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遇到三次“蛇”,聯想到莫言與蘇聯作家肖洛霍夫的師承關係


一晚上遇到三次“蛇”,聯想到莫言與蘇聯作家肖洛霍夫的師承關係


每天晚上,筆者都喜歡捧著一本書,以作入睡前的催眠劑。

最近,因為梁曉聲獲得茅盾文學獎,便把他過去的舊書,拿出來重新溫習一下。

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雪城》,過去也讀過一部分,但沒有讀完,這一次決定把它完整地讀一下。

可以看出,梁曉聲受到兩個作家的嚴重影響,一個是雨果的影響,就是在敘述過程中,總要跳出他敘述的情節,居高臨下地進行一番跳高的評論;一個是俄蘇文學的影響。梁曉聲文學深得俄蘇文學的精髓,學法了俄蘇文學的冷靜、收斂、含蓄的筆觸,其中他在文中的一些語句,很容易可以看出是直接舶來自俄蘇文學中的常用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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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雪城》中有這樣的一句話:煤車像一條死了的大蟒蛇,筆直地僵臥在鐵道線上。

當時就覺得梁曉聲這樣的描寫,非常的熟悉,一定曾經出現在俄蘇作家的某本書中。

這是當天晚上第一次碰到了“蛇”。隨即,聽到了老婆的一聲呵斥:你身上怎麼這麼冰冷,像蛇一樣。

這時候,我才聳然而驚,今晚一不小心碰到了兩次“蛇”。

不過,與梁曉聲筆下的“蛇”相比,此刻老婆話裡的蛇的比喻,在意象的使用上顯然是不一樣的。

我當即不客氣地回覆老婆:那怎麼辦?你給我焐一焐。

老婆一腳把我踢開,說:離我遠一點。

我立刻用蛇來回敬她:你是一條蛇呵,這麼狠毒。

於是,我在一個晚上,遇到了三個涉及“蛇”的語境。

從這三個相關“蛇”的語境裡,我們可以看到,同樣的一個“蛇”,卻有三種不同的用法。

梁曉聲筆下的“蛇”,是取自蛇的外形特點。

老婆的口裡的蛇,則取自蛇作為冷血動物的“冰冷”這個意象。

而我反唇相譏的“蛇”,則取自於“蛇”的毒。

實際上,這反映出同樣的一個“語詞”,它富含著眾多的語義,我們往往取其一種,用著我們需要求得的象徵性比喻。

比如蛇的意象,可以分解如下:

一是蛇的外形。蛇的長的,故可以用來比喻道路。

二是蛇的動態。蛇的遊動狀態,給人一種穿透的感覺。

三是蛇的視效。蛇的外表花裡胡哨,給人一種很噁心的感覺。

四是蛇的觸感。蛇是冷血動物,故可以取其冰冷的一種狀態,來隱喻“冰冷”。

五是蛇的叫聲。這是一種很抽象的存在,蛇也會噝噝地吐信子,以此使蛇也具有了這方面的本原喻意。

六是蛇的毒性。這種毒性,是一種抽象的形而上的屬性,可以用其一點的“毒”,來隱喻“人性之惡”。

這種語言現象,其實看起來是非常簡單的,但是,如果能夠熟能生巧地運用這一規律,可以讓文章達到畫龍點睛的神奇效果。

這一規律,即使文學大家錢鍾書也沒有忽視與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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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錢鍾書的《管錐編》(中華書局,1986年第二版)第一冊36頁《一六、歸妹》一章中,他專門解釋了這一“比喻多邊”現象。

錢鍾書用他的不算太難懂的準文言寫道:“蓋事物一而已,然非止一性一能,遂不限於一功一效。取譬者用心或別,著眼因殊,指同而旨則異;故一事物之象可以孓立應多,守常處變。”

大意是說:一個東西,雖然是一個完整的整體,但它的性能卻包含著很多種,所以,用這個東西來做比喻,一般情況下,因人而殊,會取它的眾多性質中的一個維度來作比喻,從而形成了這麼一種看起來簡單、但卻很實用的語言現象。

筆者有一個觀點,就是中國作家莫言從肖洛霍夫的《靜靜的頓河》裡汲取了大量的豐富多彩的意象,融入到他的小說文本里,從而形成了莫言的獨樹一幟的感覺奇譎的小說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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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蛇”這種意象,在中國傳統文學裡,可以說,沒有多少興趣拿來作為喻體的。但俄羅斯作家中,非常喜歡用“蛇”的意象組織成文,這也影響到中國作家的寫作。

