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榮的憤怒》:憤怒才真正光榮

《光榮的憤怒》:憤怒才真正光榮

導演: 曹保平

編劇: 曹保平 / 闕迪偉

主演: 吳剛 / 王硯輝 / 李曉波 / 朱義 / 孔慶三 / 更多...

類型: 劇情

製片國家/地區: 中國大陸

語言: 漢語普通話

上映日期: 2007-10-12(中國大陸)

片長: 105分鐘

又名: Trouble Makers / 鄉村行動

IMDb鏈接: tt1982693

這個世界許多事情是荒謬的,尤其自己成為這荒謬中的一個要素的時候,我們便認同了這荒謬的過程以及結果!

把《光榮的憤怒》當成《瘋狂的石頭》的跟風之作顯然是不負責任的,此片的力度遠比那顆鑽石要堅硬許多。當然,無論它是如何堅硬,在某些情節的處理上還是象玉一樣地脆弱,這種局面的造成是可以想象的,而造成這種局面的過程當然也是荒謬的,只是我們習以為常罷了。

“光榮”這個名詞是經不起推敲的,在許多情況下,它會被罪惡的思想所利用,於是本片的主人公起名叫“葉光榮”顯然有雙重的意義。其一自然是導演評判的帶入,一種嘉許,那種對惡勢力不屈敢於做鬥爭的行為當然稱得稱道。而另一層含義是導演通過故事而進行的反思,憤怒本身的光榮卻沒得到應該成功的目標,那麼這種光榮是否真的存在呢?對光榮的質疑顯然是由於對整個事件的黑色性的質疑,對這個世界荒謬性的質疑!客觀地說,導演是清醒的,只是這清醒由於各種原因只能以含糊的手法表現出來,挺可悲的一件事,但荒謬的根源無法解決,這種可悲會繼續下去,版本不同,情節卻是一樣的。

本片的故事其實很簡單,“四人幫”魚肉鄉間,書記(這個身份設定相當考究)葉光榮等待時機要為民除害,恰巧發現四人幫可能的罪行,由於感覺縣裡領導與“四人幫”有染,於是決定先斬後奏,便聯合村民兵分四路……

在這個簡單的故事中,我們可以發現許多現實中的情況,魚肉鄉間,與上層有染,甚至是村民自發的先斬後奏等等。這些問題都被包裝在一種黑色幽默的演繹氛圍內,但其內在張力是十分強悍的,幾乎每一個問題單拎出來都可以擴大地發展下去,以最簡單的故事承載著最廣角的社會問題,這是本片最大的優點。影片是由小說改編的,所以可以說這個小說為電影的故事打下了極其堅實的基礎。

當所有問題都呈現出來的時候,我們會發現導演對這些問題的演繹手法是極其幹練的,在情節的把握上是別具一格的。以魚肉鄉里為例,四個人四種惡行,這裡有多種演繹的方法,通過一件事將四人的惡行都雜糅在裡面,或者以平行蒙太奇的手法分別演繹四人的惡行,但導演卻採取了最普通的方式,即順次交待。將四人的惡行雜糅在一件事中,這個事件必定會複雜了,每一個人的性格也不容易突出,更有可能將影片的主情節光榮捉姦淡化,所以這在劇作上是不適合的。而平行蒙太奇分別演繹四人惡行的手法無疑會加快影片節奏,並且使得影片在視覺上更為好看,但稍感脫離了現實,而且在場景轉換的過程中會產生同時感,對四人長期魚肉鄉里的情況是相悖的,所以導演採用了最簡單也是最現實的順次,每一個情節交待得很短,但衝擊力極大,無論是事件本身還是人物都給觀眾留下了強烈的印象。

的確,本片不求精緻,只展現出了粗糙與簡單,這是一種風格,更是一種講述故事的方式。當黑井村這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呈現在觀眾眼前的時候,當所有人幾乎都只有一根筋的時候,還有什麼比粗糙簡單的影像風格更能還原故事本身的真實感呢?導演無論從人物還是從情節上,都尋求的是那種憤怒的粗糙與簡單,甚至手提的攝像與剪輯的跳躍也是簡單的。

毫無疑問,一部戲的簡單與粗糙是有其內在邏輯的,但此片若都是簡單卻無法體顯出悲劇的色彩來,於是距離與平靜還在糅在了這簡單之中。當光榮家幾個人興奮地聚在一起的時候,特寫將他們的臉部表情都放大了,這是故事的主線,黑色的轉折卻是來自於副線,縣委書記,公安局長,甚至那兩個被綁架的女人以及那個做生意的外鄉人,他們與觀眾是有距離的,不但是鏡頭遠近,景別大小的問題,更是攝像機的穩定以及光榮的主觀視點。“四人幫”的倒掉不是由於葉光榮的憤怒,而是這些距離的原因,對於百姓來說,最看不清的不是四人幫的惡行,而是這種距離,但這種距離卻直接影響著事件的結果,說它諷刺也好,說其黑色也罷,這種距離卻是難以跨越的。當然,距離產生美,或距離產生了模糊感,於是這條真正的控制線便在影片中被淡化了,甚至有種交待不清的感覺,但對於百姓來說,誰又能看得清楚呢?正象葉光榮似的,他看到熊老三與縣委書記,與公安局長說話,他真的看清了嗎?

影片是黑色幽默,是戲劇色彩強烈衝突的,但現實卻如石頭一樣堅硬,簡單甚至平淡,光榮的憤怒在黑色中被消解,而憤怒本身的確是光榮的,導演只能說到這裡,再多的話也許只有某些人能夠心領神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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