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栽一家!“孫正義困局”如何摧毀一家明星創業公司?


又栽一家!“孫正義困局”如何摧毀一家明星創業公司?

記得《華爾街日報》曾寫過這樣一段場景,來描述你生活在孫正義陰影下的一天


早晨,你乘坐 Uber 到達了 WeWork 辦公室,坐在工位上打開了 Wag App,預約到一個遛狗員負責你家的狗主子;隨後,打開 Slack 與同事溝通項目細節;中午,DoorDash外賣小哥送來了午餐。


這是孫正義一場科技豪賭——手握千億美元風投資金池,在全球瘋狂撒錢,押注下一個阿里。


巔峰時期,上面這幾家公司的總估值突破了 2000 億美金,除了“夢幻”,沒有哪個詞能配得上軟銀帝國的獨角獸陣容。


但賭注總要承擔風險。這些明星創業公司的泡泡在 2019 年集體爆裂:Uber 估值遭腰斬,Slack 股票節節敗退,DoorDash 醜聞纏身,WeWork 更是成了一個收拾不清的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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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碩果僅存的 Wag 也被捲入漩渦。根據科技媒體 Recode 消息,由於業務難有起色,估值 6.5 億的 Wag 正在尋找買家,不排除降價出售的可能性。


資本加持下的創業魔法正在失速,天使還是魔鬼,孫正義的面目也變得模糊



“共享遛狗”Wag陷入停滯


Wag 成立於 2014 年,當時正值共享經濟井噴式發展的時期,受到共享出行的啟發,這項“共享遛狗”的生意誕生了。


和 Uber 一樣,Wag 扮演了平臺的角色,工作忙碌的客戶可以在線發佈遛狗需求,Wag 匹配經過審核的遛狗者。用戶可以向 Wag 申請一個密碼箱,遛狗者只需輸入一個密碼就能進入顧客家中,App 則允許主人追蹤狗狗的路線、運動時間、大小便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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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成是 Wag 的主要盈利方式,遛狗半小時的費用大約 20 美元起,平臺從中抽 4 成。


站在共享的風口上,Wag 吸引了不少投資者,在軟銀的融資前,Wag 已經拿到了 6800 萬美元的融資,得到眾多明星的背書,業務覆蓋了美國 100 多個城市。


在當時的融資聲明中,軟銀對它的願景,是成為“全球寵物服務行業的領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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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經濟行業有一套成熟的增長模型:從本地市場切入,理解市場需求的同事打磨服務,然後將模式複製粘貼到臨近市場和海外市場,實現快速的擴張。Uber、WeWork、ofo…都是這樣的例子。


尋求軟銀投資時,Wag 說,它們在進入新市場兩到三個月後,便能實現盈利。


然而,拿到擴張需要的資本後,Wag 交出的成績單卻一直相當糟糕:擴張停滯、用戶數和營收持續下跌,多輪裁員後,它將行業老大的地位拱手讓給了競爭對手 Rover。


一些是共享經濟行業面臨的共同痛點,比如“非僱員制”模式下,員工背景混亂、缺乏培訓、很難保證高質量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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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生意本身的特殊性——狗狗行為的不可預測讓意外事故發生的概率飆升,僅過去一年,就至少有 5 只狗狗在 Wag 服務中死亡,Wag 的口碑也因此跌倒了谷底。


但除此之外,軟銀的投資決策也是造成 Wag 困局的重要原因之一


“孫正義式”困境如何摧毀明星公司?

軟銀對 Wag 的投資,是典型的“孫正義式”投資,處處都透露著孫正義的個人風格:強勢、控制慾和野心


體現在經營管理層面,這三點對應的是:超過企業估值的融資、頻繁的高管變動,和瘋狂的擴張上市壓力


尋求軟銀融資時,Wag 起初只想要 1 億美元,但軟銀硬塞了 3 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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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g 團隊和已有投資人不想接受這筆錢,他們認為這對一家估值還不到 10 億的公司來說,一筆高達 3 億的融資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得讓出 3 倍股權給軟銀,失去更多的控制權。


