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大河戀》:平凡歲月裡的一曲生命讚歌

前言

生命就像流水,流自同樣的大河,流向藏在瀑布後面的天堂。 ——— 羅伯.萊納

大黑腳河舒舒緩緩地流過美國西部的蒙大拿州,這是一條流過歲月的河,記載著悠悠歲月裡的戀戀人生。

曾經,這裡住著諾曼一家。小時候,父親曾對諾曼說:“有一天你長大了,你可以寫我們家的故事,那時你才會瞭解一切事情和緣由。”

於是,多年後,由諾曼.麥考林的自傳體小說改變的同名電影《大河戀》,就這樣徐徐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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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大河戀》海報

1 記憶中有永遠美好的事物。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時光裡的人和事都隨著奔流不息的河水漸行漸遠了,故事就從這條大黑腳河慢慢講起吧。

大黑腳河的午後,流水潺潺,陽光不燥,微風正好,年輕的父親站在河邊,用節拍器教哥哥諾曼和弟弟保羅學習用假蠅釣魚的方法。這樣溫馨的午後時光已經成為了父子間此生最為難忘的畫面。

父親是鎮上的牧師,同時也是假蠅釣魚的高手。他是一個嚴謹認真的人,告訴孩子們宗教和釣魚都是天恩,而天恩是一種藝術,藝術是很難學到的。

嚴肅的父親就是孩子們學習的榜樣,兩兄弟常常在大黑腳河邊努力地練習垂釣技藝。

就象樹上從來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一樣,兄弟倆的性格也截然不同。

哥哥諾曼成熟穩重,含蓄內斂,從小就學習認真,乖巧聽話,他會按照父親的要求學習簡潔的寫作方式,直到父親滿意為止,長大後繼承了父親的事業,成為一位大學教授。但是,就象後來他的妻子傑西說的那樣:諾曼是個沒有生活情趣的人。

弟弟保羅卻生來固執倔強,叛逆衝動,強悍大膽,這些在他成年後就都表現為狂放不羈,桀驁不馴。他和哥哥一起偷看鎮上的女人時,會跑出來調皮的扭動小屁股,哥哥和小夥伴打架時,他敢對比自己高一頭的小子狠狠打出一拳。

他不想吃麥片,就用沉默來拒絕對抗父親,不管父親怎樣勸說,他就是一口不吃,父親拿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孩童時的諾曼和保羅躺在午後灑滿陽光的草地上。弟弟問哥哥長大後做什麼,哥哥說牧師或者職業拳擊手,問弟弟想做什麼,他說職業假蠅釣手,哥哥說沒有這個職業,弟弟笑了,那就職業拳擊手吧,哥哥說,牧師不好嗎?弟弟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也許,從這一刻開始,命運就已經註定了兄弟二人截然不同的人生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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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教孩子們用4節拍法釣魚

2 時光緩緩地流淌,陽光少年在如歌的歲月裡盡情揮灑青春

陽光映在大黑腳河潺潺的河流裡,光陰緩緩地流淌。兄弟倆從小不點長成了陽光少年。

第一次世界大戰到來,16歲的諾曼被派去了林務局伐木,保羅留在鎮上的游泳館裡做救生員,下班後繼續在大黑腳河練習釣魚技藝。

哥哥諾曼回到鎮上後,弟弟保羅組織一群小夥伴去漂流。奔騰咆哮的河水,陡峭的懸崖瀑布,小夥伴們望而卻步。

天生喜歡冒險的保羅卻堅持一試,哪怕最終迎來的可能會是一個“軍葬禮”,哥哥諾曼為了保護弟弟只能作陪。

激流險灘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漂流,兄弟二人和小船在湍急的河水起起伏伏……

父母一夜未睡,焦急地等待他們歸來。回家後兄弟倆為誰是誰非打了有生以來唯一的一次架,哥哥難過的流下了眼淚。

波光粼粼的河水靜靜地流淌,陽光的午後,父子三人來到大黑腳河邊釣魚。

諾曼發現保羅竟然沒有用父親教的4節拍法釣魚,原來,這個不拘一格喜歡標新立異的少年已經創造了屬於自己的節奏。

諾曼看保羅拋出輕盈的絲線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是那般精緻唯美,不禁暗暗驚歎:這簡直就象一件藝術品一樣。

父子三人都有了收穫,三條虹鱒魚並排放在草地上,沒有懸念,父親又一次勝出。看著父親得意離去的背影,兄弟倆的臉上都是大寫的崇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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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的父子垂釣時光

