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41歲的下崗女工,僅靠8平米小店,一舉活出了精彩的人生

她在菜市場工作了13年,卻在41歲失業下崗。為了養家,她一腳踏入醬鴨市場,歷經20年溝溝坎坎,她一手締造出過百億的醬鴨帝國,她就是煌上煌的創始人徐桂芬。


一個41歲的下崗女工,僅靠8平米小店,一舉活出了精彩的人生



1951年10月,徐桂芬出生在江西南昌,兄弟姐妹八個,徐桂芬排行老四,好在父親在蔬菜公司任職,肉雖然沒有,蔬菜還是管夠的。

但是1966年文革一來,父親被關進牛棚,菜葉也吃不上了。家中有8張要吃飯的嘴,而母親一個月僅有3塊錢的工資,現實真是能把人逼瘋啊。

母親頭髮一天比一天白,15歲的徐桂芬決定為家裡做點什麼,當她看到火車站口一批又一批進京的串聯學生,馬上有了主意“就賣大碗茶!”

從此,南昌火車站旁,出現了一個小姑娘,一手提著水壺,一手端著茶碗,在學生隊伍中不停穿行。一碗一分,一天下來,運氣好的話能掙上三毛多。

可惜,賣茶的日子也沒多久。在“我們也有一雙手,不在城裡吃閒飯”的號召下,17歲的徐桂芬被下放到奉新農村接受勞動改造。

為了早日摘掉“資產階級小姐”的帽子,徐桂芬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但是,從小在城裡長大的她哪裡吃不消,動不動就在昏倒在水田裡,有一次還差點休克過去。

大隊書記怕出人命,終於發了善心,5年後的1973年,徐桂芬回到了南昌。

此後,徐桂芬做過保姆,當過搬運工,直到3年後父親退休,她終於得到頂職機會,分配到了當時的熱門單位——南昌食品公司,在下屬菜市場做營業員,一做就是13年。

此後,你知道的,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的過程中,國有菜市場一年不如一年,直到1992年,食品公司就地解散。

徐桂芬再一次丟了飯碗,那年她41歲。

為了養家,徐桂芬做起肉皮加工的買賣,天沒亮就到市場上收購肉皮,拿回家後用開水煮,颳去油脂,再用冷水浸泡、晾曬。一到冬天,徐桂芬10根手指腫得就跟10根大蘿蔔一樣。

但是,即便那樣,也解決不了一家人的溫飽。此後她還做過臘腸,賣過拆骨肉,調過餃子餡,不過都無疾而終。

1991年底,徐桂芬在家附近一個菜市場發現買滷菜的人特別多,每個攤子前面都人頭攢動。要知道,當時南昌的滷菜都被溫州人和潮州人壟斷了。

徐桂芬眼睛一亮“溫州滷菜菜品很多,可味道清淡;潮州人滷菜大多是海產品,可品種單一”。為什麼不集兩家之長,去兩家之短,做南昌人酷愛的鮮香辣滷味呢?

於是1993年2月9日,徐桂芬用1.2萬元的全部家當,在南昌繩金塔下開了一家不足8平米的“煌上煌”滷味店,希望自己輝煌之後再上輝煌,旁邊的繩金塔據說是神塔“能鎮火消災。”

不過,煌上煌起步卻毫不輝煌,甚至坎坷不斷。當時徐桂芬只有一隻火爐、一口鐵鍋,唯一的大件就是一輛送貨的三輪車。

滷菜師傅是徐桂芬從菜市場請過來的,徐桂芬是老闆也是夥計,採購、製作、送貨,樣樣都必須自己動手,即便寒冬臘月,周圍的鄰居也總能看到徐桂芬推著三輪車在小巷中吆喝“賣豆腐乾、辣黃瓜條啦!”