我們不妨用“蛇”這個意象,看看在莫言與他習仿的小說《靜靜的頓河》之間的出現頻率。

一是蛇的外形(包括整體的長形、盤繞狀、蛇頭狀、蛇眼狀、蛇信子、褪皮等各種形狀)。

——《靜靜的頓河》166頁:在頓河沿岸伸展開的村莊,被九月的涼爽的日光一曬,好像麻木不仁了,就像一條琉璃蛇似的橫躺在大道上。(蛇的線性形狀)

——《靜靜的頓河》250頁:擰成螺旋形的鞭子像一條蛇似的從手裡搭拉下來,在後面晃著。(蛇的線性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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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乳肥臀》:鞭子舒捲自如,如同一條飛舞在陽光裡的蛇

——《靜靜的頓河》376頁:戰線上還沒有形成那種許多里長的難以攻克的長蛇陣。

——《靜靜的頓河》486頁:這時候他就像一條被叉子扎住的蛇似的擺動著身體……

——《靜靜的頓河》540頁:爆炸性的子彈切斷了樹葉子,把松樹穿成碎片,像毒蛇的信子一樣刺進地去……

——《靜靜的頓河》652頁:距離被六月戰役的炮火掃蕩光的市鎮的廢墟一里路的地方,彎彎曲曲的戰壕象蛇一樣在樹林子附近奇奇怪怪地蜿蜒通過。

——《靜靜的頓河》749頁:也許略微有點兒水蛇腰,兩隻富於表情的大眼睛使她的全身顯得很漂亮……

——《靜靜的頓河》757頁:急驟的射擊聲噼噼啪啪地亂響,像蛇一樣盤繞著的機構彈帶乾燥地逐漸燃燒下去。

——《靜靜的頓河》1044頁:這匹馬生著一顆枯瘦的、像蛇一樣的小腦袋。(蛇的頭部形狀)

——《豐乳肥臀》:繩子的頭上,有一個三角形的疙瘩,很像毒蛇的頭顱。

——《靜靜的頓河》1251頁:他看到那支三千五百名哥薩克的紅褐色長蛇般的縱隊,正沿著奇爾河對岸的山崗移動。

——《靜靜的頓河》1267頁:他們把咱們趕成一堆,使咱們擠成蛇群一樣,就像蛇群在洪水包圍的小島子上一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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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白棉花》:團團簇簇的棉花宛若翻卷的浪頭,宛若唧唧鳴叫的群蛇,湧上來圍上來

——《靜靜的頓河》1311頁:那隻守望的公雁扭了扭了扭像灰色石頭一樣的、長蛇似的腦袋,警惕地四面張望著。

——莫言《白棉花》:就是在那一點黃豆大小的明亮裡,裝著一隻竹編的大簍子,一根大槓子和又白又硬又涼絲毫也不鬆軟也不溫暖的像毒蛇一樣無情地糾纏在一起的棉花。

——莫言《白棉花》:棉花群體像海綿像橡膠像盤蛇像浮游在海洋中的海蜇皮……

——《豐乳肥臀》:東北的天邊上有一道彎曲的金蛇竄動,

——《豐乳肥臀》:在他們身後,放著一堆死蛇般的牛皮腰帶,

——《豐乳肥臀》:沼澤地裡的白鸛降落在村頭的皂角樹上,一群接著一群,壓斷了細小的樹枝,滿樹白羽,扇動的翅膀,蛇一樣的脖子,僵直的長腿,這不正常。

——《豐乳肥臀》:槍口裡噴吐出的金色火蛇。

——《豐乳肥臀》:腸子遍地爬如臃腫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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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乳肥臀》:他像蛇一樣,褪去了一層老皮,顯出一層嬌嫩的皮膚。

——《豐乳肥臀》:她的蛇樣的眼睛裡射出了人眼的溫存光輝,因此她的眼睛也就美麗動人了

——《豐乳肥臀》:跳起來,蹦一蹦,蛇蛻皮般把裙子落在腳下,仰面朝天躺在地毯上

——《紅高粱》:隊伍擺在大路上,三十多人縮成一團,像一條凍僵了的蛇。

——《紅高粱》:奶奶看著鐲子上的蛇形花紋

——《紅高粱》:它們在奶奶眼裡盤結成蛇樣的一團,又忽喇喇地伸展開來

——《紅高粱》:他的胳膊像死蛇一樣垂著,再也無力抬起來了。

——《紅高粱》:餘佔鰲面如金紙,仰在劈柴堆上,像一條死蛇,好久才緩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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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高粱》:哨兵的槍刺發出一道道彎彎曲曲的銀蛇樣的光芒

——《紅高粱》:五臟六腑都被攪得盤結如蛇

——《生死疲勞》:巨大的恥辱,毒蛇信子一樣的怒火,在我心中燃起。(是指怒火如同蛇信子的形狀,當然,說它像蛇信子的伸出的形態也能說得通,關鍵是在比喻的喻體與喻意之間造成一種腦補的空間)。

