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為什麼說賈島孟郊詩窮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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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郊寒島瘦”,是說孟郊、賈島二人詩句多述一己之窮愁,多鳴不平之事,稱他們為苦吟派詩人。

其實寫詩詞歌賦跟作者當時之心境有極大關係。豪邁如蘇軾也有斷腸之作,婉約如柳永不失有直白之句。一個好的詩人,歷盡千帆,歸來仍是少年!


金豬手握宣花板斧


賈島,唐代詩人,字閬(讀láng)仙,人稱“詩奴”,與孟郊共稱“郊寒島瘦”,漢族,唐朝河北道幽州范陽縣(今河北省涿州)人。自號“碣石山人”。據說在長安(今陝西西安)的時候因當時有命令禁止和尚午後外出,賈島作詩發牢騷,被韓愈發現才華,併成為“苦吟詩人”。後來受教於韓愈,並還俗參加科舉,但累舉不中第。唐文宗的時候被排擠,貶做遂州長江縣(今遂寧市大英縣)主簿。唐武宗會昌年初由普州司倉參軍改任司戶,未任病逝。

孟郊 先世居洛陽(今河南洛陽),少時隱居嵩山。孟郊四十六歲時才中進士,曾任溧陽縣尉。由於不能舒展他的抱負,遂放跡林泉間,徘徊賦詩。晚年定居洛陽卻遭喪子之痛,於公元814年暴病死於河南閿鄉縣,終年64歲。

賈島孟郊郊島是中唐詩人孟郊、賈島的合稱。孟郊比賈島大28歲,是賈島的前輩詩人。但他們都是遭際不遇,官職卑微,一生窮困,一生苦吟。 他們又都是韓愈的詩友。韓愈對他們的詩也都很讚賞,說孟郊詩“橫空盤硬語,妥貼力排奡”,賈島詩“奸窮怪變得,往往造平淡”,但重視郊較過於島。郊、島二人偶有詩相投贈,在當時並不齊名。

宋代歐陽修始以兩人並舉,謂“孟郊、賈島之徒,又得其悲愁鬱堙之氣”

歐陽修在《六一詩話》裡說:“孟郊、賈島皆以詩窮至死。”個人覺得這與其不得志有關,詩詩抒發感情的一種方式途徑。但並不是所以的挫折與痛苦都會變成詩。有時候刻意去追求一件事情,反而不得其髓。


一憶一


一、孟郊與賈島的並稱於世

“孟郊苦兼此,賈島清獨行”這是晚唐侍僧齊己《覽延棲上人卷》中對於孟郊和賈島的評價,同時這也是將孟郊和賈島並稱的最早的評論。齊己抓住孟郊詩歌苦思以及賈島請僻的特徵,將兩人的詩歌相提並論。

開始真正將孟郊與賈島放在一起比較研究的是宋代的詩人。為郊島定名的是歐陽修《六一詩話》“孟郊、賈島皆以詩窮至死,而平生尤喜為窮苦之句。”“窮苦”一詞完全可以概括孟郊與賈島的一生,而反映在二人詩歌中的也是寒愁悲苦的內容。另外《書梅聖俞稿後》、《太白戲聖俞》、《寄子美》也將孟郊與賈島並稱。

張邦基《墨莊漫錄》卷八“唐之詩人,類多窮士,孟郊、賈島之徒,尤能刻琢窮苦之言以自喜。”盛唐以後的詩人,在動亂的時代用筆寫出內心的不平與激憤,抱怨著世界的不公,然而把這種內心的不平與生活的窮苦用筆書寫出來,並且加以各種雕琢與推敲,並在這種苦澀的文學創作中找到心靈的喜悅滿足,在詩歌中實現自己的價值的,賈島和孟郊應該是最具代表性的。

而影響最大的應該就是北宋蘇軾《祭柳子玉文》中“元輕白俗,郊寒島瘦”這兩句著名的評語。用“寒”來形容孟郊,說明蘇軾認為孟郊的詩歌多寫其寒苦的一生,而“瘦”無非是指賈島在詩歌表述上缺乏辭采反而形成的一種意境狹窄的美。

蘇軾一句“郊寒島瘦”就把孟郊與賈島牢牢的捆綁在了一起。孟郊與賈島這兩位仁兄堪稱中國詩歌史上最苦逼最悲催的存在,而且是死後連棺材板都買不起的那種,後事都是朋友料理的

