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克·弗洛伊德的傳記,再現他們橫跨半個世紀的音樂歷程

平克·弗洛伊德的傳記,再現他們橫跨半個世紀的音樂歷程

《無盡之河:平克·弗洛伊德傳》

平克·弗洛伊德的传记,再现他们横跨半个世纪的音乐历程

內容簡介

本書從平克·弗洛伊德在“現場八方”演唱會上歷史性的重組演出開始,回溯樂隊自最初瑰麗奇異的迷幻/太空搖滾時期,到 20 世紀 70 年代歷經巔峰、 80 年代開始分裂,直至推出最後一張專輯《無盡之河》的歷程。

書中再現了樂隊五名重要成員席德·巴瑞特、羅傑·沃特斯、大衛·吉爾莫、尼克·梅森、理查德·萊特的隔閡、衝突、分別、重聚,並將這背後種種充滿張力而又不為人知的細節串連起來——性格迥異的樂手之間衝突激烈,飽受痛苦紛擾,而靈感和創造力卻始終能從中迸發,成就他們音樂中的深刻與複雜。

音樂記者馬克·布萊克歷經數年努力,採訪了平克·弗洛伊德的成員及其家人、朋友、愛人、大學同學及音樂夥伴,誠實地將他們與平克·弗洛伊德的種種交往軼事記錄下來,還原了樂隊的傳奇故事。

馬克·布萊克(Mark Blake),英國知名音樂記者、作家。樂評文章見諸《泰晤士報》《每日電訊報》等權威媒體。著有皇后樂隊傳記《狂想人生:皇后樂隊傳》、《無盡之河:平克·弗洛伊德傳》等。

譯者簡介

陳震,譯者,已出版譯作《我是你的男人》《猶太警察工會》《誰願永生》《布魯斯往事》《搖滾不死》《搖滾狂人》《天堂十字路口》《放任自流的時光》等十餘種。

書籍摘錄

第一章 豬飛上天了

在搖滾樂似乎早已失去惹惱別人的威力時,平克·弗洛伊德重組讓當權者陷入了恐慌。 2005 年 7 月 2 日的倫敦海德公園,當平克·弗洛伊德準備登臺獻演的時候,“現場八方”(Live 8)慈善音樂會已經超時近一個鐘頭。平克·弗洛伊德崛起於反文化的 20 世紀 60 年代,用那個年代的話來說,權貴大為不悅。這時候的權貴是文化、媒體和體育大臣泰莎·喬維爾。消息漸漸傳開,說她在後臺召開緊急會議,揚言要提前中止演出。她擔心 20 萬人於凌晨時分湧入首都街頭會引發騷亂。

大衛·吉爾莫、理查德·萊特、尼克·梅森和羅傑·沃特斯上一次與政客產生糾葛已經是 25 年前的事了。彼時,倫敦一個學校合唱團的孩子們為平克·弗洛伊德的熱門單曲《牆上的另一塊磚(之二)》(

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 Part 2)獻聲助陣。這群在校學生高唱著“我們不需要教育”,讓時任首相撒切爾夫人極為憎惡。

2005 年的政治格局已是滄海桑田。舉辦“現場八方”是為了引起人們對第三世界貧困的關注,並敦促世界領導人在下週召開的八國集團首腦會議上解決貧困問題。然而,其中一個一路貨的領導人,託尼·布萊爾首相說漏了嘴,說他期待觀看平克·弗洛伊德在“現場八方”上的表演。布萊爾對平克·弗洛伊德的政治動機不加理會。他是一個搖滾樂迷,有時還是個吉他手,大學時短暫當過一支樂隊的主唱。媒體報道首相的搖滾歲月時,總會不出預料地附上一張攝於 1972 年的照片。照片上,年輕的布萊爾在一頭蓬亂的長髮下面眉開眼笑。如果不是因為露齒而笑,他或許會被誤認為是平克·弗洛伊德的一員,甚至糟糕地被誤認為是他們的巡演技師,一個因為眉飛色舞和礙羅傑·沃特斯的事而被炒掉的傢伙。

