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三百年的地窨院,有苔癬有滴水有磚雕,主人為啥卻想賣掉它?


運城市平陸縣張店鎮,有一座建於清康熙十三年的周家地窨院,是晉南現存極少的具有代表性的地下民居。地窨院又稱地坑院,是在黃土地上挖掘出來的古老民居方式。

若要扳著指頭數,這座地窨院已經走過345年,瓦礫上的苔癬,便是歲月的印跡。這處地窨院,原是當地大財主周家的,周家祖上可能是鹽商,歷經數年營造了五院連環的地下建築群,這個院子是第一進,遺憾的是其餘都已經毀掉了。

豪華的周家大院只保留下這一座。據說,當年中條山戰役期間,侵華日軍指揮所就在這個院子裡駐紮。土改時,院子歸了集體,政府在這裡創辦了縣立第四完小。上世紀80年代時,一戶姓尹的村民花了3000元把這院子買了下來。

院子的主人尹邦彥老人,76歲,老伴離世,現獨居。五一節前,我曾經接觸過老人,並在當地晚報上以組圖方式介紹過他家這座清代老宅。前不久老人捎話說,他想賣掉這個老宅,問我有沒有想法。我便來到鎮上,見到尹大爺時,他剛從診所回來,順路在自家菜地裡拔了兩苗蔥。

跟著尹大爺再次踏入有三百多年滄桑的地窨院。鋪滿碎石頭和青磚的坡道,絕對是正版的,只是長了許多草,尹大爺說,今年夏天雨水多,小心腳下的草滑,讓儘量在鋪著青磚的路中間走。

進出通道上用磚箍的圈門上僅存的兩個貓頭扣瓦和幾塊殘留破碎的滴水,這在尋常百姓家的地窨院裡很少見到。

圍著院子四周建有防雨廈坡,黑舊的瓦礫,厚實的土崖,彷彿把時空分隔開來。

地面上的窯門前的條石,歷經三百年的滴水擊打,幾乎風化成碎石,活脫脫一個滴水穿石的實證典故。

這間土窯是五十年代完小的教室,如今是尹大爺的灶房,老人坐在板凳上講述他和這座院子的故事。尹大爺說,他在這個院子裡讀的小學,而且是好學生。初中畢業後,曾教過8年學,後來由於家裡沒勞力,就辭了工作回村務農。這些年國家的親民政策讓他感激,給曾經從事教育的教師每年補貼2000多元。此外村裡還給他辦理了低保,每年還有養老金,夠他用了。

沉默了半天,尹大爺才講了他家的兩件鬧心事。第一件就是買下這院子以後,住了沒幾年老伴就腦溢血去世了;第二件就是因一場車禍導致大女兒留下智力弱下的後遺症,同時奪走了他六歲外孫女,女婿竟雪上加霜選擇了離婚。


後來有村裡人說,是不是他家門樓上那塊鐘錶磚雕的原因,他們說這鐘的諧音是終,掛在大門樓上好不好?但也有人說,人家城裡高樓大廈上掛鐘表的地方多了,那個不比你的大比你的高,再說這個鐘錶掛在這裡了幾百年了,沒有聽說過出啥怪事,可不敢胡拆!說的自己沒了主意,所以這個鐘錶就成了尹大爺一塊心病。

原來門樓大門口正上方有一個圓形磚雕,依稀可見一個白色的羅馬錶盤,錶盤一圈是精美的磚雕。攝影師告訴大爺,這鐘表是一種裝飾,是那個時代工業文明的一種時尚,跟他家裡兩件事沒有任何關係。同時表明攝影師沒有能力接手這座文物級的地窨院,讓他安心在裡面居住吧,不要聽信別人閒言碎語。

歷經幾百年的恩恩怨怨,大院裡留下了太多的故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偏聽偏信讓老人糾結。是留守保護還是出手了結?大家怎麼看,請給尹大爺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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