可惜由於沒有特色,即便徐桂芬每天干16個小時,一天也只能掙到200元毛收入,她自己可以不要命,滷菜師傅就不幹了,半個月後乾脆不辭而別。

最後沒有辦法,徐桂芬硬著頭皮通過朋友僱了一位大廚,那大廚開口就要2千塊,徐桂芬只能咬牙點頭。


大廚就是大廚,從此徐桂芬的滷菜天天賣光,做多少賣多少,煌上煌日漸紅火。同行一看,“呦,繩金塔確實是風水寶地”,於是就在煌上煌邊上開了四、五家滷菜店。

這個時候,大廚跳出來叫板“必須馬上加薪1000元。”同意吧,只是加薪的第一步,不同意吧,說不定第二天大廚就腳底一抹油,煌上煌又青黃不接了。

就在徐桂芬猶豫不覺之際,大廚真就被隔壁滷菜店挖走了,徐桂芬肺都氣炸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要找隔壁滷菜店拼命,好在被丈夫拉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丈夫怕徐桂芬氣出病來,就勸她去外地散心。於是1994年3月,徐桂芬一路向東,先去無錫玩了幾天,後又去了蘇州。

蘇州園林確實名不虛傳,一勺代水,一拳代山。看到湖光山色,小橋流水,徐桂芬心情慢慢舒暢起來。

結果一出景點,徐桂芬馬上飢腸轆轆。搭眼看到一招牌“蘇式醬板鴨大甩賣”,她馬上買了一隻充飢,沒有想到味道挺獨特“好吃極了”。

“怎麼就甩賣了呢?”“老了,幹不動了,賣到3月底,就徹底收攤”。“也許可以試試醬板鴨,”徐桂芬最後決定花6000元買下老爺子的配方。隨後,她在蘇州城裡挖了兩位醬鴨師傅。

回到南昌,徐桂芬又專門請了一位養生專家,將配方中加入草果、黨參等30多種中草藥。

為了做出符合南昌口味的辣醬鴨,徐桂芬組織3個師傅進行了100多次試驗,“經過30多道工序、20個小時的醃製才能製成一隻醬鴨。”

可惜,鴨肉吃起來如同嚼蠟。怎麼回事?“鴨子要用鄱陽湖散養的紅毛鴨,肉質才細嫩”,一位老師傅一語中的。半年後的1994年元旦,徐桂芬的第一鍋醬鴨出爐了。

如何打開市場?徐桂芬決定用最直接的方法“免費嘗”。她把1000多斤醬鴨切成小塊,裝在20個大盆中,在南昌的鬧市區送給過往行人。

一聽說不要錢,那大夥還不跟瘋了一樣,結果1000多斤醬鴨,半個小時不到就全光了,徐桂芬又臨時追加了1000斤。當時,免費品嚐醬鴨的隊伍一直排了1500米,搞得當地派出所出動了20多位警察維持秩序。

煌上煌醬板鴨一炮打響。此後,徐桂芬趁熱打鐵,六一前夕,她在南昌20多所中小學門口,推出“購煌上煌醬鴨,送兒童禮物”。

結果小孩子被玻璃球、鐵皮兔、小火車迷得挪不動步,家長被煌上煌醬鴨迷得挪不動步。醬鴨的熱銷順便帶動了店內其它滷菜的銷售。

但是1996年3月,店裡卻出現了一件特別蹊蹺的事情“往來賬死活對不上”,舅舅說是哥哥負責的,哥哥推給母親,沒有辦法,徐桂芬最後自掏腰包把窟窿給堵上了。

那天夜裡,徐桂芬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回憶起前幾天師傅暗示要辭職的事情,“是時候把親戚請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徐桂芬就召開了一次全體家庭會議“不論親疏,以賢為準。”為了能讓親戚退出重要的管理位置,徐桂芬專門去銀行貸款“該給的補償一定要給”。

此後,徐桂芬大刀闊斧招攬賢士,3年後,煌上煌步入發展的快軌。

1996年6月,原來的食品公司老領導兒子娶媳婦,大擺喜宴150桌,當地鎮長都去捧場。徐桂芬也去了,除帶去賀禮外,還額外給每桌上了一份醬鴨,結果150只醬鴨全部一掃而空,徐桂芬也確實夠意思,臨走時還讓每人拎一隻走。

