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軍統帥曾國藩與名將多隆阿在鎮壓太平天國的行動中有哪些矛盾?

多隆阿(1817年12月20日—1864年5月18日),字禮堂,呼爾拉特氏,達斡爾族,清代隸屬滿洲正白旗,著名軍事將領,擅長指揮馬隊。

1853年(咸豐三年)多隆阿以黑龍江驍騎校尉同隨勝保與太平軍作戰,在擊潰太平軍北伐的戰役中戰功卓著。1856年被湖廣總督官文調至湖北黃州(今黃崗),次年在官文、湖北巡撫胡林翼統領下,與都興阿收復武漢、黃州、黃梅,大致抵定湖北省全境。1860年參與收復太湖。1861年配合湘軍攻佔安慶。

可以看到多隆阿是由黑龍江到湖北、安徽協同湘軍作戰的,並不屬於湘軍系統。雖然多隆阿與曾國藩的湘軍曾配合黙契,打過不少勝仗。但隨著時間推移兩人間的矛盾卻也日漸加深,並最終使雙方分道揚鑣。

湘軍統帥曾國藩與名將多隆阿在鎮壓太平天國的行動中有哪些矛盾?

那湘軍統帥曾國藩與名將多隆阿在鎮壓太平天國的行動中有哪些矛盾?

一、在太湖(安慶太湖縣)—潛山戰役時,曾國藩反對胡林翼“伸多抑鮑”(就是胡林翼重視多隆阿的能力,讓多隆阿當戰場總指揮,認為湘軍猛將鮑超才不及多隆阿)決策,其對於多隆阿的諸多評價難免會傳到多隆阿耳中,並且在戰役過程中,多隆阿曾請求曾國藩撥兵代圍太湖,但遭到曾國藩的拒絕。這些因素難免讓多隆阿耿耿於懷。

咸豐九年,胡林翼與曾國藩、官文共同制訂了一個四路進軍安徽的計劃:自江濱而北,第一路由宿松、石牌以規安慶,臣曾國藩親自任之;第二路由太湖、潛山以取桐城,多隆阿、鮑超等任之;第三路由英山、霍山以取霍城,臣胡林翼親自任之,先駐楚、皖之交,調度諸軍、兼籌轉運;第四路由商固以規廬州,調回李續宜一軍任之。

這四路中,第二路責任最重。曾國藩曾指出多隆阿、鮑超的第二路“:為賊所必爭,桐城、大關、陶衝等處,勢必苦戰不休”,“此路若有差池,三路皆為之失勢。”第二路不僅責任重,而且其情況也特別複雜。這一路有多隆阿、鮑超、唐訓方、蔣凝學,四名將領各自統帥的部隊,各將領之間互不統屬,軍令難以統一,這對戰事非常不利。為了統一軍令,更好地作戰,胡林翼做出了以多隆阿為第二路前敵總統的決定。

胡林翼推舉多隆阿總統第二路前敵各軍的決定,引起了曾國藩及其他湘軍將領們的反對。作為湘軍統帥的曾國藩“憂諸將不服,導致軍事決裂”,並且對多隆阿人品與能力多有質疑,對其負面評價頗多。比如曾國藩評價多隆阿“好理墳山爭鬥等訟事,又凌辱紳士,頗為官民所憾”,其才幹“似宜將少,不宜過多”等。

這些後來傳到多隆阿耳中後,多隆阿自然是非常不快的。

湘軍統帥曾國藩與名將多隆阿在鎮壓太平天國的行動中有哪些矛盾?

