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暖和,我出來轉轉。”攝影師在山西晉南一山村採風時,在巷道的老房子前遇到一位老奶奶,老人姓姚,91歲,精神矍鑠聲音洪亮氣色很好,看不出有91歲的樣子,老人說,今年腿腳不太好了,拄著柺棍走路保險些。圖為老人坐在老診所門口。
老人告訴攝影師:她有8個子女,5男3女,兒女們都非常孝順而且日子過得讓她很滿意,老人邊說著話順手指著不遠處的二層小樓,那就是她的大兒子家,大兒子都60多歲了,門口停的小車是孫子的。“他家的房子寬敞明亮,我住我的土窯舒坦,誰家也不去。”老人說完話起身帶著攝影師去她的土窯裡坐坐。圖為老人在給攝影師指認大兒子的新房子。
這裡是晉南黃河岸邊的山村,屬於黃土旱塬,數千年的農耕文明在這裡世代相傳,山村的建築民居就是北方農村常見的黃土窯洞。老人說,她從小就在這裡長大,這土窯有多少年她都不清楚,在很早以前,她的土窯邊是一排土窯,是村子人口最集中最熱鬧的地方,最興盛時期,父親在這裡還開過“當鋪”,現在只剩她的兩孔土窯了。圖為老人門口的柴火,是她撿回來燒炕取暖用的。
老人的父母就生了她一個女兒,父親是從陝西老山西做生意落戶到這裡,父親視她為掌上明珠可謂是“拿在手裡怕掉地上,含在嘴裡怕化了”,在她14歲那年父親為了給她治病使她學會了用水菸袋抽菸,這一抽就是77年,從未再得過病,現在重兒孫時常給她送點好吃的順便再買幾個香菸,滿足老人的喜好。老人說,抽了一輩子煙從不咳嗽於痰。圖為老人居住的土窯由於年代已久窯頂部已露出了黃土的原貌。
熱情好客樸實善良的老人,邊和攝影師拉著家常話便走進土窯深處,抱出一個塑料袋子,“這是三兒子地裡的核桃,你們打著吃吧自己家地裡的,走時再帶上些,你們城裡沒有,農村沒啥稀罕的。”攝影師們被老人的熱情深深感動。
老人說她下了一輩子苦,出了一輩子力,因為父母就她一個女兒,給她招了個上門女婿,就在她40歲時,老公因病去世,留下她和幾個子女相依為命。她為了養活8個子女,她起早貪黑拼命幹活,把孩子一個個拉扯大成家立業。一輩子吃苦受累她就喜歡抽口菸捲,累時可以提提神,緩解一下疲勞。圖為老人在打開燒土炕的土灶擋火門。
老人家裡是四世同堂,子子孫孫有五六十口人,兒孫們經常看望老人,老人誰家也不去,她說,金窩銀窩離不開她的窮窩,這裡是她的根。圖為老人給攝影師展示子孫們給她送的禮物。
老人說,父親去世後給家裡留下了很多老物件,加入農業社時候,就從家裡拉走了幾馬車的桌椅板凳,只給家裡剩了幾件生活必需品,我現在坐的圓背靠椅和身邊這張桌子及土窯後面幾間木櫃子就是那時留下來的,有一張做工精緻雕刻玲瓏精巧的八仙桌子,好多民間古董收藏者多次想高價收購,她都沒捨得賣。圖為老人坐在老桌子旁邊的圓背椅子上。
在攝影師和老人閒聊中,老人的大兒子走進窯洞看望老母親,大兒子說,就他住的離老人最近,每天都要過來看看老人,每天過來看看老媽和她說說話聊聊天心裡踏實,老媽喜歡抽菸,時不時給她帶幾盒想,就這麼點喜好,儘量滿足她。他聽見攝影師和大媽再聊過去的生活話題,他接著聊了起來。
姚大哥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說到那張被騙走的八仙桌子至今還很生氣,那張桌子是紅木材質,雕工精美絕倫,3年前,他不在家,有幾個人找到母親在土窯裡仔細查看桌子後,說是拍電影做道具,善良淳樸的母親在幾個人的遊說之下同意把桌子借給他們,其中一個人給母親寫了張借條,借條上沒有署名、地址、公司等,母親又不識字,等我回來後,母親把借條給我看,一看便知這是騙子所為。圖為母親使用過的老傢俱,由於木質原因已經破爛鬆散。
姚大哥提及那張桌子一臉無奈,那張桌子是父親留給後人的也是件比較值錢、保護的很完整的,在被騙走之前,曾有人出4萬都沒捨得買,看到這張桌子算是對父親的一種念想吧。不過,只要母親生活的身體健康、幸福開心,比啥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