天曉得這位喜愛平克·弗洛伊德的首相有無介入爭端。總之,在與倫敦警察廳和皇家公園局的緊急會議之後,泰莎·喬維爾允許演出繼續。甚至還有傳言稱會給在公園過夜的觀眾發毛毯。演出險遭腰斬的消息只會通過翌日的報紙回到公眾視野。而對哪怕只是隱約知道平克·弗洛伊德成員之間過節的人來說,真正的奇蹟是他們一開始就同意來到這裡。

“現場八方”上演當天充滿著精彩絕倫或差強人意的表演,少不了還有一些流行明星製造的車禍現場。組織者鮑勃·格爾多夫爵士重施他 1985 年做“拯救生命”(Live Aid)時的說服策略(暗示任何拒絕他的樂隊都將一輩子聲名受損),把流行音樂的皇室成員攏到了一起。 U2 、麥當娜、埃爾頓·約翰爵士、保羅·麥卡特尼爵士以及眾多未被冊封為爵士的年輕搖滾明星已經答應無償演出。登臺順序有些隨意,新星會緊接老炮之後上,但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等級秩序開始顯現。

還有九場音樂會正在羅馬、柏林和費城等大都市舉行。對於來到這些音樂會現場的許多人而言,最讓人翹首企盼的,還是今晚倫敦站的演出。格爾多夫不情願地承認道:“一支飽受痛苦紛亂的樂隊同意獻演‘現場八方’,居然遠比‘現場八方’本身來得轟動。”平克·弗洛伊德宣佈重組那天,有傳言稱一位演出商開價 2.5 億美金邀這四位上路巡演。

平克·弗洛伊德的传记,再现他们横跨半个世纪的音乐历程

平克·弗洛伊德的錄音生涯始於 1967 年,光是 1973 年的《月之暗面》(Dark Side of the Moon)就賣了超過 3000 萬張。然而,他們公開的矛盾一度危及他們的藝術成就。四位成員已經有 24 年沒有同臺了。在此期間,吉爾莫、萊特和梅森沿用平克·弗洛伊德之名高歌猛進,發片巡演;而樂隊的前貝斯手羅傑·沃特斯,他們中最高產的詞曲作者和公認想法最多的人,怒斥他的前隊友:“拿走我的孩子,把她賣給妓院,我永遠不會原諒他們。”

寬恕也許不會被提上日程,但是休戰協議已經達成。平克·弗洛伊德 1994 年後沒有錄過一張專輯,正常情況下,勸誘這支樂隊,“讓這頭笨拙的巨獸從睏倦中醒來”(大衛·吉爾莫語)一定很費勁。但在慈善義舉的引誘下,加上格爾多夫老練的施壓,在距離“現場八方”倫敦站音樂會還剩下三週的時候,吉爾莫終於勉強同意參演。

晚上 10 點 29 分,英國最有名的足球明星大衛·貝克漢姆介紹英國最有名的流行歌星羅比·威廉姆斯登場。威廉姆斯的嗓子磨損得厲害,但他輕鬆進入了表演狀態——偶像男團萬人迷和老牌諧星諾曼·威斯登的結合體。他搔首弄姿地賣力表演,觀眾全都忘情地揮舞手臂合唱。

對接下來出場的誰人樂隊來說,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1964 年,平克·弗洛伊德的鼓手,攝政街理工學院 建築系學生尼克·梅森目擊了誰人演繹《我們這一代》(My Generation),頓覺醍醐灌頂。“沒錯,這就是我想做的事。”誰人的兩位成員已經仙逝,另兩位在世成員皮特·湯森(Pete Townshend)和羅傑·達爾特雷(Roger Daltrey)與僱來的幫手奮力演奏《你是誰》(Who Are You)和《不再上當》(Won’t Get Fooled Again)。他們避免著與觀眾直接交流,正如湯森戴了一副不透光的圍裹式墨鏡,避免與觀眾目光接觸。誰人的表演兇猛準確,昔日的輝煌隱約重現,然而他們的演出似乎還沒開始就已結束。

