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一座小小的日本美術館,卻藏著眾多中國文物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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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一座小小的日本美術館,卻藏著眾多中國文物珍品?

大阪市立美術館位於天王寺公園內的茶臼山角,是1614年德川家康與豐臣家族展開大坂之戰時的營部。300多年後的1936年,當這座城市開始快速地朝近代化發展之時,在茶臼山的山腳下誕生了近代大阪的第一座美術館——大阪市立美術館。這座融匯當時最先進設計理念和建築技術的美術館,是大阪人最珍重的藝術殿堂。


為何一座小小的日本美術館,卻藏著眾多中國文物珍品?

北宋 定窯牡丹龍紋碗 大阪市立美術館藏

美術館成立不久,太平洋戰爭全面爆發。館務預算遭遇大幅削減,工作人員也紛紛應徵入伍,高射炮架上了美術館的屋頂,美術品開始和軍隊共處一室。1945年,對日本而言時局繼續惡化,美軍轟炸機多次大規模空襲大阪,但是美術館卻毫髮未損,可謂一大奇蹟。而此後,經歷戰後重建的美術館不斷髮展壯大,至今已走過了七十八年的歷史。


為何一座小小的日本美術館,卻藏著眾多中國文物珍品?

明萬曆 鬥彩瑞果紋碗 大阪市立美術館藏

大阪市立美術館的八千餘件藏品主要由中國和日本美術品構成。中國美術品中,阿部房次郎的收藏和山口謙四郎的收藏是其支柱館藏。前者是明治時期關西地區的紡紗業巨頭,鍾情於中國書畫,去世後將畢生所藏盡數捐出;後者是著名的銀行家,醉心於中國佛造像的研究,其藏品代表了流傳至日本的中國佛造像的最高水準。除此之外,還有小野順造收集的19件頗具水準的中國藝術精品。


為何一座小小的日本美術館,卻藏著眾多中國文物珍品?

唐 梁令瓚 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圖卷

時至今日,阿部藏品仍是大阪市立美術館的代表性藏品,其入藏不僅使當時處於草創期的美術館廣為人知,而且初步確立了該館藏品的風格,對之後的山口藏品等一系列中國文物的入藏影響很大。

阿部藏品共計一百六十件中國書畫,收錄於《爽籟館欣賞》第一、二輯中,包括九件完顏景賢舊藏和十九件清宮舊藏。代表作有《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圖》、《伏生授經圖》、《明妃出塞圖》等數件中國美術史上的重要作品。唐人梁令瓚所繪《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圖》描繪了金、木、水、火、土五星以及二十八星宿所對應的人物神怪圖像。圖中形象或人或獸,或人身獸首,以細線勾描人物衣紋,線條圓潤流暢,設色古雅精緻。畫中人物造型生動,刻畫入微,充分展現出人物繪畫的高超水平。


為何一座小小的日本美術館,卻藏著眾多中國文物珍品?

金 宮素然 明妃出塞圖卷(局部)

《明妃出塞圖》是金代女畫家宮素然唯一的傳世畫作,她以女性的獨特視角首次向世人展示了其心目中的昭君形象。畫面中的王昭君身穿胡服,不畏狂沙,從容北行,隨行漢族官員持重端肅,匈奴武士粗獷強悍,肅殺悲涼的氣氛滿溢通篇,全面展現了畫家對人物內心的刻畫能力和較深的文學修養。


為何一座小小的日本美術館,卻藏著眾多中國文物珍品?

東魏 維摩居士坐像 砂岩浮雕

在眾多藏家爭相收購中國書畫的時候,實業家山口謙四郎卻格外鍾情於佛、道石造像這一當時日本尚少人涉足的領域。目前收藏於大阪市立美術館的山口藏品中共有中國石造像一百二十五件,這一件一件蒐集而來的造像被山口視若至寶,生前從未在公開場合展示過,戰亂期間更曾把石佛藏於自家床下使其免遭戰火侵襲。


為何一座小小的日本美術館,卻藏著眾多中國文物珍品?

