍長,才發現,大為不妥。因為她發現阿保機教太子耶律倍的東西都是漢人的東西,特別是帝王父子傳承的制度。這就叫述律氏大為惱火。父子相傳,那麼另外的幾個兒子怎麼辦?

說也奇怪。沒過多久,小兒子就被阿保機作為質子送給漠北沙漠王做養子了。將來是要借班沙漠王的。這點,述律氏並不反對,畢竟,那也是一方君主。接著是四兒子,去西北迴鶻王那裡做質子。可是,走在半路上就被人劫殺了。這樣,五子剩下三子。卻只有二、三兩個兒子和自己一條心。這述律氏就非常緊張了。

隨著阿保機接受漢人的意見在草原稱帝,國號為遼。立耶律倍為太子。這樣父子相傳的制度就確立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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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述律氏和阿保機夫妻關係就非常緊張。到此,述律氏似乎才明白,阿保機是陰壞啊。他這是利用我的愧疚心裡,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培養自己的勢力呢。自己如果和他一鬧,他就有可能將自己沒有和他同房生孩子的事情說出去,那麼,自己的王后地位可能就不保,而自己的述律家族的利益當然也就不保了。每每想到此處,述律氏就怒從心頭起,心中無數次咒罵這個阿保機的陰險。讓自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還得處處謙讓。

前文說過,阿保機在契丹的勢力並沒有述律氏大,即使當了皇帝這個局面依然沒有改觀。雙方的關係有些類似當家董事長和總經理的關係,不過是阿保機是總經理,述律氏是董事長。現在總經理要做董事長,雙方不爭奪是不行的了。往昔兩大家族合作的空間幾乎沒有了。彼此劍拔弩張在所難免。

所以,這邊廂,為了給耶律倍壯大實力,為將來接班打下基礎,阿保機遂即發動對今天吉林、遼寧、黑龍江地區的渤海國的吞併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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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國之戰本身是極為順利的。遼軍攻克渤海國都忽汗城(今黑龍江寧安)當日,阿保機立刻加封太子耶律倍為人皇王、東丹國主,全權處理東丹國事。這自然就加大了阿保機父子的權重了。

東有東丹國,內部有不少漢人大臣支持這種父子相傳的制度,這讓述律氏感到如果自己再不動手,那可就沒有機會了。如此機密的心事是不能和旁人說的,只能和自己的老巫婆老孃說。

聽完述律氏的一番話,述律氏的老孃說出一番見解來:“我們契丹的主子,在登基的時候都會坐在黑氈上被人用繩子勒暈,而後回答他可以當多少年主人。這是記錄在案的。族中的長老也都知道的。一旦過了這個時間,他還在這個位置上不下來,那麼就得用別的辦法把他搞下來了。我所知道的可是還沒有一個契丹族的大頭領敢不到期順利交班呢。一旦交了班,他的話當然就不算數了。我記得你家阿保機當初答應的時間可就馬上到了。”

說完這個狼外婆一樣的老太太再也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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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律氏趕忙去找族中大佬,一問才知道果然,幾乎這就到了阿保機的終點了。

問題是阿保機還在渤海國前線收拾殘餘勢力呢。

述律氏立刻著急族中大佬詢問該怎麼辦?而述律氏拋出的誘餌就是各位大佬家族的利益可以得到保障,貴族的利益得到保障。契丹內部不會形成君主集權的體制。眾位大佬聞聽,裡面喜笑顏開。他們早就對阿保機的帝王權威感到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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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即述律氏和族中的貴族長老來到前線——當時阿保機所在的扶余城,故治在今吉林農安縣。當時,只有述律氏一個人帶著侍女進了城。其他貴族在城外埋伏,看城中信息隨機接應。進入城中,述律氏看到阿保機仍舊在和將士們商討軍務,不便多言,只是以身體為由給阿保機遞過一碗參湯。阿保機滿腦子都是戰事,沒有細看這參湯有詐。就一口喝下,而後繼續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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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晚上吃飯的時間就覺得自己頭暈目眩,大汗淋漓,體虛不支。此時帳子內外全都是述律氏的人馬。阿保機一看,知道大勢已去。遂即不再說話。一代梟雄就悄無聲息地死在了扶余城中。當時扶余城頭烏雲密佈,一條黑龍從阿保機頭上飛出,直達城頭,圍繞扶余城數次,久久不願離去。

第二天一早,述律氏對外宣佈,阿保機暴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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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逼迫耶律倍讓位給二兒子耶律德光,就是後來的遼太宗。耶律德光雖然如願即位,可是他對哥哥耶律倍卻並不放心。不僅對耶律倍實行了監視,更不斷想方設法削弱他的東丹國的實力。為此,兄弟之間的關係惡化,矛盾進一步加深。此時耶律倍的處境被後唐明宗李嗣源所知,出於政治目的,他派人持書密詔耶律倍。930年(天顯五年),耶律倍帶著自己心愛的妾室與珍藏的圖書從遼東渡海投奔了後唐,自比“吳太伯”。當他在金州(今遼寧省大連市金州區)即將上船時,面對故國,悲憤滿腔,在海邊立了一塊小木牌,上刻《海上詩》:“小山壓大山,大山全無力。羞見故鄉人,從此投外國”。他把“大山”比作自己,“小山”比作二弟,寥寥幾筆,勾勒出契丹皇室內部矛盾的尖銳。

耶律倍到達後唐後受到了熱情地接待。後唐皇帝李嗣源以天子儀衛迎接,並賜姓東丹,名慕華。936年後唐發生政變,耶律倍遇害。947年,耶律德光去世。耶律倍長子耶律阮最終奪回了皇位,追諡耶律倍為讓國皇帝,廟號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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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述律氏還有個三子耶律李胡。老太太此時並不想讓孫子接位,而是想讓三兒子也幹幾天皇帝從而圓滿了她五龍聖母的名聲。

而此時的耶律阮繼位卻是民心所向,契丹貴族也支持。老太太堅決不讓。在南征諸將擁立下,耶律阮即位於鎮州,回師上京(今內蒙古巴林左旗),大敗述律後與耶律李胡的兵馬,經過耶律屋質調節,達成橫渡之約。正式即位為帝。

這樣,大兒子終究還是有了帝王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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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歷十年(960年),耶律李胡因兒子宋王耶律喜隱謀反之事牽連,死於獄中,時年五十歲,葬於玉峰山西谷。統和年間(983年―1012年),追諡欽順皇帝(一作壽昌恭順昭簡皇帝)。重熙二十一年(1050年),改諡章肅皇帝。

這樣,老三也有了皇帝名號。

三個兒子為帝,後面兩個一走一死。後來契丹人俗稱這位最後被幽禁而死的大遼開國皇后述律後為“五龍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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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山野村夫多有訛傳,這五龍聖母的名號故事就流傳至今了,其帝王天下,契丹國運的本事反倒沒有人記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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