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溫柔俘獲了

被他的溫柔俘獲了

週四的晚上,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就是很想去烏鎮走走,於是計劃好週五下班之後直接去車站坐車去烏鎮。下班前兩個小時,手機叮咚一聲,第一反應就是某款APP又在推送什麼廣告。忙完手上的工作,我才劃拉手機,看到老張發來消息,你什麼時候通知我去請你吃飯!看到他頭像的那一刻,我心咯噔一下,那種喜悅就好像是等了很久的人突然有了回應。

從上次他送完我回家之後,到現在我們已經快半個月沒聯繫,他從沒有給我轉發的文章點贊或者評論,他的朋友圈從我加他那天開始,就沒見他更新過。死一樣地沉寂在彼此的通訊錄裡,我不是忘記了這回事,而是當時那種情況下,我認為我說出來的話,他只會當玩笑聽著,然後一笑而過,我們不會再有交集。更何況我發了那麼多動態,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其中還有一條只給他可見,一張自拍,一句你好!如果他真的有意思,他怎麼做到的不關注呢?我才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人家還對你念念不舍呢!

但此時此刻我心臟的跳動在告訴我,你一直在期待他的信息不是嗎?是,我在期待,我說讓他等通知不過是給自己一個臺階,如果他再臉皮厚點,第二天約我去吃飯,我也會欣然前往的。喜歡從來不分男女,但是常常故作矜持總是女人。生活已然很苦,就別為難自己做個矜持的人了。

這十多天的時間就像是經歷了一場無形的拉鋸戰一樣,原來他真的很乖地在等我通知。他只是很乖嗎?一個三十多的男人這麼乖合適嗎?他不會是個媽寶男吧?在這件事上為什麼要這麼乖?乖的話不應該真的等我通知他嗎?不,他等不及了,但這份焦灼還不夠熱烈不是嗎?如果真的心裡想著一個女孩,怎麼會等到十多天,不應該兩三天心裡就會想念,就會瘋了一樣去渴求對方的信息,明說覺得不妥,那暗示總歸是要有的吧。我馬上斷然他對我的興趣不過如此,但是他終究還是發來了信息不是嗎?他是不是隻是之前一直在忙?我總是會找無數個理由安慰自己,雖然可笑,但是心情真的會好很多。

我說,要不今晚?他秒回,好。我盯著屏幕傻眼,這句秒回的“好”就像被人偷親了一樣,心撲通撲通跳動地更快,我的頭皮像是佈滿了電網一樣被觸動地發麻,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我就像一隻脫了韁繩的馬兒,蹦躂蹦躂跳去同事秀妍那裡。跟她胡言亂語,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比如:你上週穿的那條裙子真好看!哎呀,你怎麼這麼可愛?你想不想喝奶茶?我給你點吧?秀妍一臉茫然,嫌棄地看了我一眼說了句,你是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嗎?我捏著秀妍的臉笑兮兮地說,沒有,他不髒。

去衛生間對著鏡子看了大概七八分鐘,歡欣雀躍的臉都變形了。他發來信息,你一會兒在你公司等我,我開車過來接你!後來兩個小時,我是如何度過的我現在也想不起來,反正工作靜不下心來做,我只知道我盯著屏幕傻笑了很久,直到他電話打過來。六點多一點,他說,下來!電話裡,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如沐春風,每個字鑽進耳朵,輕輕戳到了我的心。我要跟他走,此時此刻任何話都是多餘,我像一個沒有任何思想的殭屍,我只想緊緊跟上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他的車停在路邊,是上次送我回來的時候開的那輛,車牌號我偷偷記了下來,一眼我就認出來了。他看著我笑,就是這個輕輕的微笑,我已經很久沒見了,我如獲新生。他說,想吃什麼?我心想現在吃什麼還重要嗎?恩,重要,暴露吃相的菜單堅決不能出現。我說,你請我吃飯,不是你決定嗎?他輕聲笑了笑,沒說話,走到第一個紅燈路口停下等紅燈,他看著我說,我看了很多家餐廳,總覺得任何一家都會怠慢你。天吶,這種話要讓我如何冷靜?成年人的感情果然都是撩出來的。我莫名其妙地臉紅是怎麼回事?我趕緊別過臉,不敢再看他,悄悄打開車窗讓風吹進來,降低自己近乎發燒的體溫。他這張臉就已經讓我淪陷過,如今又知道他竟然還這麼會說話,我他媽終於知道了,會說話的人事業果然都不會太差。

