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煌笈》:從孔雀明王到敦煌飛天,揭祕百鬼畫師筆下的神祕文化

《洛煌笈》:從孔雀明王到敦煌飛天,揭秘百鬼畫師筆下的神秘文化

01 《洛煌笈》與敦煌壁畫

裳聽風,彼山淌翠。遊墨恍若悉池語,引雲慵慵布千煌。”——《洛煌笈》

在黃沙漫天的西北地區,卻藏著一個被人稱作“沙漠中的大畫廊”的去處,在這裡,既積累著古代中國一千多年的藝術沉澱,也見證著當年東西文化在此融合的歷史——這裡就是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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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七百多年前,一個名叫樂僔的和尚,因為被山頭落日的餘暉深深震撼,彷彿窺到千佛閃耀,於是就在敦煌鑿下第一個洞窟。此時,他並沒有預知到,自己這一無心之舉,竟然成就了一處無比輝煌燦爛的文明聖地。

自樂僔和尚之後,在長達十個世紀的時間裡,無數僧人和畫師在敦煌留下了大大小小數百個石窟,其中的巖壁上佈滿了精美的壁畫。細膩的顏料與粗糲的巖壁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經過歲月沉澱之後,在那些已經略顯斑駁的色彩中,湧動著道不盡的神秘與繁盛——雖歷經千年風煙,但依舊絕美震撼。

光陰荏苒,江湖宿留,轉眼間,歷史的指針指向了二十一世紀。這天,一位年輕人來到此地,在深深讚歎之餘,敦煌的壯美壁畫也開啟了他的創作靈感。從此,這位年輕的畫家從山海經、敦煌佛像等神秘文化中汲取了豐富的養料,形成了自己獨一無二的創作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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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輕人,就是被粉絲們稱為“百鬼畫師”的杉澤,這個畢業於四川大學藝術學院的90後陽光大男孩,希望為那些古老而質樸的文化遺產,注入新時代的色彩,讓它煥發新的活力,讓更多的同齡人認識到它的魅力。

為了實現自己的抱負,杉澤長期致力於國風繪畫創作。憑藉著《洛煌笈》《觀山海》這些唯美的作品,山澤曾經獲得第九屆CACC中國動漫金龍獎最佳插畫的提名,他的作品也多次參加國內外知名藝術大展。

他筆下的繪畫題材,多以中國古代神話傳說為主,從青丘之狐到神獸陸吾,從敦煌飛天到孔雀明王,那些被杉澤賦予靈魂的神鬼,盡顯妖豔瑰麗,它們在空靈深邃的背景之下,孤傲而高貴地挺立,時而飄逸,時而威嚴——那些原本肅殺猙獰的神魔鬼怪,在他的筆下卻顯得清新唯美,宛如墜入凡間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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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杉澤將《千煌喃心》《霓裳劫》《墨池語》《天龍八部》等作品重新修訂,搭配起婉約空靈的詩詞,重新集結成一冊全新的《洛煌笈(典藏版)》。

這是一本忠於國風、忠於東方的畫集。風吹千年的神秘敦煌,威嚴肅穆的孔雀明王,繾綣柔美的飛天神女……翻開這本畫集,一股神秘的東方氣息,就會將你裹挾到那個令人驚豔的神鬼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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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孔雀明王的傳說

如果你讀過《西遊記》的話,想必會對獅駝嶺那三個魔頭當中的金翅大鵬鳥印象非常深刻吧。在《西遊記》中有這樣一段描述:

如來說:“自那混沌分時,天開於子,地闢於醜,人生於寅,天地再交合,萬物盡皆生。萬物有走獸飛禽,走獸以麒麟為之長,飛禽以鳳凰為之長。那鳳凰又得交合之氣,育生孔雀、大鵬。孔雀出世之時最惡,能吃人,四十五里路把人一口吸之。我在雪山頂上,修成丈六金身,早被他也把我吸下肚去。我欲從他便門而出,恐汙真身;是我剖開他脊背,跨上靈山。欲傷他命,當被諸佛勸解,傷孔雀如傷我母。大鵬與他是一母所生,故此有些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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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在這裡提到,大鵬鳥與孔雀本是一母所生,而孔雀曾經一口吞下佛祖,佛祖不得已,剖開孔雀的肚子才脫身而出——而這個吞下佛祖的孔雀,就被如來封印在靈山,也就是後來的孔雀明王。

