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真理是藏在事物中的,你不去尋他就不會出現

胡適:真理是藏在事物中的,你不去尋他就不會出現

胡適在一篇文章裡談對西方近代文明的態度時說到:

“近幾年來,歐洲大戰的影響使一部分的西洋人對於近世科學的文化起一種厭倦的反感,所以我們時時聽見西洋學者有崇拜東方的精神文明的議論。這種議論,本來只是一時的病態的心理,卻正投合東方民族的誇大狂;東方的舊勢力就因此增加了不少的氣焰”。

可能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羅素當時在中國居住過一段時間後就發出這樣的感慨他說:“中華民族建立在一個更合乎人性、更文明的人生觀基礎之上”。但是做為深刻了解中國傳統文化的胡適對一些西方人的說法並不贊同,胡適是一位推崇西方科學的中國學者,他可以算是一位博古通今的文人,他的很多想法在今時今日看來也讓人覺得耳目一新,深深被他的境界所感染。

胡適曾說過:

“人世的大悲劇是無數的人們終身做血汗的生活,而不能得著最低的人生幸福,不能避免凍與餓。人世的更大悲劇是人類的先知先覺者眼看著無數人凍餓,不能設法增進他們的幸福,卻把"樂天"、"知足"、"安貧"種種催眠藥給他們吃,叫他們自己欺騙自己,安慰自己”。

有了先知們的支持,一些人真的心安理得的接受“貧窮”,他們“安貧樂道”、“知足長樂”,享受不到物質上的快樂,只好說物質上的享受會讓人腐化,貧窮卻讓一些人覺得自己很驕傲。而不知這種安於貧窮的心態正是自己懶惰和不思進取的藉口,所以在以前的舊社會是一種懶惰的社會,多數人不肯努力以求人生的基本慾望滿足,也不肯進一步以求心靈上與精神上的發展。他們以為心靈是用貧窮來滋養的,物質只能讓人喪失理性,富貴是不可獲得心靈上的提升。他們走入深山簡居修性,縱容自己的懶惰。沒有了追求生下來就等於已經死去了。

西方近代文明特色便是充分承認這個物質享受的重要,在胡適看來西文近代文明是建立在三個基本觀念這上:

第一,人生的目的是求幸福。

第二,所有貧窮是一樁罪惡。

第三,所有衰病是一樁罪惡。

正因為貧窮是罪惡所以他們開發富源,改良製造擴張商業,正因為衰病是一樁罪惡,所以要研究醫藥,提倡衛生,講求體育,防止傳染的疾病,改善人種的遺傳。因為人生的目的是求幸福,所以要經營安適的起居,便利的交通,潔淨的城市,優美的藝術,安全的社會,清明的政治。

有人說西方利用科學過份的開發和佔領,導致他們輕視了人類的精神發麵的發展,這一點胡適說:

西方近代文明能夠滿足人類心靈上的要求的程度,遠非東方舊文明所能夢見的。西方近代文明的精神就是科學精神,科學根本精神在於真理尋求,只有真理使你自由,使你強有力,使你聰明,只有真理能夠打破你的環境的一切束縛,使你天不怕地不怕,堂堂做一個人。

求知是人類的天生的一種精神上的最大需求。東方的舊文明對於這個要求,不但不想滿足他,而且想斷絕他。所以東方聖人勸人要“無知”,要“絕聖棄智”,這是一種懶惰是一種畏難。東方的懶惰聖說:“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逐無涯,殆已。”然而真理是藏在事物中的,你不去尋他就不會出現,真理是發現不完的,科學家明知真理無窮,知識無窮,但依然去探索,這種探索的的快樂是東方的懶聖人夢想不到的。

胡適說:

這正是東西方文化的一個根本的不同之點,一邊是自暴自棄的不思不慮,一邊是繼續不斷的尋求真理。

到底是不思不慮能滿足心靈上的要求,還是尋真理能滿足心靈上的要求呢?物質是心靈滿足的基礎,而物質的實現就是對真理的不斷探索得來的。專靠信心,不問證據,於是信鬼,信神,信上帝,信天堂,信淨土,信地獄。從想象中得到心靈的安慰,只能讓人變得慵懶和畏懼,並不能讓做一個堂 堂正正的人,而科學精神是需要證據的,凡是沒有證據的東西就不可信,包括鬼神天堂等。要信一件事物,必須“拿證據來”,這就是科學精神所帶來的另一種文化,他讓人們擺脫了自然的支配,使得人類進一步征服了自然,擺脫了愚昧,真正成為了世界的主人翁,開始學會了尊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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