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學者漢尼.阿德勒先生著《經堂教育中的語法特點》

伊朗學者漢尼.阿德勒先生著《經堂教育中的語法特點》

圖一是清代學者常志美著《學習門經》(又譯《米諾志.海哇伊》)被證實是世界上第一本波斯語語法著作。

《經堂教育中的語法特點》

雖然回族的經堂語是以漢語為主,但是回族所使用的漢語和漢族所使用的漢語有很大差別,回族由於自己的母語中詞彙、語法與漢語的不同,所使用的漢語也在一定程度上被“母語化”。因此,回族的經堂語既是以漢語為主體,但是又包含了大量的波斯語、阿拉伯語詞彙(阿拉伯語詞彙也是通過波斯語裡的阿拉拍語藉詞傳過來的),甚至有些波斯語、阿拉伯語的語法也融入到回族漢語的語言組織上。尤其在宗教色彩極為濃厚的經堂語中,由於經堂教育接觸到大量的波斯語、阿拉伯語原文書籍,回族的經堂語更加突出了這一特點。“回族的經堂語主要有以下特點:

1. 直譯波斯語、阿拉伯語所產生的語法特徵;

2. 由波斯語、阿拉伯語音譯、意譯詞和回族伊斯蘭特點的漢語詞彙所構成的詞彙系統;

3.由於經堂語的產生背景是近代漢語,其語法、詞彙系統具有近代漢語的特徵。”

有很多活生生的例子可以證明。

經堂語:“既然如此,你應為調養你的主交還乃瑪孜著。”

漢語:“故你應當為你的主而禮拜。”

經堂語:“委實教門近主的跟前是伊斯倆目。”

漢語:“真主所喜悅的宗教,確是伊斯蘭教。”

經堂語:“以便安拉胡而雜不一些目拿非蓋男與一些目拿非蓋女,與一些目失雷開男與一些目失雷開女,與以便安拉胡恕饒一些穆民男與一些穆民女,安拉胡是多恕饒的,是獨慈的。”

漢語:“以致真主懲罰偽信的男女和以物配主的男女,而赦宥信道的男女! 真主是至赦的,是至慈的。”

以上我們很容易看出回族經堂語和漢語的巨大差別,雖然經堂語是以漢語為主幹,但是如果不懂波斯語、阿拉伯語詞彙,即使懂得漢語,也看不懂、聽不懂經堂語。回族經堂語中大量出現回族特有的漢語,如位置產生變化的詞語:

恕饒(漢語:饒恕); 怒惱(漢語:惱怒); 接迎(漢語:迎接); 跡印(漢語:印跡); 求祈(漢語:祈求); 康健(漢語:健康); 路道(漢語:道路)等等。

有些句子是按自己的語法結構組成的:

“經讀了沒有?”(漢語:讀經了沒有?)

乃瑪子(禮拜)做了沒有? (漢語:做禮拜了沒有?)

可以看出這些句子中把動詞放到了最後面,這和波斯語的語法一致。

在語法上,波斯語總是把動詞放在句子的最後面,比如:

波斯語:Shoma gaza khordeed? (你們吃飯了嗎?) (你們) (飯) (吃)

漢 語:你們吃飯了嗎?

回族漢語:你們飯吃了嗎?

回族還根據自己的宗教文化創造漢語詞彙:

舉伴:以物配主

舉意:波斯語(Niyat)的意譯,音譯為“乜貼”。“有兩種含義:1. 指做一件事情前的舉意,這種舉意一般要求在心裡默許,如:我因為主而舉意,為我們家鄉建一所希望小學。2. 指所舉意的施捨物,如:這些錢是我的舉意,你可以用它去買些教材。”

今世:人們生活的短暫的現實世界,和後世相對應。

後世:穆斯林認為區別於今世的永久存在的世界。

對於經堂語,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儘管生活在中國大江南北的回族穆斯林的語言上存在著巨大的差別,但是他們所使用的經堂語卻幾乎一致,這一點我們可以從全國回族穆斯林臥爾滋(演講)中看到。我推測,導致這一現象的原因是在經堂教育興辦之初,由於當時沒有廣泛的經堂教育,所以全國的經堂教育以胡登洲先生所辦的經堂教育為主,也即由胡登洲在經堂教育中的語言特點為基礎,通過他在教學過程中的傳播,再由他的學生傳播到全國各地,代代相沿,直至今日。還應注意的一點是,回族經堂語的使用幾乎都是口口相傳,很少通過書本來教授經堂語。白壽彝先生說過:“中國回族穆斯林對宗教知識的學習,一向都是口頭傳授的方法。” 經堂語的這一特點,也導致儘管全國範圍內不論回族的地域性語言存在多大的差異,而他們的經堂語卻幾乎一致的現象。

伊朗學者漢尼.阿德勒先生著《經堂教育中的語法特點》
伊朗學者漢尼.阿德勒先生著《經堂教育中的語法特點》
伊朗學者漢尼.阿德勒先生著《經堂教育中的語法特點》
伊朗學者漢尼.阿德勒先生著《經堂教育中的語法特點》

最後一本書是當代學者劉迎勝教授著《小兒錦研究》證實其歷史和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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