北魏 菩薩立像頭部 大阪市立美術館藏

這座如來坐像面相圓潤,身形莊嚴,寧靜中散發 出深邃之感。山口憑藉長年研究探索形成的獨到眼光,彙集了北魏至隋唐各個朝代的精品,其中不乏多件帶有年款的標準造型,堪稱一部「中國佛教雕刻史」。

山口藏品中除了來自於大同、洛陽、長安這些南北朝時期重要城市的作品外,還網羅了許多地方造像,而在佛造像之外,還有四尊形態各異的道教造像。從這些日本收藏界幾乎很難見到的非主流造像中,我們也可窺見山口謙四郎不落俗套、自成一格的收藏觀念。


為何一座小小的日本美術館,卻藏著眾多中國文物珍品?

北魏 道教三尊像 大阪市立美術館藏

大阪市立美術館的中國佛造像除山口藏品外,還有後期入藏的小野順造藏品。小野藏品共有十九件,均為來自雲岡石窟、天龍山石窟、龍門石窟等處的石窟造像。眾所周知,臭名昭著的山中商會於二十世紀初在中國各主要石窟的盜劫活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世界範圍內的許多博物館都藏有經山中定次郎之手流出的北朝石窟造像。

不過,山中商會的活躍期是在二戰以前,而就目前的資料來看,小野藏品顯然並非直接來自山中商會,它們大多是二十世紀五十至八十年代購於東京及關西的古美術商店。小野藏品中的代表性作品是一尊來自龍門石窟奉先寺的佛頭。


為何一座小小的日本美術館,卻藏著眾多中國文物珍品?

石造如來立像頭部 奉先寺石雕 大阪市立美術館藏

據講當年背責建制奉先寺的唐晨石雕匠師,正在構思若何雕鑿盧舍那佛容顏時,曾大年夜傷頭腦,後往靈光一閃,偷偷天以武則天做為模特女,所以目前大家所看到盧舍那佛含蓄文俗的笑容,正是武則天的微笑。

奉先寺是龍門石窟中規模最大、最具代表性的露天石窟,其形態各異、刻畫傳神的造像顯示了盛唐雕刻藝術的高度成就。奉先寺在唐高宗年間完成雕鑿後,又於玄宗年間追加雕鑿了四十九尊佛像,這件作品就是其中之一。佛頭長眉大眼,高鼻小嘴,面部飽滿,可以看出其受到印度笈多藝術的影響。


為何一座小小的日本美術館,卻藏著眾多中國文物珍品?

北魏 交腳彌勒菩薩像龕 砂岩

​小野藏品數量雖少,卻與山口藏品互為補充,充實了大阪市立美術館的佛造像收藏,使其成為海外擁有中國石造像數量最多的美術館。

始於明治維新的關西文物收藏,涉及書畫、青銅器、瓷器、造像、工藝等多個領域,特別是在辛亥革命爆發之後,大批質量上乘的中國書畫作品流往關西,使關西地區成為了收藏中國書畫的寶庫。隨著兩國文化交流的推進,這些保存於日本的中國文物精品正以展覽的方式逐漸褪去神秘的面紗,呈現在中國觀眾面前。


其他藏品

為何一座小小的日本美術館,卻藏著眾多中國文物珍品?

戰國 錯銀青銅雲紋鏊 大阪市立美術館藏

大阪市立美術館還收藏著一批精美的青銅器,它們也大多為山口謙四郎等捐贈。這件青銅鏊就是一件罕見的精品。鏊是一種從遠古相傳至今的食工具,生產餅類,史稱“鏊餅”。鏊顧名思義,是形同大龜而來,大鰲而得名,中高邊低。據文史記載:鰲,是“海中大龜”,巨鰲在渤海“戴三山”,可知這三山之重,大龜有承天之力。而如此帶錯金的鏊,實屬罕見。

為何一座小小的日本美術館,卻藏著眾多中國文物珍品?

北宋 米芾 草書四帖之元日貼 大阪市立美術館藏

大阪市立美術館還藏有完成的米芾草書四帖。米芾草書四帖原本為宋高宗內府所藏“草書九帖”的一部分,後世為書畫商分拆出售,清乾隆時部分重入內府庋藏,著錄為”草書四帖“,後流入大阪市立美術館。四帖包括三通書札《元日帖》、《吾友帖》和《海岱帖》(又稱《兩三日帖》),以及兩首詩作《中秋登海岱樓二詩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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