二是蛇的動態,指具有像蛇一樣的具有穿透、扭曲、掙扎、滑行、纏繞的動作形態。

——《靜靜的頓河》11頁:一股霧氣在頓河上空騰起來,移動著,順著白石灰岩山峰的斜坡鋪展開去,像一條灰色的沒有腦袋的毒蛇一樣鑽進了懸崖。

——《靜靜的頓河》540頁:不論是手還是腳,都不敢彎曲一下,像蛇一樣爬著,在身後的泥濘上留下一條痕跡⋯⋯

一晚上遇到三次“蛇”,聯想到莫言與蘇聯作家肖洛霍夫的師承關係


——《靜靜的頓河》755頁:蓋沃爾克揚次像蛇一樣,彎彎曲曲地爬過來了。

——《靜靜的頓河》855頁:這一個縱隊像一條肥胖的黑蛇一樣穿過了頓河,——蜿蜒曲折地往阿克塞爬去。

——《靜靜的頓河》418頁:一陣輕鬆的念頭像小蛇一般滑過。

——莫言《白棉花》:立刻便有那又白又硬又涼的感覺像蛇一樣爬進我的腦海……

——《靜靜的頓河》1015頁:你就象毒蛇一樣亂擺尾巴!

——《豐乳肥臀》:禿禿的小尾巴,蛇一樣扭動著。

——《豐乳肥臀》:一聲終於忍不住的嚎叫從她的嘴巴里衝出來,飛出窗欞,起起伏伏地逍遙在大街小巷,與司馬亭的喊叫交織在一起,擰起一股繩,宛若一條蛇,鑽進那個身材高大、哈著腰、垂著紅毛大腦袋、耳朵眼裡生出兩撮白毛的瑞典籍牧師馬洛亞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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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乳肥臀》:他感到橋樑在烈火中變成一條大蛇,扭曲著身體,痛苦不堪,渴望著飛昇,但頭尾卻被牢牢地釘住了。

——《豐乳肥臀》:小騾子的腦袋,藏在母驢的胯下,禿禿的小尾巴,蛇一樣扭動著。

——《豐乳肥臀》:腳步輕捷似麥梢蛇在麥芒上滑動

——《豐乳肥臀》:他流了很多血,成了汪,像小蛇一樣四處爬。

——《豐乳肥臀》:它的頭在我懷裡晃動著,弓起的脊背像蛇一樣扭動。

——《豐乳肥臀》:一條響屁,像蛇一樣從他的褲腿裡爬出來。(這個比喻運用了通感,把聲音化成了可見的蛇的動態,這也是莫言語言的別出心裁之處)。

——《豐乳肥臀》:間或有幾隻鳥兒驚叫著躥飛起來,好像被蛇咬了一口。(這裡是指蛇咬物的動作,連瑣產生了另一個鳥飛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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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高粱》:我父親從高粱地裡,蛇行到河堤邊,

——《紅高粱》:父親覺得汽車像一條吞食了刺蝟的大蛇,在痛苦地甩動著脖頸。

——《紅高粱》:一大片高粱間火蛇飛竄

——《紅高粱》:父親看到郎中手裡的小劍像小蛇一樣扭曲著逼近爺爺的喉頭。

——《紅高粱》:冷支隊長嘴角上吊著,腮邊的皺紋小蛇般愉快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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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高粱》:一陣強烈的抽搐從她的腳底飛蛇一樣躥到脊骨,上達頭頂。

——《紅高粱》:但是我被雜種高粱包圍著,它們蛇一樣的葉片纏繞著我的身體

——《生死疲勞》:迎春嘴裡發出的慘叫像一條銀蛇在月光中飛舞(這也是通感的運用,指聲音用蛇的形狀來通了一下感。)

——《生死疲勞》:我呆呆地坐著,看著被我遺忘了許久的大和尚像一條驚蟄後的大蟒蛇,慢吞吞地醒來。(指蛇的甦醒、復甦的狀態)。

三是蛇的色澤。

——《靜靜的頓河》399頁:他們的灰綠色的制服,毒蛇一樣的色彩,閃閃發光的漏斗形的圓筒軍帽,掛著小旗子的搖搖晃晃的長矛,都好像還在我的眼前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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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是蛇的觸感。