3 光陰似水,諾曼歸來,一家人度過生命裡最後一個美妙的夏天

轉眼到了上大學的年紀,諾曼考上了三千里外的大學,乘坐北太平洋線的火車去遠方的城市讀書。

走出小鎮,一番新天地在諾曼眼前展開,開闊了視野增長了見識,諾曼明確了自己的人生目標,並把教書作為長遠的職業規劃。

保羅不願意離開蒙大拿,選擇在家附近上大學,畢業後在留在城裡的報社做了記者,閒時仍去大黑腳河釣魚。

6年後,諾曼學成歸來。為了慶祝久別重逢,兄弟倆來到大黑腳河邊釣魚,重溫曾經的快樂。

還是那條潺潺流動的河流,靜靜的午後時分,河面上跳躍著陽光細碎的光芒,空氣裡還是昔日清新自然的味道。

生疏了6年的時光,諾曼對於垂釣已經有了陌生感,而保羅又自創了新的技藝——投影拋線法,他把線維持在水平之上,魚兒能夠自動游到水面上來。諾曼驚歎:保羅儼然已經成了釣魚大師。

同時,諾曼也發現保羅的許多的秘密。他迷上了賭博,欠賭場很多錢;他交印第安女友(那時候印第人是受排擠和歧視的),和女友在舞會上大跳辣舞;還因為女友受辱而與人大打出手。諾曼不止一次去警察局帶他出來。

保羅的放蕩不羈是越發不可收拾,諾曼儘可能的多和保羅待在一起,他不願意看著弟弟走上歧路。

儘管如此,保羅陽光燦爛的笑容仍是一家人的治癒系。只要保羅在,家裡的氣氛總是特別地歡快愉悅。

他就象一個開心果一樣,總是有許多令人捧腹的話題,連一向嚴肅的父親都被他逗的忍俊不禁,母親更是一臉寵溺地看著她的心肝寶貝。

這一點,拘謹木訥的諾曼自愧弗如,可這並不妨礙他對弟弟的愛。

儘管有這樣那樣的些許不愉快,但這仍舊是一個愉快美好的夏天,是一家人在一起度過的最後的幸福時光。

兄弟倆加入母親組織的郊遊,母親驕傲地把她的兒子們介紹給她的朋友們;

一家人團團圓圓地圍在餐桌邊吃早餐或晚飯;

傍晚時分,父子三人在波光粼粼的大黑腳河邊垂釣;

最主要的是,諾曼找到了與他相伴一生的愛人——美麗善良的傑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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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後的兄弟倆

4 生命是不完美的,幸福美好的時刻不能永久地保留

秋天來了,諾曼的假期也結束了,他收到了芝加哥大學的邀請信函,聘請他去做文學教授,一家人都為他感到驕傲。

諾曼擔憂保羅的前途,說服他離開蒙大拿,和他一起去芝加哥重新開始,但是倔強的保羅不為所動,堅決不肯離開這裡。

流水潺潺,微風輕拂,陽光正好,父子三人最後一次來到大黑腳河邊釣魚。

保羅身姿靈活,甩出的魚線在空中輕舞飛揚,儼然一件藝術品。

保羅釣上來一條大魚,這可是有史以來父子三人最大的收穫,父親欣慰地稱讚保羅是個釣魚能手。

保羅興奮地舉著那條大魚,晶瑩的水珠從他溼漉漉的頭髮滴落下來,落在他無比陽光燦爛的笑臉上。

那天,父子三人站在波光粼粼的大黑腳河邊開心地聊了好久,溫柔的夕陽灑在河面上,像鋪了一層金色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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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爛的保羅

但是生命是不完美的,這幸福美好的時刻不能永久地停留。

諾曼去芝加哥大學報道的前一天收到警局通知,保羅因欠賭債被人用槍托打死,屍體被丟棄在小巷子裡。

家裡一片沉寂,母親默默地垂淚,忽然間就蒼老了很多,父親一遍又一遍地尋問諾曼是否還有保羅的其他消息。無論怎樣,在父親心裡,保羅都是他最完美的孩子。

年輕率性的保羅陽光明媚得就象大河上的一件藝術品,可是,生活不是藝術,太出色的青春是會被摧折的。

因為沒能及時發現並幫助保羅,以至於他的忽然離去,父親一直處在深深的自責中久久不能釋懷。

父親老了,已經步履蹣跚白髮蒼蒼,這是他在教堂最後一次佈道。

他說,每個人都至少有一次想去幫助親友。然而,有時我們不知道對方需要幫忙,有時我們沒有盡力幫忙,有時候我們幫不到點子上,有時候我們做的不是對方所需要的。但我們仍然可以愛他們,全心全意地愛我們不瞭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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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驁不馴的保羅

結束語

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說,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年老的諾曼站在兒時的大黑腳河邊,顫顫巍巍地拴著魚線。可是,物是人非,生命裡那些他不甚瞭解的親人大都已經隨著河水遠去了。

光陰隨著奔流不息的大河水悠悠流轉,它不僅帶走了我們的過去,也帶走了過去的我們。

其實,每個人的人生都如同一條大河,或選擇激流勇進,或者享受風平浪靜,但不管怎樣,最終都會奔流入海。

諾曼的耳邊又響起了年輕時與父親一起吟誦過的詩句:“過去的美好時光不能挽回,我們不會嘆息,在剩下的時光裡找尋力量,用最深的憐惜。”

《大河戀》,一條永遠流淌在大河裡的生命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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