他把車停好,我們一起下車,哇塞,福1088。他說,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個地方?我他媽太喜歡了,早就聽說環境一流,本幫菜,之前一直想來嚐嚐,可總會想著吃一頓這個我要寫多少字啊?給自己瘋狂做思想工作後,還是在家煮個麵條吧。我說,之前一直很想來,這也太腐敗了。他說,喜歡就好。

坐下後,他問我,你最近很忙?我說,沒有啊,就還好。他看著我,如果我不聯繫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再通知我了?這一問,我倒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我說不打算了,這頓飯還是人家請的,還怎麼愉快地吃?我說不是,可是說好的矜持呢?我說,沒有,怕你很忙。我發現他的眼睛真的好溫柔啊,我好像在他的眼睛裡能看到星星。他就那麼盯著我,我居然不想挪開。他說,我不忙。蟲哥都那麼忙,他怎麼可能不忙?他是在告訴我不用顧忌他忙不忙嗎?我沒想好怎麼接話,他接著說,你發的那張自拍很好看。我差點沒一口水淹死自己,我問,哪張?他說,就是你6號晚上發完沒多久刪的那張。發完到刪掉前前後後才二十分鐘,他是有多關注我才沒有錯過這短暫的二十分鐘啊,我誤會他了。接著他說,以後睡覺不要那麼晚!他眼底的溫柔一覽無餘,我居然聽話地點了頭。

最近豬肉漲價,我已經很久不知道豬肉味是什麼樣的了,當紅燒肉上來的時候,我的腦子裡只出現了一個聲音,全部吃掉,其實裡面也就一塊,但那一塊也太大了,像塊“田”。吃完後,我說,我想喝點酒。他遲疑了一會兒說,可我要開車,不能陪你喝。我看著他,沒事,你不用陪我,我自己喝,這紅燒肉太膩了。他笑著,讓服務員打開一瓶紅酒,我咕嚕咕嚕喝了大半杯。我看著他說,我覺得我應該能喝完。他看起來絲毫不為所動,反倒是輕聲問我,那要不要再來一瓶?我趕緊搖頭,兩個人相視後笑起來。他夾起他的那一塊肉,把上面的肥肉全部剔除後,放進我的碗裡。他說,瘦的不膩。我看著那塊肉,突然很想哭,已經很久沒人會把肥肉弄掉只留下瘦肉給我了。我看著他,很久很久都講不出來話,最後擠出兩個字:謝謝!

我是個極其敏感的人,本來很期待的燻魚跟法式鱈魚上來後,我已經吃不到那種欣喜了,久久停留在紅燒肉這裡。也許對於對面這個人來說,這不過是個很不經意的動作,但是我就是很沒用,常常被這種莫名其妙的點打動。

這頓飯吃的我思緒萬千,在柔和的燈光下,我看對面的這個人越看越順眼,也許是有點醉了。九點多,我們吃完出門,頭暈乎乎的,走到門口,外面的風讓我清醒了很多,他把還沒穿上的外套給我披上,讓我等他取車。我抬頭看遠方的燈火跟頭頂的星空,發現它們都變得很溫暖。

十一月份的上海,夜晚的溫度下降地很快,他把車裡的空調開到最合適的溫度。他輕輕問我,是不是有點醉了?我點點頭,他說,那我慢點開,這樣不會吐。我嗯了一聲。我很困,但是我不想睡著,我想聽他的聲音和呼吸。一路暈到家,他把車停在小區路邊,輕輕拍了拍我,到了,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再坐會兒?路燈照到車裡氤氳著一絲曖昧的氣氛,他的臉怎麼可以這樣好看,清晰的輪廓,性感的嘴唇,尤其那雙溫柔的眼睛就像湖水,水波不興。我說,我不難受,但是我可以再陪你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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