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正義吃虧是自找的,甲骨文創始人曾勸說,不要目光短淺

經緯中國創始管理合夥人張穎發佈過五次寒冬預言,這成了創投圈的晴雨表。最近,他又開口了,在10月16日晚間強調說“外部融資環境比較惡劣,融資難度無限加大。”

孫正義吃虧是自找的,甲骨文創始人曾勸說,不要目光短淺

“我們只會繼續加碼支持那些數據持續給力,創始人明顯在快速成長的潛力公司。而對於投錯了且徹底失望的經緯系公司,不再浪費更多新錢,”張穎說。

這意味著,即便是經緯這樣不缺錢的頭部資金,出手時也會更加謹慎,公司缺錢的境況,也將越發嚴重。

創業本來九死一生,一些創業者撞上資金充沛的年代,得以迅速發展,這對於誕生於2012年前後的這批公司既是幸,也是不幸。幸運之處在於它們能夠獲得足夠多的資本,在足夠廣闊的市場裡搏殺,多數公司在短短兩三年裡快速成長為估值10億美金以上的獨角獸。但不幸在於,它們在資本裹挾下過於關注增長而缺乏對於內功——盈利能力的修煉,一旦資本端遇冷,便會因為不能自我造血而倒下。

數據顯示,已過去大半的2019年關閉公司318家,這個數字是2015年至今的最低點,2015年至2018年分別是1133家、1457家、2146家和454家。

1,淘汰賽

在資金充沛的年代,投資人很容易被一個有創意,看起來高頻剛需有廣闊市場前景的點子吸引,撬動幾百萬投資。走到後來發現,由於資本扎堆強競爭,商業模式根本走不通,於是老大老二在博弈中合併,老三以後全部消失於寒冬。

2019年倒下的公司也不乏曾經的明星公司。今年3月,熊貓直播按下了終止鍵。這家由王思聰加持,曾經是行業老三的公司在很長一段時間寂靜後,等來的卻是破產結局。

熊貓直播COO張菊元稱,從2017年5月最後的融資消息之後,在長達22個月的時間內沒有任何外部的資金注入,管理層在過去兩年時間中不斷的嘗試,極盡努力尋找了至少5個潛在的投資方和多種方案,最終也沒有解決資金的缺口。

孫正義吃虧是自找的,甲骨文創始人曾勸說,不要目光短淺

艱難求生的背後是直播行業風口漸停,整個行業在追求贏利的路上都在躑躅前行,熊貓直播為了收支平衡而縮小規模,卻被競爭對手拉開差距。根據極光大數據,2017年9月到2018年2月期間,熊貓直播的DAU均值為272萬人,鬥魚虎牙分別為600萬和400萬。到了2018年12月,差距進一步拉大,鬥魚虎牙提升到700萬,熊貓卻縮水到230萬。

“在當前的投資環境以及垂直領域的不斷惡化的情況下,熊貓的空間在不斷縮小,堅持都成了某種程度的消耗,”張菊元說。

寒冬綿延不斷,沒有人知道何時等來轉機。一個明顯的例子就是愛鮮蜂。從2016年開始,愛鮮蜂裁員、倒閉的傳聞就不時見諸於媒體,這家成立於2014年的o2o電商平臺曾一年拿到1.2億美元融資,一年內燒掉數10億元。在這家公司處在O2O浪潮時沒人能想到,一度被資本追捧的獨角獸,如今幾乎停擺——根據媒體報道,愛鮮蜂目前已搬離原辦公場所;愛鮮蜂APP在各大應用商店已下架,疑似停運;同時,不少愛鮮蜂門店店主也曾收到正式停運通知。

也有還在奮力求生的公司,比如ofo。根據媒體報道,粗略估計ofo還有31.5億~47.5億元鉅額欠款尚未償還。其中包括阿里的12.66億,上游供應鏈公司超3億。為了償還這些債務,ofo先後通過涉水P2P、賣線上線下廣告、公眾號接訂單、做電商,以及推出有樁模式等。儘管創始人戴威說要“戰鬥到最後一刻”,但可以預見的是,ofo也與它往日的輝煌無緣。

以上三家企業都曾是處在風口賽道的企業——直播、o2o電商和共享單車。它們一度都是資本的寵兒,其中ofo更是累計融資上百億,但因為行業競爭過於激烈,互聯網行業又是贏者通吃,敗者會逐漸被淘汰出市場。