為什麼要用蛇的體溫來掇取意象?一般人可能不願意去用,但“蛇”所具有的冰冷的意象,會給人帶來一種渾身瘮得慌的特有感受,喜歡劍出奇鋒的莫言,在發揮他的感覺盛宴性描寫的時候,非常樂意用“蛇”的體溫來製造一種讓人毛骨聳然的寓意。你想一想,如果你聯想到“蛇”的冰冷,那肯定要是與蛇發生接觸的,你不僅能夠感到“蛇”身上傳導出來的冷,而且還能想象得到在感受這一過程中所感受到的“寒顫”,莫言的語言為什麼能夠讓人既有視覺感,而且還有身臨其境感,正是他的這種對感覺的各個維度包括視覺、嗅覺、味覺、觸覺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運用。

——《豐乳肥臀》:後半夜的時候,潮溼的東南風像蛇的皮膚。

——《豐乳肥臀》:半夜時分,空氣陰冷潮溼,蛇一樣的陰風,從山的縫隙裡爬出來,搖得脫盡葉片的灌木枝條簌簌抖,卷得樹下的枯葉刷刷響。狐狸在洞穴中悲鳴。狼在山谷裡嗥叫。生病的孩子像貓一樣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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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高粱》:兩線蛇一樣的寒氣從腳心直貫頭頂

——莫言小說《復仇記》:蘆葦冰涼黏膩,如同毒蛇。

五是蛇的叫聲。

——《靜靜的頓河》1450頁:在空中飛著的、火熱的子彈像蛇一樣噓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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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白棉花》:抬著它們向車間奔跑,像抬著一簍陰冷的藍蛇,它們在簍裡鳴叫著,糾纏著,令我脊背陰涼,

——《豐乳肥臀》:燙,(大家)都像毒蛇一樣噝噝地吸氣。

六是蛇的毒性。

——《靜靜的頓河》693頁:像喀勒梅珂夫這樣的人,就得像對付毒蛇一樣把他消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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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頓河》1015頁:“我要把你扭送到他那兒去!……毒蛇!壞蛋!……”

——《靜靜的頓河》1015頁:“你就像毒蛇一樣亂擺尾巴!哼,算了吧,我不告訴就是啦。”

——《豐乳肥臀》:因為冷酷,她那兩隻原本是美麗溫柔的灰眼睛,突然間變得極為可怕,令他想起了她的娘,令他想起了沼澤地裡那些能囫圇個兒吞掉大雁的蟒蛇。

——莫言小說:他掄起毒蛇般的鞭子,瘋狂地抽打著女考察隊員們。

可以說,在中國當代作家中,沒有任何一個作家,像莫言那樣,如此廣泛而遍地開花地運用“蛇”的意象。

顯然,莫言對“蛇”的意象的運用,已經把蛇的各種可能性悉數囊括,但是,一些基本運用在《靜靜的頓河》裡都有前科與模本,我們只能得出莫言在肖洛霍夫的基礎上鍾事增華、發揚光大的結論。

為什麼莫言能夠用到如此之多的意象,而其他作家後來也追隨莫言的風格,引用了意象,卻給人感覺是畫蛇添足、水土不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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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主要原因是莫言的基礎文本是一種白描風格,他的寫作,多習慣於外在的表象敘事,而少於抽象的精神敘事,所以,莫言在他的外在表象的描摹中,能夠揮灑繁複的意象,而不影響他的整體風格。

而在習慣於抽象敘事的作家,在插入意象之後,便會給人一種疊床架屋、累贅重複之感。

作一個比喻,莫言的文風比較接近於趙樹理的風格,側重於外表的白描描摹,而其他的作家,大多是柳青的風格,習慣於抽象的提升的文字,所以,唯在莫言在意象的運用中獨擅勝場,如魚得水,這也是莫言在八九十年代如日中天、傲視群雄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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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言的意象之源,正是來自於《靜靜的頓河》。筆者之前寫過一篇文章,詳細分析莫言對肖洛霍夫的師承關係,長達四萬字,通篇以乾貨的形式,條分縷析莫言在多個方面,對肖洛霍夫的襲仿隱秘,當時受到各方的嗤之以鼻,但是這麼多年隨著莫言研究的甚囂塵上,筆者文章中的觀點,被多篇論文竊取。

當然會有人問,怎麼能確定那些論文就是抄襲你的呢?

觀點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觀之無痕,但這些論文卻偏偏要原封不動地抄襲筆者原文的語句,暴露了抄襲的本質。

筆者提及此事,只是說明莫言對肖洛霍夫的師承與襲仿得到了學院派更多的研究者的確認與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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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蛇”這個意象為由頭,反映了莫言是如何在他的意象運用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多少能洞觀一點莫言寫作的秘密,在他看似簡單的文字中,其實蘊藏著他的豐富的師承積累,他的現實生活的層積,還有他的天馬行空的頭腦對這一切的渾燉亂燒的巧奪天工的後加工。這一切才合成了莫言的真身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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