孟郊的窮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一生空吟詩,不覺成白頭”。而賈島呢?就是騎著頭破毛驢,半僧半道的比劃著是推還是敲。“二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算是他的自畫像吧。

這兩位仁兄,很是有點兒八竿子打不著。

輩分上,孟郊比賈島大了足足二十八歲,與韓愈平輩論交;賈島對韓愈“執弟子禮”,是韓愈的學生,得尊稱孟郊為“師叔。”風格上,二人在當時已經名重天下,但孟郊是“五古”大家,賈島是“五律”領袖,各有所長。交情上,他們唱和甚少,勉強算是一般朋友,遠比不了與元稹和白居易之間的感情。

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一個比一個苦逼和悲催!

二、學而優則仕:孟縣尉與賈主薄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對於窮人家的孩子,不讀書實在沒有什麼出路。他們讀書是衝著做官去的。我們現在能知道的就是他們皆為貧家子弟,年少時孟郊曾在嵩山苦讀,而賈島則是在房山。沒錯,就是北京的房山區,現在貌似還有賈島庵。

可惜這兩位似乎都不善於科考。孟郊考了多少次,已不可考,但他直到四十六歲才得中進士,賈島沒考中,一輩子都沒有考中。心高氣傲的賈島在心灰意冷之下,他一時僧一時道,開始放逐自己。但他還是想做官的,甚至還俗了,可還是沒有考中。孟郊中了進士,還是幾經周折才謀得了溧陽縣尉這麼個小官,賈島折騰了一輩子才落個遂州長江縣主薄。總算吃皇糧了,還落了個賈長江的雅號。

(一)郊寒

自古聖賢盡貧賤,何況我輩孤且直。

前輩鮑照的詩句孟郊和賈島一定是讀過的,而且應該是刻在心裡的。

孟郊的父親是一名小官,但家中依然清貧。其實做官大小與財富多少是沒有必然聯繫的。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豈不知小官亦可以成為巨鼠?!眼下依然,古時依然。所謂清官,大概就是清貧之官吧,非不能耳,實不願耳。

對於家中的窘況,孟郊在一首題為《怨別》的詩中曾有所描述。

一別一回老,志士白髮早。

在富易為容,居貧難自好。

沉憂損性靈,服藥亦枯槁。

秋風遊子衣,落日行遠道。

君問去何之,賤身難自保。

這也許是孟郊與一位心儀的姑娘的臨別贈言。貧窮的愛情往往是美好的,但更是心痛的。自己還要遠行,還要奔波,用什麼給予她幸福?

賤身難自保!蓋自傷而哀鳴耳。

在另一首《橫吹曲辭·長安道》的詩中,孟郊將這種哀鳴化為控訴。

胡風激秦樹,賤子風中泣。

家家朱門開,得見不可入。

長安十二衢,投樹鳥亦急。

高閣何人家,笙簧正喧吸。

妻子孩子在風中哭泣,作為丈夫的自己如何受得了?放眼望去,長安城內,高門大戶林立,醉生夢死,夜夜笙歌。而自己呢?妻小都照顧不了!

我讀此詩,常想起杜甫那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來。杜甫是無奈的悲鳴,孟郊是無奈的酸楚,但其中的悲憤之氣溢余文字,令人忍不住哀嘆。

他的“孤且直”在《寄張籍》一詩中表現的淋漓盡致。

夜鏡不照物,朝光何時升。黯然秋思來,走入志士膺。

志士惜時逝,一宵三四興。清漢徒自朗,濁河終無澄。

舊愛忽已遠,新愁坐相凌。君其隱壯懷,我亦逃名稱。

古人貴從晦,君子忌黨朋。傾敗生所競,保全歸懵懵。

浮雲何當來,潛虯會飛騰。

他是黑夜裡的鏡子,風清氣朗;他是古時的君子,不屑朋黨;他是潛水裡的虯,自會飛騰。

他相信自己的才華,相信憑藉自己的努力,當光芒來臨時,他心裡的那面鏡子就會熠熠生輝;當風雲際會時,他就會化身為龍,一飛沖天。

書生本色,一貧如洗,亦可驕傲如斯!

