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廟的女義工和道士觀裡女道姑

和尚廟的女義工和道士觀裡女道姑

文殊菩薩的獅吼,如同當頭棒喝

文殊院,除了“林空”御筆,除了文殊菩薩的獅子吼斷喝讓人頓悟。我還記住了什麼?我真的忘不了“皈依登記處”的招牌和一旁的義工。對一個帶著複雜心情和諸多狀態的旅遊者來說,“皈依登記處”的誘惑,有多大?

我在那兒轉悠了一遍又一遍。我想看看有沒有人去登記,需要什麼樣的手續,走什麼樣的程序。很遺憾我沒有看到。網絡上常常有年輕貌美的八零後,為了信仰出家;英俊帥氣的九零後,成了寺廟的住持。他們為什麼?都是信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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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殊院大照壁

一邊在文殊院轉悠,一邊想著李叔同。民國期間和風雲人物,為新文化引進了那麼多時尚因子、先進理念。為什麼在某一個清晨午後,忽然走近古寺,再不出來?低吟的“長亭古道”,一詠三嘆,“今朝別夢寒”!他的妻兒,何等心寒!佛的大愛和家的小愛能解釋他的思想和行為嗎?他臨終之時的絕筆“悲欣交集”,隱藏了怎樣的深意?這四個字,現在有多少種解釋!可是,哪一種解釋才是他落筆時最接近的心態,永遠無法知道了。

再一次回到“登記處”。有兩個義工坐著。他們幾乎沒有表情。說不上熱愛,也不是冷漠。出家人的“四大皆空”,非高僧大德無法企及。義工們的境界在第幾層?我想起前一天在洛帶古鎮的燃燈寺。那一天因緣湊巧吃了一頓素齋。幾個年長的女性義工,從洗菜做飯到給每個食客佈施,臉上始終帶了笑意。

和尚廟的女義工和道士觀裡女道姑

箇中三味唯自知

我從她們臉上,雖不能說看到了佛的慈悲,卻很溫暖熨帖。尤其第二輪過來問人要不要添加時,有發自內心的誠懇。吃過食堂的人都知道。縱然在家是最好的母親,打飯的時候手中的勺子都會抖了又抖,唯恐多給了一葉青菜,一片土豆。而燃燈寺的義工沒有。我看著身邊這位女士,每一次有詢問都添加飯菜,而義工一點沒有嫌煩或捨不得的表情。大修為在細節處。

假如,我說的是假如。文殊院義工看到我轉來轉去一遍又一遍,主動叫住我詢問,我會不會藉此心有所動呢?回來後我反覆想了又想,估計不會。我還算不上萬念俱空。我還有很多的放不下和捨不得。不到萬不得已,放下和捨得,何其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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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羊宮大門

離開文殊院,我遊玩了青羊宮。由佛而道。青羊宮在成都的歷史上,可能比文殊院還要聲名顯赫。這裡曾經是成都的民俗文化中心,有自己的窯廠,自己的道場,自己的火熱。作為中國的本土宗教,道教是唯一生存活下來的一個。

不過,道觀給我的印象一直不太好。印象中只要進入,便有測字看相打卦的招呼不停。與道家秉持的“清靜無為”相悖。文王演八卦,不是為了給人算命吧。何況,如果算命有用,每個人按照算出來的命去活,還有什麼活頭?一六年頭去武當山,那麼多大小道觀,沒有一個道士叫過我,讓我感覺到皇家道觀的氣度。由此多多少少改變了對道觀的不良印象。

青羊宮裡,我沒有看到道士,只看到為數不多的幾個道姑。說不清為什麼,相比道士的仙風道骨,道姑給我的感覺有點怪。可能年輕時看《射鵰英雄傳》,被金庸刻畫的女道士孫不二嚇壞了?在孫不二身上,我沒有看出一點點女人的痕跡,不像江南七怪裡的韓曉瑩,看了就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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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羊宮第一進門

我知道不是孫不二的錯,而是金庸刻畫的太好了。道士作為出家人,尤其全真教,有非常嚴格的教規。道士修煉到最高境界,不吃不喝不生不死,羽化而登仙,尸解得沒了蹤跡。書中的故事和傳說,比比皆是。那位傳說中一直躺著修煉,絕不起身的陳摶老祖,吃飯睡著、寫字睡著,無論幹什麼都睡著,他活了兩百多歲。這樣的修煉修為,道家之絕唱了。

現實中,有誰看過修煉得出神入化的道士沒有?前兩年看過一個紀錄片,介紹武當山一位老道,頗有幾分神仙氣質。可惜我上了武當山,無緣得見一面。好像在武當山的九曲城牆那邊的一個道觀,看到過女道士。她們與武當山其它道觀的道士一樣,看到我們愛理不理。當時我理解成是武當山的氣質,皇家的氣質。

青羊宮的女道士,有一個坐在進門處。可能她會看相。看我不像有錢人,不像大方人,不像會求什麼的人,懶懶地抬頭看了一眼就低垂了眼瞼。她的髮髻不太整齊,有一點點凌亂。假如是清晨,我會以為她剛剛練功歸來。我進去的時間,難道午休剛起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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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羊宮著名的八卦亭

與青羊宮規模宏大得不相稱的幾個女道士,能守住已經式微的繁華嗎?在著名的亭子前,我拿出相機想拍下亭子上的字,一個穿著一般的中老年婦女過來對我說,不能拍照。我笑笑說,沒有拍鬥姆和老君,想拍亭子。她沒話說了,有點不甘,又說了一句,菩薩不能拍。我懶得理她。我不是在室外嗎?

她是不是女道?因為沒穿工作服我不敢斷定。但她的行為,卻又一次讓我聯想到孫不二。心裡便認定她是個道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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