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赤裸的真情表露:涼透錦衣,春意闌珊時,為何你還沒有歸來


納蘭赤裸的真情表露:涼透錦衣,春意闌珊時,為何你還沒有歸來


阮郎歸(斜風細雨正霏霏)

斜風細雨正霏霏①,畫簾拖地垂②。屏山幾曲篆香微③,閒庭柳絮飛④。新綠密,亂紅稀。乳鴛殘日啼。餘寒欲透縷金衣⑤,落花郎未歸。

註釋

①霏霏:(雨、雪)紛飛,(煙、雲)很盛。②畫簾:有畫飾的簾子。③篆香:像篆字的香。④閒庭:安靜的庭院。⑤縷金衣:即金縷衣。以金絲編織的衣服。

賞析

清朝詞人周之琦在《篋中詞》中這樣寫道了容若:"或言:納蘭容若,南唐李重光後身也。予謂重光天籟也,恐非人力所能及。容若長調多不協律,小令則格高韻遠,極纏綿婉約之致,能使殘唐墜緒,絕而復續,第其品格,殆叔原、方回之亞乎?"

同是清朝詞人的顧貞觀在《通志堂詞序》也對容若褒獎有加,他認為:"容若天資超逸,悠然塵外,所為樂府小令,婉麗悽清,使讀者哀樂不知所主,如聽中宵梵唄,先悽惋而後喜悅。"

納蘭赤裸的真情表露:涼透錦衣,春意闌珊時,為何你還沒有歸來


後人對容若的評價都是甚高,當然容若也絕對是堪當此評價的。其中顧貞觀對容若的評價十分中肯。他認為容若是先悽婉而後喜悅,這點在這首詞中有著體現。

這首《阮郎歸》寫的細細密密,十分細膩。這首詞表達的是傷春傷別的愁情:斜風輕拂,細雨霏霏,畫簾垂地,屏風曲回,香菸嫋嫋,閒庭飛絮,花紅柳綠,乳鴛啼晚,四處一片春意。春寒料峭,涼透錦衣,春意闌珊之時,為何你還沒有歸來!

雖然是表達愁緒,但依然能夠看出的是,容若並非是刻意的為寫愁緒而寫。他在詞句的安排和字眼的打磨上很是講究,儘量做到淡雅無痕,自然清新。傷春的詞在容若的作品中不佔少數,每一首都各有特色,但主題都是圍繞一個"愁"字進行,將愁緒傷別演繹的淋漓盡致,各不相同。

在《阮郎歸》(斜風細雨正霏霏)這首詞中,容若將情融於景中,"斜風細雨正霏霏,"開篇一句,並無多大特色,只是單純的將風雨蕭蕭寫出,但這已經是足以刻畫出春日的特色了。春天的風攜裹著小雨,細細密密的灑落大地,滋潤了萬物,醞釀了生機,這才是大地新輪迴的又一個開始。

納蘭赤裸的真情表露:涼透錦衣,春意闌珊時,為何你還沒有歸來

"畫簾拖地垂。屏山幾曲篆煙微,閒庭柳絮飛。"寫道畫簾垂地,屏風曲折蜿蜒,薰香點燃,散發出嫋嫋香菸,閒庭前面,柳絮飛舞。儼然一副大好的春光圖,可是就這樣的一幅春光裡,容若卻是無心欣賞。

"新綠密,亂紅稀。"花紅柳綠,大好的春日,可惜無心欣賞,四處雖然是一片的春意盎然,但是"乳鶯殘日啼"的時候,你依然還未回來。等到"春寒欲透縷金衣,落花郎未歸。"從白天等到夜晚,為何你始終沒有歸來。

容若詞中的你是何人,是他的戀人,還是妻子,或者是朋友,容若並沒有做更細一步的闡釋,他不過是哀婉的寫道,為何還不歸來,便將筆擱放下,這就是容若,只管寫出自己的心緒,便無需其他了。

容若的心,彷彿海底湛藍的一片,看似透明,但卻無法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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