臺上已經唱了快 10 個小時,公園淹沒在漆黑的夜幕中。麥卡特尼仍將壓軸獻演,泰莎·喬維爾的毛毯想必已被打算在星空下度過長夜的人們取了出來。

11 點 23 分,沒有號角齊鳴也沒有名人介紹,一陣恐怖又熟悉的聲音飄過公園。舞臺上的技師突然都跑進了側翼。音量在上升,穩定的有節奏的心跳聲。探照燈掃過觀眾,舞臺後方的大屏幕閃出圖像,心跳聲越來越大,接著有人聲傳來:“我已瘋癲他媽的多年……” 將近三十年前,平克·弗洛伊德的一位技師在艾比路錄音室錄下了這一小段話。緊隨其後,是直升機槳葉不祥的呼呼聲,清脆的收銀機音效,以及一遍又一遍的狂笑,再轉到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那是《月之暗面》開篇曲《對我說》(

Speak to Me)的尾聲。

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尖叫聲似乎在變高變響,然後就被《呼吸》(Breathe)撫慰人心的前奏取而代之。探照燈暗了下來,舞臺沐浴在燈光中,觀眾得以一睹舞臺上的男人。飛豬和巴特西電站的航拍圖像在舞臺後方的大屏幕上緩緩移動,這一次,這些平克·弗洛伊德的標誌性符號沒能將觀眾的目光從樂隊身上移走。想當年,隨著平克·弗洛伊德日漸走紅,他們的舞臺佈景日趨複雜——所有的設計都是為了將觀眾的目光從四個相貌平平的長髮男人身上移開。 1980 年,他們曾站在一堵特別打造的巨牆後面演奏,那是沃特斯抗議喪失人性的唱片工業的舉措之一。當吉爾莫在八九十年代將這頭“笨拙的巨獸”哄誘上路時,他、梅森和萊特有年輕一代的伴奏樂手和扭腰擺臀的伴唱女聲傾力助陣。當然,還有斯皮爾伯格式的炫目激光舞臺秀讓巡演添光溢彩。

今夜的平克·弗洛伊德看起來出奇地真實。彷彿他們是幾個五十來歲的商人,而今天是可以穿便服上班的週五;又彷彿他們聚集在一傢俱樂部,等待雨停,然後打一輪高爾夫,雖然他們統一的褪色牛仔褲有悖俱樂部的規定。尼克·梅森一臉專注的神情,不時報以會意的微笑。梅森剛出了一本寫平克·弗洛伊德的書,在他們中曝光最多也最懂媒體。他在沃特斯離隊後繼續留在隊中,兩人就此產生的裂痕近年才癒合。但作為樂隊自封的外交官(他告訴記者自己是搖滾圈的亨利·基辛格),梅森協助格爾多夫斡旋重組,對平克·弗洛伊德這次勝利會師起到了重要作用。

平克·弗洛伊德的传记,再现他们横跨半个世纪的音乐历程

1966 年,羽翼漸豐的平克·弗洛伊德簽下第一份經紀約後,梅森中斷了建築系的學業。他一直都有重拾學業的打算,如果打鼓這條路走不通的話。 30 年轉眼過去,他 20 世紀 70 年代初標誌性的海象式大鬍子和黑色長髮早已消失不見。舞臺上的他鬍子颳得乾乾淨淨,有一點雙下巴,灰白的頭髮沒有變少但已剪短,這位 60 歲的鼓手酷似他差點成為的建築師了。他的白襯衫甚至能看到幾道摺痕,應該是剛從盒子裡取出來。

舞臺左側,理查德·萊特伏在鍵盤上,白襯衫外面套了一件深色亞麻西裝上衣。曾經有人把滿臉羞慚的他比作“一個不走運的前冠軍騎師”。實際上,前建築系學生理查德·萊特身上依然散發著藝術氣質,比起梅森,萊特更像半退休的 70 年代搖滾明星。這位天才的音樂家在平克·弗洛伊德里居於次要地位,這要歸咎於他的沉默個性和隊友的強勢人格。 1979 年,萊特遭受了被羅傑·沃特斯攆出平克·弗洛伊德的奇恥大辱,就因為他沒能為樂隊的新專輯《迷牆》(

