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劇中,日本人打過江,虞師大部潰逃,虞嘯卿崩了自己親弟弟,他對龍文章說:

“慎卿沒大錯,只是太信他只練兵不育人的老哥。”

虞嘯卿很有自知之明,作為上級,他與龍文章的不同之處在於是否“育人”。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除了炮灰團,虞師其它團有華麗的武器裝備,然而虞嘯卿給下屬最多的是什麼?

是信仰。

是自己言行的“表率”——從不坐下,每天睡不到4個小時,和大家一樣一天兩頓,永遠挺拔的身姿和滿步血絲的雙眼。

是他充滿感染力的演說。

當初把吃豬肉燉粉條的那幫人忽悠到緬甸戰場的,就是他那一句致命的話:

最重要的是有鬼子可以殺。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雖然大家似乎更為那些充足的物資所打動,但這句話卻是真正擊中他們並不自知或者不願意承認的潛藏的血性。

信仰並沒有錯,有問題的是信仰的屬性。

有的人的信仰是靠自己的經歷逐漸摸索而慢慢建立起的由內而發的信念,而有的人的信仰是宛如神祗一般的外在的盲目崇拜。

虞嘯卿給的就是這種外在的、易碎的信仰。

它的脆弱在於,這個“神”一旦失去信義,拿自己的命去信他的人就宛如被抽去骨架,無力可支,無法苟活。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與之相比較,龍文章的努力不僅在於“不知羞恥”地一次次從虞師其它團裡挖牆腳,不僅在於一次次突破虞嘯卿的底線讓炮灰團在實戰中得到訓練,更在於他懂得對每個人對症下藥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炮灰團的“盲從”,他要的是炮灰團每一個人都能找到完整的自己,最終信的將會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雖然我們表面上看到的是“盲從”,只不過那是連炮灰團自己都以為的盲從。

他們未意識到,在龍文章一次次山躥下跳的“折磨”中自己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龍文章擅抓人心,炮灰團每個人的優缺點他都瞭然於心。

聊一場戲。

龍文章知道煩啦當逃兵是為了去救在和順的父母,便決心帶上炮灰團骨幹去營救,同時勘察西岸日軍的情況。

在燃著堆火的戰壕裡,他抓鬮選人。

炮灰團被丟在祭旗坡上已久,被冷落久了的人難免全身發癢,然而這又是一場赴死之旅,大家的心情都很複雜。

阿譯倒沒有這個問題,他一心想著成就自己,眼裡放光,頭髮飄逸,從頭到腳都散發著“讓我去”,可到最後死啦死啦也沒讓他去。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為什麼炮灰團整裝之後的第一戰沒有叫上阿譯呢?

一是讓他留下繼續發揮線人的作用,與師部的人周旋。

二是死啦死啦說過,去的人不能是丟了魂的人,得是找到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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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譯那兩眼放光的樣子,就像課堂上拼命舉手回答問題的好學生,可老師卻偏偏不叫他。

死啦死啦是有意想挫一挫阿譯的積極性,讓他反思自我,當能力與積極性不相匹配的時候,便很容易出錯,而對於他們,這個錯誤的代價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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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赴死之旅,一開始,團長也不讓煩啦去,他說:

我們要去的,都是找到魂的人,我才能把他們再帶回來。你的魂丟了,還沒找到。

煩啦的父母在對岸,有生命危險,煩啦因此魂不守舍,這我們可以理解。

然而團長為何讓煩啦“說清楚”,說清楚什麼?說清楚就可以找到魂了嗎?

失魂是因為害怕,但團長的意思顯然不止於此,除了擔心父母的生命危險,煩啦還在害怕什麼?

其實死啦死啦早已瞭然,但這話不能直接問,得讓煩啦自己發現,自己說出來。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死啦死啦不想聽煩啦的敷衍之詞,他要聽真話,要聽煩啦心底最深處的話。

煩啦不懂團長的意思,以為是因為自己逃跑的事情生氣才不讓他去西岸。

團長開始一步步引導和刺激,他先讓煩啦把自己說清楚,想想自己身上有什麼毛病。

想了一晚上,團長起床洗漱,煩啦便做了一番懺悔。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承認自己膽小。

團長不理。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承認自己懦弱。

團長不理。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承認自己的淫樂之心。

團長不理。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承認自己因碌碌無為而不甘。

團長:你在吹牛嗎?

確實,煩啦說的這些也是足夠吹牛的了,倒過來看:在鬼子的刺刀下沒死;幾次當逃兵都沒被槍斃;不僅偷了錢還談了戀愛;才二十五歲,還年輕著呢。

團長甚是不滿,你的絕望、你的憤怒、你的退縮因何而起,你自己不知道嗎?

