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以翔之死證明娛樂圈是地獄,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想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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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以翔的不幸離世,引起娛樂圈地震,若干明星都心有慼慼地發表言論,紛紛表示:娛樂圈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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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娛樂圈不是光鮮亮麗、富貴豪奢的世界嗎?說萬人欣羨有點誇張,最通俗的表達,“名利的寵兒”應該挺恰當吧?最起碼去年的“限薪令”才讓我們著實知道了什麼叫做高薪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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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網友當然不買單,比如這句獲高點讚的話:“明星們賺那麼多錢,如果都覺得辛苦的話,想想那些付出同樣努力甚至流更多汗水,分分鐘有生命危險,收入卻不及明星一個零頭的消防員、礦工等,你們好意思叫苦?”

還有人覺得這些叫苦的明星就是在吃人血饅頭,他們拿出了陳道明當年評價這個行業的一段話,言下之意就是:欲戴皇冠,必受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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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早年就是娛樂記者,她把自己在行業的觀察寫到了書裡,《她比煙花寂寞》裡面的女主角姚晶,寫的就是一個娛樂圈的大明星,一個感冒發燒都會見報的人,背後卻是枯竭寂寥的人生:沒有朋友、沒有隱私,看上去體貼的丈夫也並不是靈魂伴侶。

“煙花”這個意象,亦舒用得真好。娛樂圈的特徵就是“易燃易爆”,如同煙花,璀璨的時候,全世界都是掌聲和鮮花,一個不慎,在夜空裡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很快又會有新的煙花升起。

比如黃海波、比如文章、比如吳秀波,比如曾經亮得刺眼的誰誰誰。

工作關係,採訪過很多明星,也有一部分明星朋友,他們的職業太特殊了,以至於他們和這個世界永遠隔著一層玻璃罩。他們是被永遠的讚美隔絕起來的另外一群人,他們的生活精緻,但只是表面上的完美,他們肯定不是“大多數人”。

但是那些華服,滿屋的名牌鞋子,名牌包包,金光燦爛的珠寶,最終不過是身外之物,除了拍戲熬大夜,冬天下河夏天穿厚棉襖這些身體上的壓力,娛樂明星最大的問題,其實是精神的承受力。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十八線小藝人,為了出名,給過狗仔隊一大筆錢,去偷拍她和某個球星的約會(pao)照;另外一個靠影視劇走紅的男明星,為人極其隨和,但在一次合作中,因為沒能把他的某個新聞設計成熱搜,對著我大發雷霆;還有一個你們意想不到的天王級明星,為了排擠和他同時期出道的明星,恨不得親自出馬爆對方的黑料給媒體……

在我們眼裡,他們應該都是那麼的天子驕子,名利雙收的呀。

在這個行業,名利和個體感受被放大好多倍,名氣意味著更大的話語權、更多的商業資源,說句最現實的:娛樂圈幾乎就是趨利避害、跟紅頂白最極端的領域,你的名氣甚至還會決定到你出席活動時有座牌,還是和人擠著坐。

所以2019年3月,甄子丹和汪詩詩一家三口在參加慈善晚宴時聲稱被老外歧視而選擇憤然離場,更發了ins上說不是“東亞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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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被知情人揭底說,他們發作只是因為在現場沒有被安排到更好的座位。

還有今年李冰冰和彭于晏出席活動時候的換座位事件,雖然引發了雙方粉絲大爭戰,後來而袁立卻用縣城文工團舉了一個例子,說是每天為了電影海報的站位,演員名單上的順序都會爭執不休,從一個過來人的角度曝光了娛樂圈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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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普通人眼裡,這就是所謂“名人的煩惱”吧。難怪具荷拉逝世之後,依然還有人憤憤然地表示:“你可是一年收入高達近5億韓幣(約人民幣300萬)的富人呢!”而且早在今年年初,她就被電視曝光在首爾最貴的清潭洞買了摺合人民幣650多萬的私宅,又以私人名義給日本捐款近1億韓幣(約60萬人民幣),據說在年輕人平均月薪233萬韓元(約人民幣1.3萬)的世界,她的多金是被諷刺被嫉妒的理由。