The Wall)貢獻足夠的音樂動機。被流放的那段日子萊特鬱鬱寡歡,直到重新加入改由大衛·吉爾莫主導的平克·弗洛伊德,並最終在這支由他幫助組建的樂隊裡站穩腳跟。

身著黑色 T 恤和舊牛仔褲的大衛·吉爾莫傲慢地注視著不遠處。一直以來,吉爾莫都比他的隊友們更像典型的 70 年代嬉皮音樂家——赤著雙腳,慵懶閒散,一縷長髮攏在耳後,免得調電吉他音箱或踩效果器踏板時被擋住視線。此刻,吉爾莫所剩無幾的頭髮短得貼著頭皮,腰圍明顯變粗,但他看起來信心更足。他抱著電吉他,準備唱出他的死對頭羅傑·沃特斯寫的歌詞。 80 年代中期以後,吉爾莫成了平克·弗洛伊德的唯一主唱,在沃特斯缺席時操盤了樂隊兩張白金唱片及兩輪創紀錄的巡演。讓沃特斯來火的主要是吉爾莫。吉爾莫與梅森和觀眾(裡面有吉爾莫的妻子和孩子)互相報以微笑,但幾乎沒瞥一眼身旁的貝斯手。

幾英尺 開外,羅傑·沃特斯把守著自己的角落。他的灰白頭髮要長些,仍能觸到褪色的藍襯衫的領子。襯衫袖子向上捲起,露出一隻看起來很貴的手錶,手一動就丁零當啷。沃特斯沒有粗暴對待他的貝斯。他高貴地翹著下巴,蹙著眉頭擰著琴頸,頭時不時隨著音樂猝然一動。他也經常微笑,但因為露出了牙齒,他的笑容顯得富有攻擊性。儘管舉止裡含著威脅,沃特斯看起來很開心與前隊友再度同臺—— 20 年前,他揚言要跟他們法庭上見。當吉爾莫演唱的時候,沃特斯用口型默唱著歌詞,彷彿在提醒觀眾這是他寫的歌。

《呼吸》是一首溫和低調的序曲。美妙的吉他聲引得許多觀眾將點燃的打火機舉過頭頂。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事實上,他們已經在有利位置蹲坐了十個半小時,就為了等待這一刻的到來。這首歌是沃特斯 30 歲那年寫的,《月之暗面》的歌詞長卷就此展開。它們悽楚地探究成年早期的恐懼和不安全感,然後是頓悟,用貝斯手自己的話來說:“你一直坐著等待生命開始,卻頓悟生命已經開始。”30年後,它由原班人馬來詮釋,使之看起來更有先見之明。

沒有聽到一個“謝”字,《呼吸》便轉成了《金錢》(Money)。這支單曲幫助平克·弗洛伊德成功打入美國。相比之下,這是一首喧鬧的過載硬搖滾曲。平克·弗洛伊德成員個個都是百萬富翁,可以預見的是,演唱這首歌會遭到仇富者的抨擊。但它的主題與“現場八方”直接相關。“鮑勃·格爾多夫爵士希望我們唱這首。” 梅森解釋說。不管怎樣,這首歌的澎湃動力和強勁節奏讓它成為戶外音樂節的理想選擇。吉爾莫煩躁地彈著 solo ,直到迪克·派裡(Dick Parry)的薩克斯 solo 將這首歌一劈為二。《金錢》錄音室版裡的薩克斯就是派裡錄的,他在舞臺上閒庭信步,彷彿準備去打九洞高爾夫。當吉爾莫和沃特斯協商全曲最後一個推絃時,兩人之間有一瞬間的眼神接觸,然後就不見了。

之前在後臺,尼克·梅森估測會有“超過 300 年的老搖滾體驗”。但重要的是平克·弗洛伊德的人生體驗。正如平克·弗洛伊德的一位內部人士所言:“平克·弗洛伊德的音樂就像街上走著的不會跟你說話的漂亮姑娘。”這支樂隊以英國人的矜持和他們在音樂外無法溝通著稱,而這次和解把隱藏在他們歌中的仁愛和感情全都擺上桌面。突然間,一切都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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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演唱《願你在此》(Wish You Were Here)可謂應時對景。一首獻給一位亡友的簡單情歌。吉爾莫和沃特斯都彈起了原聲吉他,這時弗洛伊德的前巡演吉他手蒂姆·倫威克(Tim Renwick)從暗處走出,協助他們完成此曲。沃特斯唱第二段,他粗糲的破嗓與吉爾莫悅耳的聲線形成鮮明對比。這首簡短的歌得到了山呼海嘯的回應。觀眾們沒有忘記這首歌的靈感來自誰。某種程度上,它是寫給一位今晚不在臺上的創團成員的。