但煩啦還沒明白團長的意思。

煩啦怒了,轉守為攻。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死啦死啦每次無法反駁小書蟲的時候,都會揍他一頓,與其說他不願面對另一種可能的真實與正確,不如說他不願意面對自己信仰的崩塌。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龍文章潛意識裡已經在向紅色靠攏,但他不願意承認,也不願意面對,因為那樣會妨礙他“做事”,他只是想“事情是它本來該有的那個樣子”,這才是他當時心裡真正的必須的信。

死啦和煩啦的辯論進入一個死角,“把自己說清楚”,誰又真能把自己說得清楚?

於是死啦死啦也放棄這個想要從根上找問題的方法,他讓煩啦隨便說一件事,首先蹦入腦海中的事,也是最擔憂的事,最看重的事。

在子彈的逼迫下,煩啦說出了這個事——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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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覺得還不夠:誰要聽你家父壞話了?一件事!一件事!

一件影響你最深的事,一件決定你父親在你心中地位的事,一個能讓你分清楚什麼是孝道什麼是正義的事。

在團長的刺激下,煩啦找到了最初的感動,那是父親給過他的感動,那個被煩啦丟失過遺忘過的感動。

煩啦找到了他的信,他的魂。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在去和順鎮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不願被招安的蓮花鎮村民,村民的“死也不招安”也刺激到了小太爺的隱憂。

在煩啦父母暫住房屋的小花園裡,煩啦用剪子破壞父親的那些字條和花草,他在怨恨,在發洩。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團長說煩啦和他爹一樣“都是一副不著調的德行”,煩啦回頭就砸了一個東西過去,他不喜歡死啦死啦這麼說他,他不想變得和他父親一樣,那是紮在他心裡的一根刺,是他最忌憚的事情。

轉頭團長忽然發問:“你真沒想到啊?”

你真沒想到你父親會被招安嗎?

當逃兵的時候你不就是擔心你父親成了漢奸,你成了漢奸的兒子,連正義都失去了不是嗎?

團長一定要戳煩啦最痛的地方,戳破了,痛過頭了,傷口才會癒合。他在幫煩啦。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在小說中團長這段話後面還有幾句——你明白得很,禍事臨頭,除了嘴皮子什麼都不利,對自己都縮頭的傢伙一定縮頭。你打五年仗啦,你會信只罵街的人能有頂著刺刀面事的勇氣?有那種他早已做事而不是罵街。

簡單說,煩啦父親就是隻會罵街不會做事。

煩啦早就想到父親很有可能會縮頭,而他自己最不願意的就是像父親那樣縮頭,但他卻屢屢逃不過當逃兵的宿命,這也是他最痛恨並且和自己較勁的一點。

一個孩子最大叛逆就是不希望父母的缺點在自己身上重演,所以離家那年他滿懷壯志,可當直面生死時,彷彿歷史重演般他也像父親那樣退縮了,然而越是這樣,他越是恨,越是想逃脫自己的宿命,想做一個和父親不一樣的人。

所以,煩啦特別害怕父親真成了漢奸,怕自己失去了“信”。

小花園裡,又是在團長的刺激下,煩啦承認了。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其實團長早已覺察到這一點,所以,那晚他要煩啦想清楚,想明白,萬一他的父親真成了漢奸,他要如何面對。

既然煩啦害怕的是父親是漢奸這件事,那就要煩啦找到一個理由來對抗即便父親是漢奸自己也能保持理智的事。

這就是死啦和煩啦當初繞了一晚上想要找的答案。

否則,即便找到了煩啦父母,在危險的時候,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很難說煩啦是先崩了自己還是先崩了做了漢奸的父親。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團長要煩啦知道,他過江是為了救父母,只是為了救父母,成全自己的孝道,而不應該是別的。

在這棟屋子裡,小說比電視劇多了一個“軍妓”的情節,煩啦的父親被脅迫在房子裡餵養著日軍的一個軍妓。

和鬼子的打鬥中,在端坐寫字的父親旁邊,煩啦對準鬼子那一下,直瞪著他父親,那是他對父權的另一種反抗。

之後在“帶不帶書”這件事上,煩啦又將槍口對準了父親。

這兩件事上,這個軍妓都是一個催化劑的作用,電視劇剪出來是沒有這個情節,但在劇情呈現上已足以表達這種“反抗意識”,甚至更加簡潔凌厲。

團長:龍文章帶炮灰團去營救孟煩了父母,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去?

死啦死啦厲害之處在於,他總能幫炮灰團的成員直面自己內心的幼稚與恐懼,他確實在做事,在做的每一件事都讓大家有所改變,因為他想讓大家都活下來,只有每個人都強大起來,都找到自己的魂,才能夠在無情的槍林彈雨中活下來。

然而他也有自己的問題,就像煩啦說的,死啦死啦也沒法說清楚自己,所以他怕郝獸醫,因為郝獸醫那事事明白的眼神總讓他想到自己內心的脆弱與恐懼,他還不能面對,他要做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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