但這筆交易最終還是成交了,孫正義拿走 45% 的股權,將 Wag 的估值推高到了 6.5 億美元——如果 Wag 不接,孫正義會轉頭把這筆錢砸給它的競爭對手。


這是孫正義慣用的套路,他曾經用同樣的方法逼程維妥協,收下了一筆 50 億美元的融資,創下了科技公司的融資記錄,儘管當時滴滴的賬上還有 100 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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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孫正義追求的刺激——比起幾個巨頭擠在一個賽道爭市場的拉鋸戰,他更喜歡閃電式的勝利,一筆錢砸下去,巨頭瘋狂擴張,小玩家被清場,留下的贏家通吃市場


為了達到這樣的效果,他經常會開出一些超出理智的支票:他給 WeWork 的注資計劃一度高達 160 億美元,儘管內部反對聲不斷,認為 WeWork 的技術壁壘太薄弱,但根本無法動搖孫正義的決定,最終還是金主沙特出面,才讓他將投資額削減至 20 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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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好掙錢的共享經濟行業內,市場佔有率往往就意味著估值,軟銀不僅鼓勵企業燒錢換市場,還常常嫌對方錢花得太慢


但這樣做的結果往往是,企業的產品、技術、運營效率根本趕不上擴張的速度,漂亮的增長數據可以掩蓋很多問題,但等到資本紅利消失,問題一股腦爆發,公司才發現自己應對乏術,甚至根本沒有想到盈利方式、業務的可持續性。


而此時再尋找新投資變得極困難——軟銀鉅額的投資,已經公司的估值推高到了其他投資者不願接盤的水平


再加上軟銀傾向於在企業的發展後期介入,給高估值、高市場份額的企業“助一臂之力”,面對快要吹破的估值“泡泡”,上市 IPO 就成了這些明星公司僅存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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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為了獲取最高收益後套現走人,軟銀也的確一直在嘗試推動所投獨角獸們的 IPO 進程:Uber 在軟銀的壓力下上市了,Slack 也是。


但二級市場不買孫正義的賬,對所謂的商業模式、估值光環也並不感冒,只有實打實的營收和盈利才能硬道理。


而經營現金流長期虧損,這讓軟銀催肥的獨角獸們經不起上市的折騰:Uber 上市時,軟銀損失了 6 億美元;Slack 上市 5 個月,股價已被腰斬;上市失敗的 WeWork 的估值從 470 億美元縮水到六分之一,讓軟銀不得不考慮全盤接手 We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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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正義和他的Wag們還有“下半場”嗎?


這種“孫正義式困境”不僅籠罩著昔日的明星獨角獸們,軟銀本身也深陷這個泥沼。截至今年 3 月,成立不到兩年的願景基金就撒了 700 億美元,也揹負上了驚人的千億美金債務。


雖然財報上寫的回報率高達 62%,但掙到的錢也大部分是停留在紙面上的“虛擬收益”。


投資基金所剩無幾,二期基金的募集卻也面臨重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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鉅額虧損面前,越來越多機構對孫正義的投資風格產生了懷疑,有人調侃稱,孫正義是從“慈善界”跨界做投資的代表。


沙特主權財富基金是軟銀背後的最大金主,在一期願景基金中佔資 450 億美元,也被認為是二期願景基金的主要來源。


但現在看起來,這對度過“蜜月期”的合作伙伴,關係已經產生了不少裂痕。


一方面,沙特方面質疑孫正義在高價時將軟銀所持股份轉讓給願景基金,損害了沙特的利益;另一方面,去年的“卡舒吉案件”後,孫正義也為避嫌,而有意疏遠著與沙特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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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為孫正義和願景基金的前景蒙上了一層陰影,軟銀甚至開始向員工借貸,來募集資金池。


願景基金一期中,有 150 萬美元是保留給現有投資公司進行後續投資,也就是給 WeWork、Wag 和 DoorDash 們的“續命錢”,保證能將這些公司“養”到上市,為投資者帶來收益


接盤 WeWork 花了 50 億,如果新基金募集受阻,WeWork 和 Wag 們的下半場該怎麼打?孫正義的傳奇還能走多遠?


陷於“孫正義困境”的明星公司,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資本有多大的助推力,它就有多大的破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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