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乘警那點事瀋陽鐵路公安處 趙大鵬

乘警,一群吃喝拉撒睡在火車上的警察,一群普普通通的人,在疾馳的火車上,幹著平凡的工作。隨著高速列車的發展,乘警在慢慢退出歷史的舞臺,但在傳統經典的綠皮火車上,始終有那麼一群人,在默默堅守。今天,我們就說說他們乘警那點事。

話說乘警那點事瀋陽鐵路公安處 趙大鵬


列車上,每一個工種都有自己的活動範圍,他們各司其職,相互配合,共同擔負起一列火車正常運行的責任。列車員只需要負責自己分配的那節車廂的衛生,每節車廂的末尾都有供列車員休息的乘務室。檢車員負責整列火車的設備維修工作,也會有自己的乘務室。業務員有自己的辦公席,行李員就呆在自己的那節行李車,火車司機不能離開駕駛室,炊事員則侷限在餐車。似乎只有乘警——維護整列火車的治安,沒有固定的辦公場所。在列車上,每一個警組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流動派出所,警務箱一提,哪裡有案情就在那裡辦公。乘警可以去列車的任何地方, 行李車、餐車、臥鋪、列車員乘務室、宿營車廂,都會出現乘警的身影。 卻又覺得無處可去,每一處空間都不是屬於他們的。

乘警的工作和其他治安警察一樣,是列車上的治安管理者和秩序維護者,但因其工作環境是運行的火車上,本身又存在其特殊性。巡視車廂,查驗三品,查毒輯逃,是乘警的最日常的工作。由於硬座車廂人多擁擠,列車運行時不時的晃動,乘警巡視時只能是斜著身子橫著走,稍不注意則容易扭傷大腿,因此也有乘警自嘲自己是螃蟹警察。乘警的工作不分節假日,沒有四季春秋,有的只是上班與下班之間的輪迴。時間對於他們而言,只是感知外部世界的媒介。每次乘務都是上一次的重複,每次乘務結束,總感覺出乘就在昨時。

其實對於乘警而言,在車上最難熬的是時間和寂寞。有事情做的時候還好,等處理完一個案子,往往好幾個小時過去了,累了就往鋪上一躺,很快就能進入夢鄉。最怕的就是無所事事的時候,九十多個小時的旅程,時間無處打發。列車實名制以後,治安狀況明顯好轉,有時候很久都碰不到一起案子,剛剛熟悉起來的業務漸漸又生疏了。除了例行的巡視和檢查之外,剩下的時間就基本上閒置了。

在列車這個狹窄的空間裡,可允許乘警做的事情並不是很多,因為穿著警服,所以必要的形象還是要注意的。鍛鍊身體就不要想了,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空間。在車廂內來回走呢?走的次數太多,旅客和乘務員都會覺得你不太正常。那麼看書呢?條件似乎也不允許。總不能穿著一身警服在餐車坐著拿著一本書在那看吧?一來書不好隨身攜帶,二來餐車人來人往,環境嘈雜,也不是看書的地方。那剩下的也就是宿營車了。不過宿營車都是列車員休息的地方,晚上不開燈,白天拉窗簾,光線太暗,對視力也不好。再說當班的時候躲在宿營車看書,懂你的認為你是好學,不懂你的則以為你是不務正業。那剩下的似乎就只能是坐在窗臺邊,望著外面的風景發呆。

當然,在車上也能發現一些樂趣,而這需要乘警們細心的觀察。其實,每一次乘務都是一次不同的旅行。除了熟悉的環境和同事,旅客隨時都在流動。列車就像一個巨大的熔爐,來自四面八方的旅客因為相同的目的地聚在了一起,從剛呱呱墜地的嬰兒到耄耋之年的老人,因為不同的目的地而各奔東西。在這裡,你能瞭解各地的風俗,聽到天南海北的語言,天津話,河南話,陝西話,四川話,山東話,東北話——小小的一節車廂,簡直就是一個語言博物館。每年例行的春運,暑運,各種節假日,民工流,學生流,探親流,也會發生一些有趣的小插曲。然而,這些對於漫長的職業生涯來說,猶如大海平靜的海面上偶爾激起的小浪花。

在列車上睡覺並不像在家裡那麼隨意和舒服。列車是一個公共空間,幾個人睡在一個隔斷裡,每個人的睡眠習慣不一樣,有睡覺打呼嚕的,有磨牙的,有說夢話的,有的人入睡快,躺下呼嚕聲就起來了,有的人睡覺輕,稍微有點動靜就驚醒了。加上列車在運行之中,晃動得卻毫無規律可言,也不像動車那麼穩定。列車床板又窄,也就有六十公分左右,一個人平躺下正好,而手卻無處放,躺久了背部則痠痛,於是側身躺會。側身其實並不如平躺舒服,腿腳伸展不開,手也無處不放,不像家裡的大床,可以任意姿勢。在車上睡覺一般就是平躺和側身來回交替,一個姿勢睡過來,醒來時總是腰痠背痛。有的時候這邊剛剛躺下,那邊旅客報案,說錢包丟了。可當你剛穿好衣服,列車員又過來說,不用去了,旅客自己找到了。有時是旅客糾紛,其實當你過去時,才發現是兩個旅客在吵架而已。只是,對於這樣的報案理由,乘警無法拒絕。再次回去躺下時則睡意全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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