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白道通吃凡事能擺平,人稱老孃舅,是十里洋場的“變色龍”

他黑白道通吃凡事能擺平,人稱老孃舅,是十里洋場的“變色龍”

虞洽卿

虞洽卿發現,在十里洋場,要賺大錢必須與外商打交道,外語必不可少。虞洽卿比他的同齡人想得多看得遠,在每天辛苦工作之餘,虞洽卿並沒鬆懈,而是報名到夜校去學習英語。通過刻苦認真的學習,堅持了數年,虞洽卿不僅能講一口流利的倫敦英語,還能讀寫英文,甚至還學會了德語、俄語和法語。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日常的留心積累,也為虞洽卿的人生打開了另一扇大門。

1892年的一天,虞洽卿在報紙上看到魯麟洋行正在招買辦,就去報名,結果一舉考中。因為當時的上海灘,如果不是去留過學,很難找到懂外語的人,而虞洽卿,卻能講出一口純正的英文,自然是洋人眼中的香餑餑。

當上買辦之後,虞洽卿先從最底層的跑街做起,也就是副買辦,慢慢地做到了首席買辦,從此躋身上海灘的上流社會。虞洽卿在荷蘭銀行一干就是30年,他的最高職位曾擔任了上海荷蘭銀行的總經理,這已是當時的華人買辦中的最高職位。他不僅積累了大量的人脈,也積累了大量的經驗,為他後來創辦三北輪埠公司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虞洽卿三十多年間遊走在洋人、勞工、資本家、政治家以及幫派之間,是最為八面玲瓏和有斡旋能力的中國商人。因此,在上世紀早期的上海灘,人們稱虞洽卿是出了名的“老孃舅”,也就是處處吃得開,凡事都能擺平的調解人。而他非凡的調解能力,是從“四明公所事件”開始顯露頭腳的。

他黑白道通吃凡事能擺平,人稱老孃舅,是十里洋場的“變色龍”

位於現在上海淮海東路的四明公所

照片上的這個建築,是位於現在上海淮海東路的四明公所,又稱寧波會館,它是上海人民早期反對帝國主義擴張,並取得勝利的紀念地。

1898年,當時的上海法國租界,以建路為由,強行平毀了一處寧波商人的墓地墳冢。後來,法租界又以修建醫院為名,強行徵收四明公所的地產,法國人的蠻橫行徑當即引起公憤。寧波商人原本在上海就勢力龐大,是人數最多、勢力最大的一個商幫。寧波商人一怒之下宣佈大罷市。法租界當局竟也不肯讓步,雙方一時僵持不下。此時,虞洽卿跑去找同鄉的賣苦力的窮人一起來罷工,他特別說動了租界裡的女傭們,鼓動她們不去給洋僱主們洗衣燒飯,他則在背後出錢襄補。

商人罷市、苦力罷工、女傭罷洗,法租界立即亂成一團,英、美租界也受到牽連。31歲的虞洽卿因外語好而參與談判,他認為堅持罷市、罷工是最好的手段,“只需工商兩界做我後盾,不怕法國人蠻橫到底。”

“四明公所事件”從發難到解決,歷時達半年之久,上海的寧波同鄉精誠團結,最終,在虞洽卿的斡旋之下,罷工取得勝利。這也讓虞洽卿在上海的寧波同鄉中嶄露頭角,而讓虞洽聊真正聲名大振的,是1905年初的“大鬧公堂案”。

1905年初,官太太黎黃氏攜十多名婢女經上海回廣東,英租界巡捕以涉嫌販賣人口拘捕了她。租界會審公廨審理此案時,英國陪審官德為門侮辱中國會審官,激起公憤,大鬧公堂,有國人放火焚燒巡捕房以洩憤。租界當局當即武力鎮壓,致使事態擴大。

這一次,虞洽聊又是臨危受命,前去與英方交涉。他始終認為,“民族之氣要壓倒洋氣”,“華官尚被侮辱,若不據理力爭,商民之受辱必日甚一日”。於是,他發動各界人士進行罷市,動員受僱於洋人的華工一律離職,連租界內的華捕也罷了崗。一方面,虞洽卿鼓動中國市民大罷工,另一方面,虞洽聊又利用自身與各國領事的交情,聯合向英方施加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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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洽卿家庭合影

最後,英國人不得不做出重大讓步,和虞洽卿達成如下協議:撤去德為門的陪審官職務,遣送回國;英駐滬領事館向中國官方賠禮致歉;黎黃氏一行盡數釋放;由上海道安民佈告開市。

條件商定後,商界代表虞洽卿,和兩位中國官員代表,三人並肩步行於南京路,沿路告訴各商家,英國人同意所有協商條件,大家可以開市營業了!經過這一事件,虞洽卿在上海的聲望又大為提高。虞洽卿趁勝追擊,他寫信給租界的工部局,以協調英華商人的各類事宜為由,提議增設華商董事。1906年2月,工部局同意成立華商公議會,虞洽卿等7人為首屆華商董事。

在倡議成立華商公議會之後,虞洽卿又提出創辦“華商體操會”,組成了一個自衛的武裝力量,以保護華商在租界的利益。“體操會”的成立,讓虞洽卿擁有了一支自己的武裝組織,虞洽卿自此以“一品百姓”自居。

他見朝廷官員時必穿西裝,見洋人時則一身對襟大衫,見商賈同仁和幫會兄弟時,則西裝、長衫或道臺頂戴按需輪換,從容行走在各色人等中,宛若一條遊刃有餘的“變色龍”。至此,虞洽卿真正聞名於上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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