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歌》:許魏洲在學習中不斷翻新自我

《我們的歌》:許魏洲在學習中不斷翻新自我

《我們的歌》第二期排位賽環節,第一輪演出,“清風許來”與“王炸組合”對壘,最終票數比為135:141,費玉清跟許魏洲的組合落敗。第二輪演出,“清風許來”再次以84票排名第三,四組組合裡,這個位置不差,但也談不上好。

問題出現在哪裡?

從競演角度分析,兩輪比賽,“清風許來”所演繹的《一剪梅》跟《愛是一個圓》在現場確實佔劣勢,全如費玉清所講,他們的演出“稍微溫了一點”,而對方諸如搖滾融合說唱的表演則是“精彩又熱鬧”。在Live的場景裡,在比拼的語境裡,通常都是大動態、強能量的表演會更加拔群,“清風許來”與此正好相反。

不過,這不是失誤,而是他們的刻意安排。節目裡許魏洲反覆強調,這是“師父”費玉清封麥前參加的最後一檔綜藝,要儘可能表演他的作品。所以《一剪梅》跟《愛是一個圓》以及第一期節目的《你是我永遠的鄉愁》,更像是兩位在充分滿足觀眾們的懷舊需求。

更重要的在於,競演其實只是《我們的歌》的一部分。關於節目有這樣一段介紹:讓榜樣歌手與新聲歌手聯手同臺競演,推動華語樂壇跨越代際、走向新生,實現華語音樂的傳承與創新。劃重點,節目所追求的並不是純粹的比賽秀場,而是提供新老“對話”,最終完成代際接力的機會,在娛樂氛圍之上是意義重大的流行文化迭代。

所以,相較於勝負,重點的是來看新老歌手如何聯動呈現作品。這其中勢必就要涉及“榜樣歌手”跟“新聲歌手”的互動。互動效果好,傳承跟創新自然就會潤順。

“清風許來”的互動以師徒關係為基底,費玉清1955年出生,許魏洲1994出生,年齡差距巨大但不是問題,兩者互動充沛,尤其是後者保持以學習者的態度向“師傅”取經,由此他們沒有因為年代差異而產生的區隔,相處模式以融合為主線,以共進為目標,合作將老歌唱出新味道,更賦予新時代以經典成色。

因為有學習的訴求,所以許魏洲首先保持著自我辨識度的剋制,從風格上貼靠,從演唱模式上調整,從姿態上謙遜,兩期節目裡的三首歌曲,總體上都是屬於費玉清的標誌性氣質。

歌曲通常都以溫綿呈現。

當然,學習過程裡有他的個性突顯,每首歌曲他都在進行個性化處理。

節目第一期“盲選配對”環節,在聽過許魏洲的演唱後費玉清立刻反饋,“覺得跟我音域還蠻合的,我就喜歡這個調調”。隨後兩人合唱的《你是我永遠的鄉愁》證明那一瞬刻的認定並非衝動,費玉清的高亮頭聲配搭許魏洲厚實的胸聲,前者清新的抒情流行氣息呼應後者硬派的搖滾質感,不提完美但可謂到位。於聽感,這是一段足夠“養耳”且有新鮮感的合唱。

《我們的歌》:許魏洲在學習中不斷翻新自我

第二期,兩位奉獻的《一剪梅》,同樣屬於經典,同樣的有不同,許魏洲繼續按照搖滾風格的範式為歌曲澆築鋼筋鐵骨,一首婉約詩情的歌曲就此有了肆意跟磅礴。

這無疑是一種傳承過程裡的小創新。即便並沒有那麼的開創性,但它是最典型許魏洲式的加成。其中內核就是搖滾。這一直都是他的“底牌”,可以說他從未失手過。我仍然記得在央視《經典詠流傳》節目裡他演繹經典《沁園春·雪》時的情景,以搖滾形態展現古詞牌,從而賦予本就磅礴的古詞牌以能量感。如此能量積攢著時代的意味,促使經典文字散發出當下大眾能夠感知的恢弘。

同樣的配方在《我們的歌》裡繼續見效。費玉清是堅守傳統姿態的“師父”,而他則是尋找跟時代匯合手法的“徒弟”。

這是在機械地重複自己?我覺得不是,這其實是許魏洲在不同場景,不同作品裡對於自我的反覆確認。從過往作品裡提取他的自我,我得到的關鍵詞是:高亢正向,能量跟旋律共存。以上提及的《你是我永遠的鄉愁》跟《一剪梅》,還有同出現在第二期節目裡的《愛是一個圓》,三首歌曲悉數貫穿著以上特質。發現了嗎?許魏洲按照自己的方式在經典裡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這還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完成的是增色。

我想,節目第一期費玉清認定許魏洲能夠“合拍”的原因就在於,他確定這位晚輩能夠給他帶來不同色彩。這一點在演唱《一剪梅》時得到最突顯證明。歌曲第一段副歌結束部分,許魏洲奉上一段長直高音的輸出。當時,臺下觀演的任賢齊講,“有一種北方和南方的衝撞”,這就是他增色的表現,為原本只有“南方”的溫婉帶來“北方”的豪放與曠遠。簡單講,他的演唱達成了歌曲的提振效果。跟隨他鏗鏘人聲同步出現的是宏大絃樂,此刻,歌裡的蒼茫更顯無邊,人情的飄香更近綿長。

還不止於此。也因為有許魏洲搭檔,《一剪梅》的演繹方式變得豐富。前段兩位採用的對唱模式,頗有跨越時代互相“對話”的意味,高音跟中音的頻段互補更具飽和的聽感。後段則轉換成重唱模式,頻繁通過和聲與對位的變化來製造豐富的戲劇性以及充足的立體感。由此,原本簡單精煉的歌曲,呈現出音樂劇式發展的跌宕。從這裡也足夠看出,他並沒有機械地重複自己,雖然處理風格都可以歸劃到搖滾的門類下,但在具體歌曲裡許魏洲富有變化。

《我們的歌》:許魏洲在學習中不斷翻新自我

我把這叫做,彈性。

歌手的彈性在於面對不同作品、風格、合作者可以有多樣的變化,即便是面對經典,也從不固守既定套路,被先前的圭臬所限定。在《我們的歌》兩期節目裡,我看到了許魏洲有點小超前的傾向,他用“硬派”的手法撬動了“文派”的溫文,讓傳情有了聲外之意,正如《一剪梅》中那一聲挑戰極限的“此情長流心間”似乎唱出了世間的濃烈以及人生的厚重。

“師父”費玉清表揚他這是在音域上的“嘗試突破”。其實,這同樣是韻味上的增強,節目裡許魏洲演唱詮釋出的味道,要比過往更顯層次。此時的賞聽就不只意味著悅耳,更有怡神。

所以來到《我們的歌》,除實現華語音樂的傳承與創新的任務外,他同時完成了自我的翻新。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許魏洲抱以學習者的態度參與到節目中,他是來向前輩們取經,不放過任何可以翻新自我的機會。搖滾可以是他的標識,但沒有成為阻隔他探索學習的障礙。在前兩期節目裡,看到更多的是他以剋制的方式來配合前輩的作品跟風格,隨著節目發展,我想他會逐步釋放出更多屬於自己的搖滾能量,那時的舞臺也自然會更加彰顯他的特質。

競演總歸有輸有贏,但每回合表演都可以成為有收穫的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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