最後那首歌不可避免地眾望所歸。不唱這首歌將被視為離經叛道。《舒適的麻木》(Comfortably Numb)出自《迷牆》,一張關於一位搖滾明星扭曲頹敗的概念專輯。沃特斯和吉爾莫再次一同擔綱主唱,唱著《迷牆》裡的疲憊樂手,滑進柔軟的藥物引起的涅槃,直到吉爾莫奏起一段蕩氣迴腸的吉他 solo ,將歌曲帶到盛大的好萊塢式高潮。太多的搖滾樂隊竊取了這段 solo ,然而只是東施效顰。它宏偉壯觀又奇妙動人。

四人走到舞臺中央的時候,先前隱忍的表情不見了,都如釋重負地咧嘴笑著。沃特斯的手臂已經搭在梅森和萊特肩上,他朝一臉不自在的吉爾莫打著手勢,還用口型默示:“來吧。”吉爾莫遲疑地接受了摟抱,重組的平克·弗洛伊德開始向觀眾鞠躬。觀眾打出的一條標語記錄下了這一刻:“平克·弗洛伊德重組!豬飛上天了!”

午夜 12 時整,保羅·麥卡特尼爵士大步走上舞臺,進行壓軸表演。但即使是麥卡特尼也沒法把觀眾的注意力拉回來。在美國,有傳言稱平克·弗洛伊德重組巡演和新專輯正在討論之中;在英國,《衛報》不恭地承認:“儘管樂隊成員看起來像會計師事務所的高級合夥人…… 24 年後,再度同臺的他們聽起來棒極了。”

在“現場八方”加拿大巴里站後臺,鮑勃·埃茲林(Bob Ezrin)通過電視收看了他們的演出。真誠熱情的埃茲林,平克·弗洛伊德的長期合作伙伴、《迷牆》的聯合制作人表示:“令人震撼,他們太迷人了。我欣喜若狂,是的,我得承認我看哭了。然後我漸漸發覺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看平克·弗洛伊德。”

“現場八方”讓樂迷、廠牌以及眼角微溼的老戰友燃起了樂隊長期和解的希望。大衛·吉爾莫很快平息了這種猜測。“對我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我不想回去了。將一些憤懣拋在我們腦後真好,但最多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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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為“現場八方”彩排之前,吉爾莫和沃特斯的上一次見面要追溯到遙遠的 1987 年 12 月 23 日。那一天,沃特斯來到吉爾莫的阿斯托利亞船屋錄音室,用吉他手的話來說,“商討離婚條件”。接下來,在一個會計師和一臺計算機的協助下,他倆敲定了關於沿用平克·弗洛伊德名號的協議。

在這之前,沃特斯把吉爾莫和梅森告上法庭——他認為樂隊的名字在他 1985 年正式離隊後就得停止使用。過去近 20 年來,沃特斯主宰了樂隊的創作,提出了《月之暗面》和《迷牆》的概念,包辦了大部分歌詞,用他自己的話說,“我驅動著樂隊”。吉爾莫和梅森拒絕讓步,選擇繼續使用平克·弗洛伊德之名。沃特斯和吉爾莫最後那次會晤的三個月前,吉爾莫和梅森發表了新專輯《一時糊塗》(A Momentary Lapse of Reason),並僱用理查德·萊特參加隨後的巡演。兩個月後,這張被沃特斯斥為“大贗品”的專輯一舉突破白金銷量,證明了平克·弗洛伊德品牌足夠強大,連少了一個核心成員都能扛得住。

這不是平克·弗洛伊德第一次失去成員。“現場八方”上,羅傑·沃特斯感謝了一位當晚缺席的隊友。他把《願你在此》獻給每個“不在此的人,當然,尤其是席德”。

席德·巴瑞特,前平克·弗洛伊德主唱、吉他手、指明燈,退出樂隊和音樂圈已有 30 年之久。當前隊友們在海德公園給現場的 10 萬粉絲和電視前的 20 億觀眾表演時,席德·巴瑞特依然待在劍橋郊區一棟半獨立式房子裡。他沒有和平克·弗洛伊德成員進行任何聯繫,也不希望他的平克·弗洛伊德歲月被人提及。這些對他來說,早就結束了。

題圖為電影《迷牆》劇照,來自: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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