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酒鬼”的酒後事

一個“酒鬼”的酒後事

一個“酒鬼”的酒後事

晚上,雪停了,風也吹倦了。

他喝高了,解手時一直抱著電線杆子不撒手,嘟嘟囔囔一直較勁。

直到同行的人,把他的褲帶繫好,才離開電線杆子上車。

敲響門回家,“再喝一杯”,沒有人搭理。

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只有電視上的人影晃動。“山河,山河”“怎麼不叫黃河。”

月亮照在玻璃上,燈照在地板上

“有沒有水果,上一盤,桃呢?”

“冬天哪有桃,有蘋果。”

光光的蘋果,耀眼,必須眯著眼才能看清一切。

一個“酒鬼”的酒後事

他咬了一塊,被小狗叼走了。

他與小狗,一起躺在沙發上。

他坐起來,他想寫點散文詩,實際是想到哪寫到哪,總是大言不慚“詩人”。燈亮著,黑夜有種野蠻的力量,他努力辨認自己,回憶晚上的情景,在哪裡,跟誰,感人的情節,是否還能讓自己興奮起來,高過酒的度數。

回味最初感受,初見及初次的欣喜。跟老鄉,鄉音難覓;跟文友,話投機;跟同事,要謹慎? 跟閒雜人員就亂套了。

超過六個人 的飯局就吃成了雜碎面了,再多的人就吃成了餛飩了。

窗外的風也發出寂寥的囈語,蘋果吃了,再喝點熱茶,倒在沙發上,睡不著呀,迷迷瞪瞪的。

起身撩開窗簾,一個圓月,像眼睛一樣看著大地,薄涼,清瘦。夜是一塊撕不破的黑布,窗前那盞路燈太亮了,彷彿要晃瞎了眼。在眾多的燈中顯得獨特,燈罩像一個人戴著草帽。

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踩雪的聲音,一個小姑娘在遛狗,“二哈,二哈”,自己的手指在嘴裡哈著。小狗一見二哈,就叫起來,是歡呼,還是跳躍,還是敵視。他不禁懷疑,狗的日子裡的黃昏可曾結束? 他好像忘記了什麼,又記起什麼。

他還是打開窗子,不是搭訕,是一個信號,半夜了,快回去吧,不要惹的四鄰不安了。他清醒了,酒放了出去,夜如此遼闊。

他佯裝平靜,低頭吃蘋果,還要發出甜甜的咀嚼聲。也不忘了回想,今天誰買的單呢。猜,是令人興奮的一個字 。

一個“酒鬼”的酒後事

“一分錢不花,喝這樣還不知足呀。”嘟囔著,這應是凌晨兩點鐘了吧。

他看見門上的掛鐘錶針,正朝著那條不知名的河流傾斜,這是故鄉的河流 ,曾經喝得醉醺醺在河裡數星星。

和他所見一模一樣 。

他打開手機,撕碎了屏幕黑色的時光,一會兒又否定了時光。

又亮起一盞燈,在充滿花草的小屋裡。他斜倚著窗口,望著窗外。這麼多年,頸椎病見好了,也許是坐公交車搖的。眯縫著兩隻細眼, 臉上溢出的油光,似笑非笑的模樣,川字一樣未知的抬頭紋 ,一直沒有搞清指示的方向。

大多數的病,起源於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有的醉了,終結於自身的背叛。

骨骼裡穿過風,肌體裡刮過蕭瑟的氣息。

他不能在冬夜裡再次痛哭,看到窗外燈光和白雪。

一盆迎春花、幾隻麻雀、小狗、一缸魚就是他的日記 。

他的句子簡單平坦,不懂修辭,用星空般的詩篇照亮靈魂。

他臉上溫和的笑容,被麻雀銜著,小狗俏皮地叫醒了天空所有的藍 。

彎曲的日子,芬芳會在身體裡遊動,比如花期未至 , 花開便是驚喜,感恩生活的厚贈, 直到生活的疼痛成為遺痕 。

這樣在黎明中,在一個宿醉未消的清晨,獨自欣賞自己寫下的打油詩,沉香在城市巨華朗域的拐角處。

一個“酒鬼”的酒後事

(作者檔案: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供職陽光保險內蒙古分公司,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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