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江右岸的乜河清兵大營,深藏晚清名臣吳大澂與鞏字軍的傳奇

  (文/陳達)提到牡丹江市江右岸近五百年曆史的乜河鎮,就必須牽連到清代的乜河駐軍遺址——九營基,以及清代吉林將軍國防軍隊的重要創始人、繪製乜河兵營藍圖的晚清名臣吳大澂。

牡丹江右岸的乜河清兵大營,深藏晚清名臣吳大澂與鞏字軍的傳奇

(吳大澂在吉林像)

吳大澂在吉林辦理邊務

  鴉片戰爭後,國際上列強瓜分中國行為的愈演愈烈,國內淸政府腐敗無能國力貧弱,隨著中俄《璦琿條約》、中俄《北京條約》這個兩個喪權辱國不平等條約中有關國土割讓條款的生效,昔日無邊患之憂、被封禁的東北“龍興之地”,在強俄的覬覦下呈現出重重的邊疆危機。在充滿了內憂外患的大清國運岌岌可危的嚴峻時刻,欽差大臣吳大澂“受命於倉卒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勇敢地擔當起督辦東北邊疆吉林邊務,籌劃邊防建設、招墾實邊的歷史重任。

牡丹江右岸的乜河清兵大營,深藏晚清名臣吳大澂與鞏字軍的傳奇

(欽差大臣吳大澂籌辦邊務)

  吳大澂在光緒六年(1880年)來吉林以前,吉林僅有駐防八旗兵和練軍,其主要任務是鎮壓人民起義和維護地方治安,為數不多的這點兵力也因鎮壓太平天國和捻軍而大部分抽調入關,根本沒有專門用來保衛邊疆的軍隊。面對吉林邊防極度空虛和沙俄咄咄逼人,吳大澂認為加強邊疆防務“非口舌可與抵擋”,“為文事必有武備”,主張鞏固國防必須以強大的實力作後盾。

  來到荒無人煙的東北邊徼,吳大澂為加強邊防建設奉行實力政策,旋即推出了招墾、戍邊、強軍、修炮臺、建兵工廠等一系列鞏固國防的有效措施。光緒六年(1880)吳大澂和吉林將軍銘安聯名奏準在吉林建立邊防軍。

牡丹江右岸的乜河清兵大營,深藏晚清名臣吳大澂與鞏字軍的傳奇

(吳大澂勘定邊界)

  《吳大澂自定年譜》上留有這樣一段文字:“十八日出都,於五月十七日行抵吉林省城。與銘鼎臣將軍商練鞏、衛、綏、安馬步四軍,檄委戴孝候直剌宗騫統領綏軍馬步五營,駐防三姓之巴彥通;劉俊卿副將超佩統領鞏軍馬步三營,駐防寧古塔之乜河;郭梯階副將長雲統領衛軍馬步四營,駐防琿春;惟安字馬隊一營留扎省城,委協領富貴錦堂為營官。一切營制均照湘、淮各軍,參用直隸練軍章程。共練馬隊六營,每營二百五十人;步隊七營,每營五百人,共馬步五千人,兼用各旗西丹及民勇。”鞏、衛、綏、安四支邊防軍為招募制,吳大澂廢除了原八旗兵世襲制,這是清朝軍隊建設史上的一次重要改革。

  光緒十年(1884年),邊防軍裁去鞏、綏、衛、安名目,統稱靖邊軍。乜河的邊防部隊由鞏字軍改為靖邊左路營。

牡丹江右岸的乜河清兵大營,深藏晚清名臣吳大澂與鞏字軍的傳奇

(清兵舊影)

  光緒十年(1884年),邊防軍裁去鞏、綏、衛、安名目,統稱靖邊軍。乜河的邊防部隊由鞏字軍改為靖邊左路營。

愙齋先生與乜河鞏字軍營壘

  當年駐守在寧古塔乜河之地的鞏字軍,部隊的人數可從《吳愙齋先生年譜》得知,“副將劉超佩所練鞏字軍馬隊一營,步隊二營”馬步三營總共1250人。那麼,清代的乜河兵營又是怎樣的格局呢?光緒七年刊刻的《東遊紀程》一書,留下了難得的歷史記錄:“鞏軍營壘,南北九十四弓,東西九十六弓,寬丈八尺,高丈二尺。”本書的作者是原淮軍幕僚參謀投效三姓巴彥通綏字軍營,後累官右遷至新疆巡撫的安徽渦陽人袁大化。

牡丹江右岸的乜河清兵大營,深藏晚清名臣吳大澂與鞏字軍的傳奇

(寧安市大澂園雕像)