(二)島瘦

賈島更是農家子弟,且家鄉范陽又長年戰亂不斷,甚是貧寒。他精神上的“瘦”大概是源於長期的壓抑與苦悶,身體上的“瘦”多半是營養不良造成的。

對於他的早年生活,已經不可考,只能從後來的詩作中來推測他曾經的苦難過往。

這首題為《客喜》的詩,大概就是借他人酒杯澆自己塊壘。

客喜非實喜,客悲非實悲。百回信到家,未當身一歸。

未歸長嗟愁,嗟愁填中懷。開口吐愁聲,還卻入耳來。

常恐淚滴多,自損兩目輝。鬢邊雖有絲,不堪織寒衣。

老母親想念自己的兒子,當知道兒子要從遠方回來,自然非常高興。但當兒子真回到家裡,又擔心起來——家中糧食不夠吃!嗟愁填中懷,五個字對讀者造成的衝擊猶如泰山壓頂般。可那有母親不疼愛兒子的,雖然已經兩鬢泛白,還是強撐著為兒子織衣。

這明明是兒子孝順母親的時候,可還讓母親為自己擔憂?世界上最痛楚之事莫過於此。

我忽然想起自己讀大學時寒假回家的情形。母親總是站在家門口,盯著村子口,生怕錯過了我。就算天黑,就算風寒,都無所謂。她要第一時間看見她的兒子,她那句“兒子回來了”我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現在母親與我一起在京生活,其實不是我照顧她,是她還在照顧我。

賈島的心,是會滴血的。

他還有一首題為《冬夜》的詩,大概是記錄其漂泊江湖的情形。

羈旅復經冬,瓢空盎亦空。淚流寒枕上,跡絕舊山中。

凌結浮萍水,雪和衰柳風。曙光雞未報,嘹唳兩三鴻。

我想這樣漂泊的夜晚他一定經過很多。淚流寒枕上,會結冰嗎?絕跡舊山中,還能等到天亮嗎?他只能躺在床上,睜著眼,看雪花亂舞,等寒雞啼鳴。

與孟郊一樣,他也是非常驕傲的人。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他心裡是有一團火的,可惜,始終沒有點燃。在一首題為《劍客》的詩中,他終於把心事說了出來。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我們很難想象這會是賈島寫出來的詩,在他的《長江集》中這首詩也顯得非常突兀。他是那麼壓抑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如此的痛快的表達自己的情感?大概這就是物極必反吧。他心中的壓抑情緒在那一刻被徹底引爆了。

那一刻,他自己就是那把寶劍——苦學了十年,始終沒有一試身手的機會。不是自己沒有才能,實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今天他這把寶劍終於脫匣而出——皇帝啊皇帝,你看到了嗎?

賈島在為自己而鳴,可惜廟堂太高了、太遠了。

三、賈島孟郊詩歌創新和詩道追求:極致與巔峰

詩到了中唐時期,似乎能寫的境和情、人與物、是與非等等都被李白杜甫們寫完了。不要說青出於藍,就算望其項背,都是一種奢侈。此時白居易等人舉起了新樂府運動的大旗,詩歌在他手裡成為了諷喻朝政的工具。溫庭鈞沒有白居易的雄心壯志,他選擇躲進溫柔鄉,詩風趨於香豔趨於旖旎,這也直接導致了五代花間詞派的誕生,以至於影響到宋代柳永秦觀等諸位詞家。

孟郊和賈島也在不斷創新探索,只是他們選擇的是一條對詩進行提純的不歸路———煉字、煉句、煉意!這還不夠,後來他們更是由“煉”進化到“造”,造字、造句、造意。其實這一切都是他們苦吟的必然結果。他們要想在遵循舊制的基礎上寫出新奇的東西,不想用前輩用過的詞用過的意,勢必搜腸刮肚絞盡腦汁的去想一些全新的字全新的詞全新的景。如果沒有,那就只能自己去造了。

孟郊有一首題為《怨詩》的詩造字造意達到極至。

試妾與君淚,兩地滴池水。

看取芙蓉花,今年為誰死!

