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軍人離開英國時,讓英國女友帶為照看戰友墓,這一看就是百年

北洋水師於1888年12月17日于山東威海衛的劉公島正式成立,清政府每年撥出400萬兩白銀給予海軍建設。艦隊實力曾是亞洲第一,世界第九,採用當年《美國海軍年鑑》排名,前八名分別為:英國、法國、俄羅斯、德國、西班牙、奧匈帝國、意大利、美國。之後,由於種種原因逐漸落後了。

過去的往事,久久讓人難以忘懷,在北洋水師那一段蕩氣迴腸的記憶中,有溫婉的柔情似水,也有悽婉的他鄉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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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881年,北洋水師受朝廷命令去英國接軍艦回國,但是,不幸的是兩名中國水兵袁培福、顧世忠因長途勞頓水土不服,導致先後患病最終命喪他鄉。無奈之下,只好暫時將他們安葬在了英國紐卡斯爾郊外的一座名叫聖約翰的墓地裡。

當北洋水師準備班師回朝的時候,一位名叫池仲佑的軍官與他名叫意膩的英國戀人難捨難分。無奈的是,池仲佑要回到自己的國度,而自己的兄弟卻葬身他鄉。在分別之際,池仲佑不僅拜託愛慕之人意膩代為照顧中國水兵的墳墓,還拜託意膩在墳墓旁多栽一些花,對此,意膩一口答應了。

第二天,北洋水師即將啟程,意膩來到碼頭送別池仲佑,並帶來了兩件禮物:一件是意膩親自做的香糕,上面覆蓋著雪糖,並寫出了“超勇號”的船名和對池仲佑的祝福話語,說是為了圖個吉利。而第二件禮物,就是意膩親手做的食物了,並拜託池仲佑專門帶回國給他的母親吃。

臨別前的最後一刻,在後來池仲佑的回憶錄中,記載的是1881年8月8日,那是一段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終身難忘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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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我們雖然無法親身感受當時的場景,但是,在腦海中也一樣可以意會三分。

那些由意膩親手做的,還可以在上面寫出“超勇號”船名和祝福語的美味,可想而知,就是現在大家都十分熟悉的,由西方傳來的美味的奶油蛋糕。並且,通過其回憶錄的記載,意膩送給池仲佑母親的食物,是一種被意膩放在玻璃瓶中用軟木塞密封起來的東西,那應該就是最早被帶回國的一種曲奇餅乾。

從此之後,這兩位戀人天各一方,此生不復相見。兩艘堪稱當時大不列顛船舶工業驕傲的戰艦,也隨著北洋水師遠赴東方。在接下來十四年的海上征戰中,歷經炮火的洗禮,最終,沉沒於大海之中。與那兩位葬身於英國的軍官一樣,最後,也不曾回到自己的家鄉。

對於池仲佑來說,那一次的分別,確實有很多悲傷的色彩,在他後來的日記中感慨道:“匆匆一別,不知何時再見,這樣的感覺,我久久不能忘記。”但是,看似悽婉的背後,這位在英國海濱生活的姑娘,也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局。

可以說,她心裡非常清楚地知道:世界上所有的水手,他們的愛情從來都是漂泊必定的,不管這位水手是來自於東方還是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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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北洋水師帶回的不僅是英國軍艦,更是把對近代工業文明的認識,帶回了當時萬分落後的中國。

然而,那一批北洋水師的軍官們,也正是近代中國第一批真切目睹中西方差異的人,但是,他們親眼所見並感受到的結果,卻絲毫沒有崇洋媚外的意味。就如中國第一位赴法國讀博的馬建忠,他就曾說過:“西方人在道德上不是禽獸,在文化上也不是草莽,所以,他們能真正做到與東方人和平相處。”

當時間來到21世紀,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國留學生李玉生來到了當年埋葬北洋水師軍官的墓地,竟然發現當年兩位水兵的墓碑還在。在李玉生好奇的探尋著歷史的過程中,他才得知,後來的意膩嫁了人,但是,她卻信守了對池仲佑一生的承諾。

當年,意膩答應池仲佑在墳墓旁種花,而她種下的花是一種黃色的花,花的含義是“送給那些永遠不能還鄉的人”,這其中,包含著的是這位姑娘滿滿的思念,也有對這兩位葬身異國他鄉水兵滿滿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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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14日,一名姓鄧的中國記者,在一位英國遊人的幫助下,來到了聖約翰墓地。

在繁多的墓碑中,他尋找到了這兩位中國水手的墓碑,黑色的大理石碑面依然漆黑可見,而墓碑下面那美麗而寓意深刻的黃花依然嬌豔地開放著,彷彿在想這位故鄉之人招手一樣。這黃花,或許就像當年這位痴情的英國姑娘意膩一樣,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向東方那個國度的人們傳遞著聲音。

這黃花,也讓我們知曉這位西方姑娘一直信守著這個承諾,而這樣的承諾直到一個多世紀後才被我們知曉。現在看來,這些黃色的小花,像極了一群可愛的使者,它們穿越時空,代替長眠於此的將士,和葬身於大洋中的中國艦隊,向我們傳遞著溫馨而又美好的問候,更表達著他們內心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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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先生還了解到,在1911年的辛亥革命前夕,清末海軍將領程璧光率海圻艦進行環球訪問,在英國參加英王喬治五世的加冕典禮時,專程到聖約翰墓地弔唁,並重修了墓碑。這個墓碑,自1881年算起,至今已有138年,從1911年重修算起,也已有108年了。

一百多年的風吹雨打,這些墓碑的現狀,已經不容樂觀。2016年5月,英國北部的華人企業家協會,開始籌備修繕工作,而這一狀況竟引起了中國政府的高度重視。在2016年9月25日,北京文化遺產保護中心有限公司副總工程師張榮,作為技術代表,前往英國紐卡斯爾對墓碑殘損狀況進行調查評估。

英國當地時間2017年6月21日,英國紐卡斯爾北洋水兵墓,正式動工修繕。之後,經過近兩年時間的施工,五位水兵墓修繕竣工。並且,於當地時間2019年6月14日上午10點半,在墓地所在的紐卡斯爾聖約翰墓園舉行了竣工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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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竣工儀式上,戚勇強說道:“百年前,我們被打斷的脊樑忍辱負重,百年後,我們扶起了墓碑揚眉吐氣!謹以此告慰英靈,願國人莫忘歷史,世代奮勇前行。”

是的,只有以史為鑑,才能勇敢前行。

【《清末海軍史料》、《血火考場:甲午原來如此》、《西行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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