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又到了學生們快放寒假的時間，不由地讓筆者回憶起二三十年前在山西永濟市拍攝冬日農村學校師生們上學的情景。圖為1990年拍攝的當地學生們考試的場景，當時天下著大霧，對面就幾乎看不見人。天寒地凍，學生們為什麼要在操場上考試呢？這是負責任的老師們為了防止不懂事的孩子們作弊，採用的防範措施：交頭接耳，不可能；扔紙條，比較困難。當時教室裡的爐子對四處漏風的門窗而言是杯水車薪，所以室內室外溫度差不了多少。
當時的各村子都有小學，學生們都在家門口上學，不存在住校的問題。但上了初中之後，學校為了集中管理，就必須讓學生住校了。那時的農村學校財力有限，多數學生只能睡著大通鋪，宿舍大都沒有爐子，學生們只能硬扛著。筆者新千年後曾在臨近縣城的山區學校裡見過新安的暖氣，但據師生們講，幾乎從來就沒有燒過，只是應付檢查的擺設。大家注意牆上掛的籃子了嗎？那裡裝著學生們饃饃和鹹菜。圖為1992年當地初中生在宿舍裡學習。
下雨雪的時候，學生們的衣服可能有點潮溼，細心的老師就會組織學生們在火上烤一烤。那時鄉村學校燒的大都是面煤和土合到一起打得煤膏，一般不可能燒得太旺，不過這難不住師生們。村裡缺的東西很多，但玉米芯子一般不缺，它燒起來很旺，就是不耐燒，但烤個衣裳還是綽綽有餘的。圖中孩子披的化肥袋子是當時許多人的雨衣，比筆者60年代披的麻袋舒服多了，麻袋不太擋水還既扎臉又沉重。圖為1992年當地小學師生們在把衣服烤乾。
山村裡一下雪，平時不起眼的家鄉就變成了惟餘莽莽的銀色世界：山舞銀蛇、原馳蠟象，好一派壯麗的北國風光！雖然此時風光令人百看不厭，但眼下的小路也潛藏著危機。當地小學放學後，負責任的老師們要把學生們送到家裡。此時師生們大都不覺得這是苦，他們一路上談笑風生，互相攙扶著回到家中。大家看到了吧？此時許多孩子還揹著家長制作的碎布拼成的書包，這裡浸透了多少家長特別是母親的深情厚誼！圖為1993年當地師生回家。
那時的鄉村幼兒園大都沒有多少像樣的體育娛樂設備，不像現在有各種千奇百怪的塑料玩具和遊藝設施，但老師們因地制宜，找兩塊木板用小凳子搭起來就變成了一座小橋，孩子們從這裡走過既鍛鍊了膽量又鍛鍊了平衡能力。筆者拍此張照片時，站到了幼兒園的磚砌小滑梯上才形成了照片的俯視效果。這種滑梯在60年代的小學幼兒園就很普及，但筆者所在的小學沒有，還要到別的學校我才能享受滑滑梯的樂趣。圖為1995年當地幼兒園師生上課。
從90年代開始，當地小學、幼兒園大都用上了鐵爐子，這種爐子傳熱效果較土爐子好一些，但由於經費緊張，許多爐子上並沒有裝煙筒。這似乎有讓師生們中煤氣的風險，其實真不要緊，因為大部分教室沒有紙糊的頂棚，煤氣到上面就從各種縫隙中跑掉了，就是這樣的教室大家可以想象到不會太暖和。筆者上學時冷得受不了了，老師就讓大家一起跺跺腳：腳是暖和了一點，就是教室裡的塵土也給揚了起來。圖為1995年當地幼兒園老師生火。
那時的小學、幼兒園沒有多少標準的教具，但敬業的老師有自己的土辦法：用硬紙板做成的拼音卡片教學效果一樣的好。筆者60年代上幼兒班時，老師就號召我們到街上撿冰棒的竹子棍棍，然後用它教我們學數數；老師還做了看圖識字卡片，輔助我們同學們學會了許多常用字。這種識字卡片形象生動，激發了筆者學繪畫的熱情，我也買了蠟筆製作了許多類似的卡片，很是鍛鍊了動手能力。圖為1997年當地幼兒園老師給孩子上課。
那時在村子裡的街頭巷尾，到處都可看到寫作業的學生。農家孩子大都比較懂事的早，他們看到家長們含辛茹苦地供自己上學，知道自己肩頭的責任重大，如果在學校考個大鴨蛋回來，真是無顏見自己的爹孃。家長們大都文化程度有限，沒有過多精力輔導孩子功課，所以孩子們若想學有所成，大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攝於1998年的當地這位女孩，毫不在意旁邊雞的干擾用心地做著自己的作業。當年的小朋友們：你們看到這些照片有何感想？說說看。
分享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