他像一個冷靜的第三者,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對情侶難捨難分。今年為誰死,平平淡淡的五個字,卻又如同晴天霹靂,讓讀者措手不及,心頭不得不為之一振。

他所有的努力就是為了這句話,為了這個“死”字!我不得不承認他成功了。

賈島有一首題為《憶江上吳處士》的詩也屬刻意之作。

閩國揚帆後,蟾蜍虧復圓。

秋風生渭水,落葉滿長安。

此地聚會夕,當時雷雨寒。

蘭橈殊未返,消息海雲端。

為了他的“落葉滿長安”,他虛構或者說重新解構了所有的場景。他就像一個剪輯師,圍繞著他心裡的“落葉滿長安”,將這一幀一幀的畫面不斷的變換與重組。什麼聚會,什麼雷雨,什麼杳無音信,都是虛幻,都是他賈島“造”出來的。

孟郊和賈島推敲之間、“苦吟”之間在造意的形式主義大道上越走越遠,至於極致,也使詩歌達到了他們那個時代的巔峰。

對於他們刻意的遣詞造句,對於他們刻意的為詩為詩,我們並不會覺得有多少的突兀,反而覺得本該如此,猶如天然去雕飾一般。

賈島有一首題為《偶作》的詩,構思非常精妙。

利劍不可近,美人不可親。

利劍近傷手,美人近傷身。

道險不在廣,十步能摧輪。

情愛不在多,一夕能傷神。

像這樣的詩作,是不需要翻譯的,我們不知道賈島修改了多少遍,吟斷了多少根鬍鬚,但現在我們讀起來除了對詩人的構思頂禮膜拜外,更對其用詞拍手稱快。

詞的使用方面,這首詩已經返璞歸真了。

孟郊的《遊子吟》也是返璞歸真的神作。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似乎應該還有兩句才對,但是他已經寫出了“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所以也就功德圓滿了。

其實,無論什麼事情,只要做到了極致也就“趨於技”而“神乎其神”矣。後輩有無數人崇拜他們學習他們模仿他們,但是他們都只看到了孟郊和賈島詩中的精妙,卻忽略了他們嘔心瀝血的推敲,最終卻掉進了形式主義的深淵,不能自拔。

這是屬於他們兩人的詩道巔峰之路,無法複製。

四、貧寒士子的幸福時光:金榜題名與才遇伯樂

對於古代貧寒士子來說,金榜題名與得遇伯樂無疑是非常值得慶賀的事。

孟郊是中過進士的。那是他已經四十六歲,自然不能再誇“十七人中最年少”,但還是高興異常,並且成就了他平生第一快詩--《登科後》。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昔日種種窘迫都過去了。今朝金榜題名,心中積鬱一掃而空。我要騎著快馬,在春風中策馬揚鞭,遊遍長安城。

印象中的快詩,除了老杜的《聞官軍收河南河北》外,就是此詩了。這是孟郊苦逼悲催的一生中為數不多的高光時刻,儘管他只是高興了幾天就不得不為生計發愁,但至少長安城會記住曾經有過一箇中年人鮮衣怒馬仰天長嘯。

賈島是不會有這樣的體驗的。但他拜見張籍與韓愈時的心情,也是躍躍欲試,躊躇滿志。

袖有新成詩,欲見張韓老。青竹未生翼,一步萬里道。

仰望青冥天,雲雪壓我腦。失卻終南山,惆悵滿懷抱。

安得西北風,身願變蓬草。地只聞此語,突出驚我倒。

這首題為《攜新文詣張籍韓愈途中成》的詩真實記錄了他在去拜見兩位詩壇領袖時的心情。

一步萬里道,呵呵,平步青雲,鯉魚躍龍門!

可惜,終是一場空,也許雲深不知處才是他的宿命。

五、詩囚與詩奴

相對於郊寒島瘦,我還是更喜歡稱呼他們為“詩囚”和“詩奴”。事實上,他們也的確把生命的全部精華都奉獻給了詩,對於孟郊和賈島來說,生活中沒有遠方,只有眼前的苟且和心裡的詩。

這一點就算山窮水盡他們都不曾放棄。他們堅守著自己對形式主義的追求,至善至美,不死不休。他們不屑於苟同世俗,更不屑用他們的詩文取換求富貴。

孟郊與賈島的身後事都是朋友幫忙料理的,所謂一貧如洗,正是如此。韓愈詩云,“孟郊死葬北邙山,從此風雲得暫閒。天恐文章渾斷絕,故生賈島著人間”,詩囚詩奴,天生耳。

象賈島孟郊那樣不屑於榮華富貴和權勢利祿,孟郊選擇做一名詩囚,賈島選擇做一名詩奴,用生命鑄就他們的詩歌。雖然現在很多人對賈島和孟郊的為詩做法存有爭議,但這樣畢生以詩歌為追求的詩人仍然是值得尊敬的。