煌上煌遂成了南昌結婚嫁女、待客宴請必不可少的一道大菜。

當年7月,徐桂芬在南昌八一廣場開了第一家“煌上煌”分店,而到了年底,已有10家分店。

1997年,徐桂芬再想繼續加快開店速度,但是資金不夠用,於是,她想出了“4個統一”的連鎖加盟模式。

第一是統一裝修。每個煌上煌分店都採用清新亮麗的"黃派"色彩,牆上是黃色金屬掛板,再配上醬紅色桌子,顯得明快活潑。

第二是統一標識。“煌上煌”LED標識照明,哪怕隔5條馬路,顧客也一眼就知道是煌上煌。

第三是統一價格。明碼標價,“加盟費1萬塊,保證金10萬塊”,而保證金在退出第二個月,如數退還。

第四是統一配貨。剛開始,徐桂芬跟鄱陽湖周圍的幾個村簽了口頭養鴨協議,給農戶賒鴨苗、賒飼料,不過到了收購鴨子季節的時候,農民卻為了多出的五分錢而撕毀協議,全部賣給了鴨販子。

委託收購?中間商又從中作梗,賺取差價。最後,徐桂芬乾脆投資100多萬,成立農夫養殖合作社,“定養殖品種、定收購數目、定收購時間、定保底價格”。

剛開始加入的農戶並不多,徐桂芬使出殺手鐧“無論市場怎麼波動,煌上煌都會以保護價收購鴨子。”

2005年禽流感席捲全國,1斤毛鴨只能賣到1.8元,而煌上煌的養殖戶卻仍能享受每斤4.5元的收購價。“一個600平方米的鴨棚可養鴨5000只,除去各項開支,純收入可達到1.25萬元”。

結果情流感過後,一下子湧來了1000多個農戶,正式形成了“公司+經濟合作社+農戶”的養殖模式。

到了2005年年底,“煌上煌”連鎖店發展到130多家,銷售收入達到1350萬元,品種也發展到燒烤、滷製、煎炒、涼拌4大系列60多個。

2006年冬季,達晨創投的傅哲寬去南昌出差。看到煌上煌一家分店門前排著長隊,他也過去湊熱鬧,“確實辣得舒服”。

此前傅總投資了“中國雞王”福建聖農,有了一隻雞,還想來只鴨。於是,老傅跑過去咚咚敲門,“已經是71個敲門的,回去吧,我們老闆不見任何人。”

老傅不死心,2008年4月又跑去敲門,這回門開了,終於見到了頻頻嘆氣的徐桂芬。

怎麼回事?原來徐桂芬一口氣砸了1.5億成立了中式熟食加工基地。不過,鴨子已到,賣設備的卻放了徐桂芬的鴿子。

“放心,我在日本認識相關負責人”,當時他就拿起了電話,結果2個星期後,日本新含氣調理保鮮技術設備就運到了徐桂芬面前。

新技術一用,醃製時間立馬縮短,同時熬滷、輸滷、醃製、儲滷完全實現自動化操縱,大大降低了勞動強度。

喝水哪能忘了挖井人,徐桂芬馬上與達晨創達成簽約,“獲得8%的股份。”

有了大佬撐腰,隨後,徐桂芬一口氣建立了300多個村級畜禽、水產養殖基地,加工的農產品包括豬、牛等15個品種。

煌上煌也走出西湖區,走出南昌四縣五區,到了2009年5月,已經在華北、華東等30多個城市開拓了2500多家連鎖店。

2012年9月,煌上煌作為醬滷第一股登陸中小板,市值突破25億。4年後的2016年8月,市值更是漲到罕見的120億,徐桂芬全家身價也一舉突破70億。

此後,徐桂芬一鼓作氣,又開發出以鴨為主的5大系列200多個品種,“不同地區的消費者都能找到自己最喜愛的口味。”

2016年底,徐桂芬推出新品紅米鴨掌。在南昌門店現場,一位煌上煌的忠實粉絲一下子買了619元的紅米鴨掌,店長美滋滋說“剛開門,就已經缺貨了”。

對於煌上煌的成功,徐桂芬只說了一句話,“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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