  李鴻章以淮軍起家,老鄉觀念甚重,提拔皖系鄉親和舊部不遺餘力,吳大澂建立的四支邊防軍抽調的部隊骨幹力量,也大部分以淮軍為主。留下《東遊紀程》一書的袁大化系淮軍幕僚,乜河大營的第一任守官——劉超佩(字俊卿),更是李合肥鴻章的親屬。按照當年的營壘築造定例,由劉超佩帶領兵士構建了乜河大營的史實可確定無疑。劉超佩後來升遷為守衛旅順南幫炮臺的總兵,他依仗著李鴻章的關係,專橫跋扈,濫施刑罰,鞭打士兵,搜刮民財。兵臨城下時,日本軍隊的槍聲一響,此人便亂了陣腳,立即乘坐上早已準備好的快艇,逃離了戰場。是大清朝有名的怕死將軍和“逃跑冠軍”。

牡丹江右岸的乜河清兵大營,深藏晚清名臣吳大澂與鞏字軍的傳奇

(袁大化像)

  身為欽差大臣的三品大員吳大澂曾為李鴻章的門生,與晚清重臣曾國藩、張之洞、李鴻章、袁世凱等亦交往甚重,即有強大的勢力背景又有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他自然會對乜河大營的守官李氏親戚劉超佩高看一眼,給予特殊的照顧。

在乜河著《槍法準繩》的愙齋

  光緒八年二月初五之後,吳大澂常駐寧古塔,“以督屯防”。在其後的日子,吳大澂閒暇之餘時常“赴乜河營盤,閱鞏軍營哨各官打槍打靶。”在寧古塔的鞏字軍,年近半百的吳大澂算是個“神槍手”,他用一百四十發子彈可以打中五百米的槍靶三十槍,一千米的槍靶只有他能射中三槍。為了提高大家的射擊成績,他還根據自己的心得體會專門編寫了《槍法準繩二十五條》,用於士兵提高軍事技能,增強其保衛國家的本領。

牡丹江右岸的乜河清兵大營,深藏晚清名臣吳大澂與鞏字軍的傳奇

(光緒刻本《槍法準繩》)

  吳大澂對劉超佩關愛有加,倆人私交甚密,路人皆知。可有人偏偏就是不長眼,看不透其中的厲害關係,敢於在太歲頭上動土給劉超佩使絆子,拖欠其軍餉不發。此舉惹怒了吳大澂。

  “特忝靖邊左路統領寧古塔副都統德平阿,於所統各營應領三月份餉銀,遲於五月尚未發給,並有將餉銀寄存錢鋪,故意稽留情事,實屬不知體恤士卒”,作為鎮守邊關、保家衛國的寧古塔副都統德平阿如此膽大妄為地挪用軍餉,當然被嫉惡如仇的欽差大臣所不容,吳大澂於五月初七日“請旨交部議處,以示懲儆”。德平阿因此被降調,開副都統缺,狼狽不堪的離開了寧古塔這片傷心地。

吳大澂離開寧古塔

  一年之後,因法國侵略越南之後進而侵略中國,中法之戰事起。大清皇帝下旨抽調東北的邊防軍保衛京城,吳大澂“奏明留防各營,暫歸吉林將軍節制,屯墾事宜專歸吉林將軍籌辦。一面飛調戴宗騫統綏軍馬隊一營,步隊二營,劉超佩統率鞏軍馬隊一營,步隊二營,親軍馬隊一哨,步隊一營,共調三千五百人,限於九月內到省”集中。

牡丹江右岸的乜河清兵大營,深藏晚清名臣吳大澂與鞏字軍的傳奇

(吳大澂書)

  光緒九年九月,乜河營盤的鞏軍字全部調防到了天津,吳大澂走了,劉超佩走了,騎兵步兵也走了,乜河軍營只留下了空空的營盤。至於什麼時候,再朝廷派兵來到乜河兵營,我不得而知……

  再後來,在愛國將領聶世成所著的《東遊日記》中可知,光緒二十年正月初八率部考察東北邊防的聶世成一行在寧古塔“早五點鐘起程,行二十里過牡丹江上瑚石哈嶺。又二十里至團山屯。又十五里至乜河鎮,與駐防伊統帶晤談,鎮東北通三岔口大道,為中俄邊界要地,距此六百里,前駐兵九營備防,兼顧寧古塔城。現僅駐靖邊馬步兩營,即伊君統帶者。”

清末新兵制規定,統轄一標(團)的長官稱統帶,亦稱標統。當年,在牡丹江畔清代乜河大營當軍事主官的伊統帶,相當於現在的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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