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短文」離婚

「情感短文」離婚

我的婚姻非常不順。20多歲時,千挑萬選之後選擇了軒,是那種大男子主義極重的人,又是個工作狂,根本不顧家,在家也只是一味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要求我的工資全部交給他,花多少跟他要多少,至於家裡有多少錢,存在什麼地方,是無論如何不肯讓我知道的。

對此我是又氣又急,更做不到他要求的百依百順,兩人推心置腹的談話逐漸演繹成了吵鬧。軒學過武功,吵不過我,便動手,少女時對婚姻的美好幻想全被打碎。

帶著傷我逃回了家,母親看到我的傷便急切地問“怎麼了”,這一問動搖了我要隱瞞母親的決心,我哭著向母親訴說了一切。

母親邊陪我流淚邊呢喃:“他怎麼這樣,這樣的日子可怎麼過。”

望著母親那一臉的無奈和淚痕,我說:“媽,我要離婚。”

母親驚了下,然後像做錯了什麼事似的說:“凡兒,快別說這種話,咱家不許說這種話,更不許做這種事。”

然後母親又吩咐小妹去請軒。

小妹極不情願地去了。

軒來了,原以為母親會責罵他,但沒有,母親做了許多軒愛吃的,還買了軒愛喝的酒招待軒,卻隻字未提我捱打的事。

我很生氣,私下裡母親勸我說:“凡兒,隨他回去吧,日子總是要過的。”

這更加激起我的怨恨,“他把我打成這樣,你不但不責怪他,對他這麼好,還讓我跟他回去,你還是不是我親媽?”

年輕氣盛的我便隨軒走了。

有了初次的情形,軒更加有恃無恐,欺負我家人的善良,捱打的次數更加頻繁,且一次比一次狠。

每次母親都會又痛苦又無奈地勸我:“年輕人都這樣,日子久了他就會變好了,凡兒忍耐下吧。”

於是每次我都懷著軒以後會變好的希望,懷著對將來的日子會好的憧憬,回到軒的身邊。

如此反反覆覆,終日身心疲憊的我再也無法忍受如此的折磨。

一次遍體鱗傷之後我心灰意冷,面對母親我用不容商量的口氣說:“媽,我要離婚。”

母親看著我的傷,抱著我嚎啕大哭。以前母親只是無聲的流淚,而這次母親卻不再壓抑自己,也沒有再讓小妹去請軒,她只是做了我愛吃的,一家人圍在一起,這頓飯全家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晚上和小妹睡在一起。

“姐,你知道媽為什麼對軒那麼好嗎?”

我不作聲。

小妹繼續說道:“我也怨過媽,可媽說,我好好待他,是希望他能將心比心對你姐好點,讓你姐少受一分罪。姐,你不知道這半年來母親根本吃不下,睡不著,天一黑就偷偷地到你窗下去傾聽,又怕人家看見笑話,還得躲躲閃閃的,像做賊似的,可不去又擔心你捱打。媽都快變成祥林嫂了,常常一個人發呆,還常對爸嘮叨說,凡兒,好命苦,父親也整天唉聲嘆氣。”

我的心一陣抽搐,眼淚直往上湧,母親,我敬愛的母親,我竟埋怨你不是我的親媽。

這一夜我無法入睡,輾轉之間我明白了,為了我,為了母親,為了一家人生活的安寧,我要離婚!

好容易熬到天亮,母親卻已先來到我的床邊,臉色憔悴,神情卻異常堅定:“凡兒,離婚吧,爸媽支持你。”

我不知道是喜是憂,向母親望去,忽然發現母親的頭髮一夜之間竟由灰黑色變成了灰白色,“一夜白頭”這竟是真的。我無言,只叫了一聲:“媽”, 便和母親相擁而泣。

想來一向封建保守的母親昨夜是經過了一次痛苦的蛻變呀!支持我離婚吧,怕我離婚後,再找個合不來的,豈不完了我的一生;不離吧,這樣的日子又怎忍心讓女兒去熬;那離吧,一個女孩家,閒言碎語也會殺了人啊……就這樣忽左忽右,忽喜忽悲,豈能不流乾了淚,愁白了頭。

離婚後,我又回到了家,母親望著我說:“多好,這又是我們一家人了。”

後來認識了我現在的先生宏,宏是那種居家過日子的平凡男人,但他的呵護和寬容,常讓我有一種婚姻是如此幸福的感覺。

宏和母親也相處得如母子一般,婚後天天陪我回去看母親。

有一次宏加班,沒能陪我回去,9點多了聽到敵門聲,開門一看竟是母親。

母親進門先是抓住我仔細看,隨後又問宏去了哪裡。聽說宏加班,母親才鬆了口氣說:“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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