“go big or go home,”一位投資人表示。淘汰賽的槍聲響起,沒有人是局外人。

2.上岸之後

上市常被稱為“上岸”,在過去,它意味著有了更充沛的資金來源,對於持股的創始人和早期員工,也意味著向財富自由邁出了一步。

但在今年,上市只是另一場危機的啟幕。已經上市的公司依然因為不好看的財務數據而備受質疑。多數獨角獸企業都要面對持久戰的損耗以及低迷的利潤空間。對於它們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最典型的案例就是共享經濟的代表Uber和WeWork。這兩家估值高企的公司甚至拖累了孫正義願景基金的業績,原因在於它們的鉅額虧損——招股書顯示,WeWork的虧損正在逐年加大。2016年全年虧損4.29億美元,到2018年全年虧損額已經進一步膨脹至19.27億美元,今年上半年虧損9億美元。今年8月,Uber財報顯示,虧損52.4億美元,剔除一次性股權激勵支出的影響仍然虧損13億美元,同比虧大30%。

在中國,同樣的故事正在上演。根據information報道,Uber和WeWork的前車之鑑已經影響到滴滴。滴滴的一些現有股東,正以470億美元的價格對外出售股份,這筆滴滴最後一輪的融資估值少了100億美元。

孫正義吃虧是自找的,甲骨文創始人曾勸說,不要目光短淺

顯然,這些看起來具有誘人前景的公司並不能符合所有人的想象。比如甲骨文創始人拉里·埃裡森就曾表示,雖然自己跟軟銀的孫正義私交不錯,但他不認為WeWork或Uber具有顯著的投資前景,簡直“一無所有”。在他看來,Uber沒有技術,也沒有忠實的用戶,靠燒錢搶佔市場份額的行為十分愚蠢,“他們的應用,我家貓也寫得出來”;WeWork則更為可笑,只不過是“從我這裡租了一棟樓,裝修一下,接著再轉租出去,”就對外宣稱是一家科技公司。

《福布斯》指出,歷史總是週而復始,在世紀之交也出現了很多泡沫般的公司。比如Kozmo、eToys和Pets.com,它們持續的時間均沒有超過三年,其中Webvan僅僅20個月就從IPO走向了破產。

Uber和WeWork等公司是不是曇花一現,時間將最終告訴我們答案。但是WeWork即將迎來10週年,不僅從未盈利,而且虧損也在加速擴大。而科技巨頭Facebook、谷歌、Airbnb和Salesforce在差不多階段時,現金流都是正數。

這些看起來非常大的獨角獸們也許會勇敢地秀出自己強健的肌肉,也許還是會死於寒冬中。為了挽回市場的信心,孫正義罷免了WeWork創始人亞當·諾依曼;Uber為了減少開支今年以來經歷了多輪裁員,主要包括送餐業務Uber Eats、自動駕駛汽車部門和全球市場營銷部門,裁員規模達上千人。

3,過冬

創業公司的潦草收場並不讓人感到意外,一切都在不斷加速下變得扭曲,當資本開始熱衷於造風口之時,創新精神就會被忽略。《財經》援引一位美元基金合夥人的話稱,“王剛投完朱嘯虎投,朱嘯虎投完經緯投,經緯投完戰略資本投,”這已經成為一套資本家們熟稔於心的玩法,他們依賴於此炮製了共享單車、共享充電寶等多個風口。

2019年倒閉的公司中,在具體輪次上,天使輪公司死於偽需求、進入市場實際不當和糟糕的產品;但當公司發展到A輪時,創始團隊的能力成為公司走向最重要影響因素;在B輪階段,團隊能力和投資人關係會影響公司的存亡。具體到賽道而言,死亡公司數量最多的行業分別為電子商務、企業服務、本地生活等。

如今,迎著風燒錢燒錢砸開市場的玩法已經不再奏效。在市場高光時期,飛速增長的產品數據和市場規模決定了一家初創企業能不能過的好,但在經濟下行階段,現金流才是一家公司活下去的命門。

點亮資本創始合夥人、大眾點評聯合創始人李璟經歷過幾輪資本寒冬,其中包括2008年的金融危機,他強調在財務管理上一定是“cash,cash,cash!”反映在業務管理上,就是砍掉一些“不性感”的業務,聚焦於核心。在融資上,也要適當降低估值的預期。

如果寒冬真的來了,易凱資本創始合夥人王冉則提醒不要再在燒錢領域創業,把贏利作為首要考慮的指標。

瓜子二手車的創始人楊浩湧是一個連續創業者,應對寒冬他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他認為資本寒冬中創業者要打磨好團隊,要進行業務聚焦找到自身的戰略業務,還要在寒冬中構建企業的護城河。

另一方面,危險總是伴隨機遇存在。因為只有出現這種修正、改變或是週期性轉變的時候,才會真正的去偽存真,留下有價值的企業。

從大的歷史週期來看,階段性的悲觀就更不需要。熊貓資本合夥人李論同樣認為所謂的寒冬只是正常的週期,“沒有寒冬哪來的春天呢?”

也許我們趕上了最壞的時代,但我們在最好的時代也曾揚帆,張菊元說道。(文/萬珮 來源/投中網商業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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