曾國藩

二、在湘軍圍攻太平天國西大門安慶的戰役中,精於打算的曾國藩預見到了安慶戰役打援的特殊性,就是太平天國的英王陳玉成肯定會集中最強力量來援助安慶,安慶能否拿下的關鍵就是阻援的部隊能不能扛得住陳玉成大軍的連番進攻,承擔阻援的部隊是太平軍的主攻目標,當然承受的傷亡也是最大的。

當然曾大帥把這一光榮而艱鉅的任務交給了多隆阿,而把更容易立功地圍城、破城的任務交給其弟曾國荃。結果當然是曾國荃最後攻破安慶城,拿下了首功。這當然讓多隆阿極為不滿。

曾國荃是在1860年6月末,率領萬餘新募湘軍開赴安慶城下的。曾國荃之所能對安慶城順利實施包圍,是得益於多隆阿、楊載福、彭玉麟等人對安慶衛城——石牌、太湖、潛山、樅陽四鎮的攻佔。這四鎮相互毗連,環繞安慶,最為扼要,並且個個固若金湯。從1859年9月末至1860年6月,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除樅陽是由楊載福、彭玉麟以及太平天國叛徒韋俊(前太平天國北王韋昌輝之弟)所佔外,另外三鎮是全由多隆阿拿下的。

曾國荃在1861年9月4日夜,在安慶城難以得到任何外援,彈盡糧絕的情況下,挖通城牆地道,炸塌城牆,最終攻下安慶。而在這一年多的圍城期間,多隆阿竭盡全力破壞了陳玉成苦心經營的四次救援安慶計劃。

縱觀太平天國英王陳玉成組織的四次救援安慶的大軍,人不可謂不多,勢不可謂不猛,但都被多隆阿成功阻擋,並且還都在其兵力並不佔優勢的情況下。

那為何多隆阿能在兵力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四次阻援成功呢?

我們從陳玉成寫給天王洪秀全的一封蠟書中可以找到答案。陳玉成在此信中寫道“:惟多某(指多隆阿)老謀善戰用兵如神,臣與之對陣,屢為所敗,今百萬精銳悉遭頓挫……”(出自《多忠勇勤勞錄》)

不論《多忠勇勤勞錄》中所載的蠟書一事是否真實,但是多隆阿老謀善戰,陳玉成力不能敵確實是事實。

正是由於多隆阿連續阻援成功,為曾國荃破城贏得了時間,創造了條件。

湘軍統帥曾國藩與名將多隆阿在鎮壓太平天國的行動中有哪些矛盾?

曾國荃

三、在打下安慶後,曾國藩又制訂了四路進攻太平天國老巢天京(今南京)的計劃。然而這一次,曾國藩仍然是耍老手段,再次讓多隆阿去承擔任務最重、壓力最大的打援任務,而讓其弟曾國荃去做圍城、破城,這樣壓力稍輕又能拿蓋世之功的任務。多隆阿知曉後,憤懣不已,忍無可忍,其認為“文官不可親,且己不識漢文,亦惡儒吏”,並告知曾國藩“軍事宜專一,以微示不以曾國荃同處。”此後多隆阿在廬州(今合肥)按兵不動,後在官文的建議下,以欽差大臣身份統兵入陝,期間不論曾國藩如何請求挽留其會攻天京,都不為所動。這種報復行為,使得曾國荃在天京城下進退兩難,有限的兵力既得圍城又得打援,這種情形讓曾氏兄弟叫苦不迭。

安慶戰役結束以後,曾國藩制訂了攻打天京的計劃,依然採用圍城打援,即由李續宜從鎮江進兵,從北路攻打天京;多隆阿由廬州、全椒進攻九洲洑,由西路進兵天京;鮑超由寧國、廣德向句容、淳化進攻,作為攻打天京的東路;曾國荃則在三路大軍扯動太平天國援軍的情況下,由蕪湖順江而下,包打天京。這個攻打天京的作戰計劃,與安慶戰役中實施的戰術是多麼的相似。

在關於使用多隆阿部隊作戰問題上,曾國藩先是在太湖—潛山戰役中對多隆阿不信任,之後又在安慶戰役中把最困難的一路佈置給多隆阿。在廬州戰役結束後,對於進攻太平天國首都天京的問題上,曾國藩又是如出一轍地讓多隆阿攻打最困難的九洑洲一帶,而且在計劃前並未與多隆阿商量。多隆阿至此完全認識到了“曾氏兄弟讓他人出力,自己坐收利祿的伎倆”,遂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再也不願去參加會攻天京的計劃,而是前往陝西參加剿滅回民起義,坐視曾國荃在雨花臺下與太平軍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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