高以翔的事情出來之後,認為“不能怪責任何人,還不是他自己想賺那個錢”的網友,依然佔有一定比例。

和導演楊樹鵬聊過,特別想引用他說的一段話:“碎片化生活高濃度地包圍著我們,圍觀吃瓜如鬣狗圍著雄獅,生活就是那頭狼狽不堪的獅子,我們在折磨我們自己。同時某種程度上行業呈現出來的趨勢,又逼迫高以翔這個級別的演員必須玩命增加露出率,於是合謀,於是合汙,於是合力。至於後者,則是我們向來篤信的叢林法則,拿青春賭明天,拿生命賭未來,願賭服輸,前赴後繼,我們沒有器官感知生活,很多劇組埋怨歐洲人懶惰,下午四點非要喝杯咖啡或茶,消耗掉一個半小時的寶貴時間,你看,我們的器官都在感知財富和權力,卻痛恨下午的那杯紅茶。”

其實,娛樂圈和其他圈子一樣,該有的一樣不落,無非就是行業的特殊性造成了不同的生活狀態:有的人攀上高峰看到了絕妙的風景,卻要步步驚心;有的人呆在山腳下守著兩畝薄田,安度餘生。你有你的蜜糖,我有我的砒霜,各人腳下都有各自的深淵,每個人的選擇也無非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我的一位朋友髮圈說:“我同意明星的工作健康需要保護,我也同意很多人比明星更需要保護,不矛盾。”

就如同亦舒《她比煙花寂寞》最後的描述,女明星死了,曾經閃耀的珠寶也封存起來,無端端讓我想起《茶花女》:人們在她屋子裡來來往往,拍賣東西,紛亂的人群擠在這個瑪格麗特嚥氣的臥室近旁——如此淒涼,又如此傷感。所以目睹煙花易碎的女記者,那個一向自許不羈,想到端盤子養孩子就辛酸的女記者,看到這場景,剎那間就放下了。

女記者哽咽地說:“當我死的時候,我希望丈夫子女都在我身邊,我希望有人爭我的遺產。我希望我的芝麻綠豆寶石戒指都有孫女兒愛不釋手,號稱是祖母留給她的。我希望孫兒在結婚時與我商量。我希望我與夫家所有人不和,吵不停嘴。我希望做一個幸福的女人。”

她說:“我希望能夠坐月子,吃桂圓湯。我不要面子,任你們怎麼看我,認為我老土,我要做一個新潮女性眼中庸俗平凡的女人。”

但娛樂圈再難,依然有無數的年輕人,通過選秀、潛規則、節食、折磨自己,削尖腦袋想要擠進娛樂圈的窄門之中。就像真人秀節目《演技派》裡面說的:橫店現在大概有八萬多的橫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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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也曾經先後兩次去北京電影製片廠體驗當年王寶強走出來的地方。十年時間,這裡熱鬧得像勞務市場。據不完全統計,每天大概有上千名群演來這裡扒活。

一位叫王海濱的群演說,這些人有一半是連飯都吃不上的,晚上10:30以後就睡在牡丹園的麥當勞或者薊門橋的地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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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演們則說,能在這裡呆半年的都是奇蹟。他們當中相當一部分人是從王寶強開始才知道,當明星,還有這麼一條路。再加上急急匆匆的時代潮流,各行各業打造出的“不拼命就等於你在荒廢生命”……儘管他們摔過痛過哭過,知道這條路如此艱難,卻仍然日復一日地餓著肚子,期待屬於他們的《盲井》,和屬於他們的馮小剛。

或許看完這篇文章,又會有人說:為什麼不給我結論,娛樂圈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你倒是說啊……我不是上帝,我也是一個掙扎在是“為了自由放棄名利”還是“為了名利放棄自由”之間的俗人,但是,娛樂圈就像江湖,一旦進入,身不由己,能揚名立萬的,萬中無一,就像《無間道》裡曾志偉那句名言:“我這條命啊,一將功成萬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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