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聚麀之誚,尤氏“原有病”怕人說,小姑子惜春:你不清白

抄檢大觀園後,惜春因為入畫私藏哥哥財物,將趕過來處理的嫂子尤氏一頓夾槍帶棒的“搶白”,更是毫不客氣的要與寧國府劃清界限。曹雪芹原文用“尤氏心內原有病,怕說這些話”,形容尤氏惱羞成怒。尤氏心中有什麼病?這“病”要從惜春原話中尋找,尤氏的“病”非止一個,卻都難以出口,怕被人說。

寧國府聚麀之誚,尤氏“原有病”怕人說,小姑子惜春:你不清白

(第74回)惜春道:“古人曾也說的,‘不作狠心人,難得自了漢’。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為什麼教你們帶累壞了我!”尤氏心內原有病,怕說這些話。聽說有人議論,已是心中羞惱激射,只是在惜春分上不好發作,忍耐了大半。今見惜春又說這句,因按捺不住,因問惜春道:“怎麼就帶累了你了?你的丫頭的不是,無故說我,我倒忍了這半日,你倒越發得了意,只管說這些話。你是千金萬金的小姐,我們以後就不親近,仔細帶累了小姐的美名。即刻就叫人將入畫帶了過去!”說著,便賭氣起身去了。惜春道:“若果然不來,倒也省了口舌是非,大家倒還清淨。”尤氏也不答話,一徑往前邊去了。

尤氏心內“原有病”,曹雪芹這三個字的帽子不可謂不大。作為寧國府主母,雖說丈夫兒子不會聽她管束,她也身不由己。但身為妻子繼母,尤氏盡不到妻子母親的責任,放任父子二人將家裡難得烏煙瘴氣,本身就是失職!不能說女人不該背鍋,哪一個家庭出了問題,妻子都有責任。

邢夫人所有人都覺得討厭,除了性格因素,尤氏與她並無二致,尤氏甚至比邢夫人還要過分,皆因很多寧國府的亂七八糟,尤氏是參與者而非旁觀者。

寧國府聚麀之誚,尤氏“原有病”怕人說,小姑子惜春:你不清白

惜春前後說了很多話,尤氏都能忍。唯獨說到“清清白白”時,她惱羞成怒,證明“清白”二字是尤氏痛腳,被惜春狠狠踩痛了,令她難以容忍。

寧國府的不“清白”,總結起來就是“聚麀”。外頭傳言他們無父無子,無母無妻,無姊無妹,無尊卑順序,彷彿動物一般“亂交”,是為“聚麀之誚”。尤氏身在其中,想潔身自好劃清界限根本不可能。

[一]

寧國府最大的汙點就是“扒灰”,賈珍在秦可卿死後,深怕別人不知道,在所有長輩客人面前“如喪考妣”的表演他與兒媳婦秦可卿的“刻骨銘心”,此事非常可笑!試問哪一個人做出這種醜事會怕別人不知道,還有意昭告天下?

秦可卿死了張不開口,賈珍怎麼表現都是他說了算。他不惜名聲不要,也要讓別人知道他做出的“醜事”,可以肯定是為了隱藏秦可卿之死造成的更嚴重問題。尤氏配合的裝病,代表她與賈珍是“合謀”,此是尤氏第一大病。

寧國府聚麀之誚,尤氏“原有病”怕人說,小姑子惜春:你不清白

[二]

尤二姐、尤三姐是尤氏的異母異父妹妹,雖說沒有血緣,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尤字,也是尤氏孃家唯一的親人。

賈珍與二尤姐妹的故事所有人心照不宣。賈璉也是聽說賈珍與二尤姐妹“聚麀”,才厚著臉皮湊上去“臊皮”。

(第64回)卻說賈璉素日既聞尤氏姐妹之名,恨無緣得見。近因賈敬停靈在家,每日與二姐三姐相認已熟,不禁了垂涎之意。況知與賈珍賈蓉等素有聚麀之誚,因而乘機百般撩撥,眉目傳情。那三姐卻只是淡淡相對,只有二姐也十分有意。

賈璉都知道的事,尤氏豈有不知之理?可尤氏就像“愛睡覺”的尤老孃一樣,充耳不聞,不管不顧。任由自己姊妹被丈夫、兒子、小叔子騷擾,難逃縱容“幫閒”之嫌。此是尤氏第二大病。

寧國府聚麀之誚,尤氏“原有病”怕人說,小姑子惜春:你不清白

寧國府混亂至此,尤氏這兩大病都是主觀為之,難辭其咎。她在丈夫賈珍和兒子賈蓉背後充當了極不光彩的角色。

惜春小小年紀,常年在大觀園中都聽說寧國府的混亂,忍不住要與家裡劃清界限,可見寧國府的名聲有多壞。

尤氏未必敢參與淫亂之事。但她作為女主人毫不作為,甚至縱容丈夫兒子,替他們“醜事”擦屁股做幫兇,這樣的“尤氏”,確實是“有事”之人,曹雪芹惡評她“原有病”不冤枉她。

以上觀點基於《紅樓夢》80迴文本為基礎,80回後續書僅供參考,不作評論依據。文中觀點為君箋雅侃紅樓主觀理解,線索都為原文所引用見仁見智,多歧為貴。歡迎大家多提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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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資料重點引自: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80回本 ;

《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80回本 ;

《紅樓夢》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1990/2018 ;

《紅樓夢》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

《紅樓夢》繪全本·清·孫溫 ;

《紅樓夢》程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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