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打死巴格達迪,會引發新一輪恐襲報復嗎?

執筆/周德武

美軍打死巴格達迪,會引發新一輪恐襲報復嗎?

▲“伊斯蘭國”頭目巴格達迪

10月27日,特朗普在白宮宣佈消滅“伊斯蘭國”頭目巴格達迪、慶祝美國反恐戰爭又一重大勝利的時候,其實世界很多地方根本高興不起來,他們擔心巴格達迪之死或引發“伊斯蘭國”散落在世界角落的小股部隊發動恐襲,從而再次掀起不期而至的恐怖主義報復浪潮。

這種擔心並非空穴來風。自2017年“伊斯蘭國”被打敗之後,一些核心成員化整為零並向全球擴散,從阿富汗到吉爾吉斯斯坦,從東南亞到南亞諸國,都有受訓的“伊斯蘭國”恐怖分子身影。歐洲的心臟巴黎和布魯塞爾更因恐襲慘案猶如驚弓之鳥。

有關巴格達迪之死,這幾年不時見諸報端,但這些傳言終因巴格達迪的新錄音而不攻自破。這一次美國通過DNA驗明正身,“全世界可以徹底安心”。

美軍打死巴格達迪,會引發新一輪恐襲報復嗎?

▲美國總統特朗普(左三)26日在戰情室觀看美軍空襲巴格達迪藏身之處

1971年出生的巴格達迪作為“伊斯蘭國”(ISIS)的最高首領,是繼本.拉登之後又一令美國頭疼的恐怖之王,美國曾懸賞2500萬美元要巴格達迪的人頭。

巴格達迪在薩達姆統治時期受過完整的高等教育並獲得博士學位。在美國2003年入侵伊拉克之前,是一名清真寺的阿訇。被美國逮捕下獄之後,因沒有犯罪證據而獲得無條件釋放。從此,這位沉默寡言的年輕人走上了堅定的反美道路,投靠了“基地組織”在伊拉克的分支。

博學的巴格達迪不僅有豐富的理論知識,而且是位十足的“行動派”,其殘忍性和進攻性令西方不寒而慄。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在敘利亞內戰爆發以後,“伊斯蘭國”能夠迅速攻城掠地,控制了敘利亞一半領土和伊拉克三分之二的土地,以至發展到2014年宣佈建立遜尼派政教合一的“伊斯蘭國”,定都拉卡併發行自己的貨幣,控制著伊拉克重要城市摩蘇爾及大片油田。

巴格達迪自封為哈里發(國王)。他將一個恐怖主義組織發展成一個“準國家”形態,讓全世界不能不刮目相看,ISIS不再是中國人玩笑中的“意思意思”,而是繼本.拉登之後具有摧毀全球的恐怖行動能力。在世界的驚恐聲中,“伊斯蘭國”成為全球敵人的共識也漸趨形成。

自2014年起,美國開始團結驍勇善戰的敘利亞庫爾德人,共同打擊“伊斯蘭國”,在美俄敘土的共同壓制之下,才算把巴格達迪的氣焰打了下去。身負重傷的巴格達迪雖然躲過幾次追殺,但就在美國從敘利亞“全身而退”的時候,巴格達迪卻馬失前蹄,反丟了卿卿性命。

本.拉登當年藏匿於巴基斯坦,在美軍大兵的眼皮底下通過“大隱隱於市”的“燈下黑”效應,以求自保,但也沒能逃過美國情報機構每天翻找從一座神秘住所中運出來的每一袋垃圾的任何毛髮。而巴格達迪雖遠離美國大兵,但敘西北部畢竟不是巴格達迪的根據地,相反遍佈了他的死敵。無孔不入的美國人,還是從眼線中找到了巴格達迪的蹤跡,將他的藏身之處夷為平地並最後把他堵在地道中,迫使巴引爆了身上的定時炸彈。

據報道,俄羅斯提供了空中飛行通道的便利,而土耳其、伊拉克甚至是敘利亞的庫爾德人也對此次行動提供了情報或其他方面的支持和幫助。

特朗普在回答記者問時表示,美國鎖定巴達格迪的行跡已有兩個星期。當世界的焦點都放在敘利亞東北部地區庫爾德人是如何向美軍大兵扔土豆的時候,特朗普靜悄悄地下達了清除巴格達迪的命令,真正做到了“聲東擊西”。

美軍打死巴格達迪,會引發新一輪恐襲報復嗎?

▲美軍26日將巴格達迪的藏身之處夷為平地

巴達格迪之死可以說在關鍵時候挽救了特朗普。特朗普在國內正遭遇“通烏門”調查,加上特朗普宣佈從敘利亞撤軍,更是招致美國兩黨的激烈批評,為此,美國國會以壓倒性的多數通過了譴責特朗普的決議。

甚至共和黨的重量級議員在彈劾特朗普的問題上出現了立場鬆動,氣得特朗普大罵這些背叛自己的共和黨議員,“比民主黨人還要可怕,簡直就是人渣”。但特朗普這一次以自己果斷的行動力和領導力,讓小覷特朗普外交能力的許多精英也不得不暫時閉嘴。

巴格達迪之死,對“伊斯蘭國”無疑是一次巨大打擊。自2017年 “伊斯蘭國”被打垮之後,哈里發國也被迫解體。“伊斯蘭國”也從準國家形態,再次迴歸於一個常規性的恐怖組織。

據報道,目前尚有1萬多名“伊斯蘭國”囚犯關押在敘利亞。美國拋棄庫爾德人之後,庫爾德人一度揚言將這些囚犯放虎歸山。未來這些人能否繼續囚在籠中,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伊斯蘭國”會否死灰復燃。

美軍打死巴格達迪,會引發新一輪恐襲報復嗎?

▲敘利亞關押的ISIS分子

更何況,中東的恐怖主義有著肥沃的土壤,不是消滅一兩個恐怖主義頭目就可以解決的。在某種意義上說,正是美國入侵伊拉克,迫使薩達姆手下的遜尼派干將不得不另投山門,成了“伊斯蘭國”的核心骨幹;而巴達格迪更是美國侵略伊拉克的產物,讓一個文弱的書生變成了反美鬥士。

美國在中東的政策一向是“播下的是龍種,長出的是跳蚤”。波斯人和庫爾德人無疑是這輪美國中東政策調整的大輸家,其反美主義與日俱增。這股力量以何種方式得以釋放,將直接影響中東政治走勢。

目前尚沒有任何理由讓我們對後巴格達迪時代的中東局勢保持樂觀,相反對新一輪恐襲保持底線思維並作相應的部署,當是全球反恐面臨的共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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