吉誠




其一,詩歌內容突出一個苦字。兩人都仕途不順,歷經坎坷,生活窘迫,詩歌內容多寫自己的窮苦生活,和矛盾危機的社會現實。孟郊年長賈島二十八歲,屬於長輩,屢試不第,在去趕考時有感於母親的殷殷叮囑,寫下了《遊子吟》: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言辭懇切,後兩句成為歌頌母愛的名句。直到四十六歲才考中,難耐心中喜悅,騎馬在京城兜了一圈後,寫下膾炙人口的《登科後》: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中舉之後,性情耿直的他,只做了幾任小官,並沒有改變窮困的生活,他去世後,家裡一貧如洗,無錢下葬,還是在韓愈等朋友的資助下才入殮的。他和賈島惺惺相惜,兩人互有詩歌贈送。

賈島比孟郊更慘,很長一段時間,連自己的生計也成了問題,只好寄居在寺廟中。五十多歲了,也沒有中舉,怎麼辦?只好寫下一首氣貫長虹的《劍客》:

十年磨一劍,霜仞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什麼意思呢?這是一首希望有人推薦自己為官的詩。我潛心學問,還沒有用武之地呢?眼看到了暮年,誰肯給我這個機會呢?唐代除了科舉之外,還可以經人推薦入仕,杜甫,李白都是走的這條路。後來也終於步入仕途,和孟郊一樣,做了幾任地方副職。一生沒有擺脫艱難,貧窮,他的詩歌也大多在描寫社會的矛盾與生活的困頓。

其二,兩人的創作態度都以“苦吟”著名。正是苦吟一生,詩窮至死。成為後人刻苦煉字的典範。孟郊曾在《夜感自遣》中寫到,夜學曉不休,苦吟鬼神愁。詩人在昏黃的油燈下,倚案苦吟不絕,幾乎要嘔出心來,不知不覺,東方已白,其至誠精神,足可以驚天地,泣鬼神。

賈島嚴肅認真的創作態度更是有過之而無不繼。他在吟《題李凝幽居》中的“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思考該用敲還是推時,誤擋了韓愈的出行車仗,引出了一段佳話。



當賈島花費數月,吟出“獨行潭底影,數息樹邊身”時,激動得熱淚盈眶。這是一首要送給已經出了寺院,下山去了的朋友的詩。想象了朋友一個人在潭水邊行走,只有潭底的影子相伴,走累了,就坐下來,靠在樹上休息一會的情景。這兩句也並不突出,它能感到作者,可是讀者並不買賬。倒是這首詩下面,還有一首《題詩後》,反倒出了名。即“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知音如不賞,歸臥南山秋”。正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結束語:好的詩歌有妙手偶得,渾然天成的,有吟安一個字,捻斷數莖須的苦吟。有汩汩濤濤,下筆千言,倚馬可待的天才詩人,也有恆兀兀以窮年,以矻矻勤學而獲得一席之的,兩者同樣都應該受到尊重。尤其是孟郊,賈島的詩窮至死,他們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的高風亮節的品性,和刻苦一生的精神仍然燭照著我們的人生之路。


江湖夜雨92


因為孟郊和賈島常在詩中描述自己的貧寒窮苦之狀。孟郊在《退居》詩寫:〝退身何所食,敗力不能閒。種稻耕白水,負薪斫青山……〞

賈島《朝飢》寫道“市中有樵山,此舍朝無姐。井底有甘泉,釜中乃空然……。兩人均以苦吟著稱於世,故有“詩囚”之稱。郊拙於生事,一貧徹骨,裘褐是結,未嘗俯眉為可憐之色,年邁家空,思苦奇澀,讀之每令人不歡。如〝借車載傢俱,傢俱少於車。”如《下第》雲“棄置復棄置,情如刀劍傷〞之類皆哀怨清切,窮入冥搜。

元好問又寫道:〝長沙一湘累,郊島兩詩囚〞的句子。難怪歐陽修亦有所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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