孔雀明王是佛教當中的一尊至高神,也被稱作孔雀多羅、孔雀度母。佛教認為,孔雀明王是多羅菩薩的一尊化身。這位多羅菩薩可不一般,他被認為能夠“滅一切諸毒怖畏災惱,攝受覆育一切有情,獲得安樂”,是一位具有莫大法力的佛菩薩。

真言宗是日本佛教的主要宗派之一,也叫作“東密”。在這個密宗法派裡,就有一些僧侶專門以孔雀明王作為本尊進行修行,而他們所修的經法就被稱為“孔雀明王經法”,也叫“孔雀經法”。這門經法與“仁王經法”、“請雨經法”和“守護經法”並稱為東密四大法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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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佛陀還在世的時候,有一位比丘不慎被毒蛇咬到,並不勝其苦。於是阿難就去向佛陀稟告,希望佛陀解脫這位比丘的痛苦,佛陀就傳授這位比丘一個修持法門,並告訴他,這個法門可以消除一切鬼魅、毒害、惡疾——這個神奇的法門就是《孔雀明王經》。

最早的孔雀明王形像出現於唐代,在義淨法師所作的《壇場畫像法式》,以及不空法師所譯的《佛說大孔雀明王畫像壇場儀軌》裡,都對孔雀明王的形象和姿態作出了具體的描述。

在義淨和尚的《壇場畫像法式》中,將孔雀明王描述成一個身穿白色裙帔,站在一株白色蓮花之上,手持孔雀尾翎的女神,她“於蓮花上立,或於金座上立,右邊一手持柚子、一手執蓮花,左邊一手持吉祥果、一手執孔雀尾三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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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孔雀明王畫像壇場儀軌》中,另一位高僧不空法師則作出如下記載:“於內院中心畫八葉蓮花,於蓮花上畫佛母大孔雀明王,菩薩頭向東方,白色,著白繒輕衣。頭冠、瓔珞、耳鐺、臂釧種種莊嚴。乘金色孔雀王,結跏趺坐白蓮花上或青綠花上,住慈悲相。有四臂:右邊第一手執開放蓮花、第二手持俱緣果,左邊第一手當心掌吉祥果、第二手執三五莖孔雀尾。”

今天,我們在敦煌的許多壁畫中,都可以看到莊嚴肅穆的孔雀明王像,按照佛經說法,這些壁像也被稱作“孔雀明王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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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美的敦煌壁畫中,那位孔雀明王菩薩髮髻高束、頭戴寶冠,右手握持孔雀尾翎,左手託著盛滿俱緣果和吉祥果的盤子,身上佩有瓔珞項圈,跣足立於蓮座之上,面龐圓潤,神態安詳,盡顯莊嚴的法相。

然而,在《洛煌笈》裡,我們卻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孔雀明王:

一襲綴滿孔雀尾翎的長袍,神態莊嚴肅穆,姿態輕靈飄逸——這就是杉澤筆下的孔雀明王,一個少了幾分威嚴,卻多了幾分煙火氣的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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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飛天與反彈箜篌

《洛陽伽藍記》有云:“有金像輦,去地三尺,施寶蓋,四面垂金鈴七寶珠,飛天伎樂,望之雲表。”

這說的就是敦煌的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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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敦煌,就不能不提飛天。在敦煌的492個洞窟中,幾乎窟窟都有飛天。作為敦煌壁畫中最美的藝術形象,婀娜多姿的飛天,早已成為敦煌壁畫中最經典的形象。

一千多年來,隨著歷代王朝的興衰更替、東西文化的交流融合、審美意趣的發展變遷,不同時期所繪製的飛天形象,其姿態、意境、風格、情趣,也都在不斷地發生變化。

飛天始於漢末,興於隋代。據史籍記載,隋煬帝楊廣就特別喜愛飛天,他曾經讓工匠在皇宮裡設計了一個“活動飛天”。在大門上掛著帷幕錦幔,由機械傳導的木偶飛天,可以上下升騰,左右俯仰,然後捲動著帷幕錦幔緩緩上升,如同騰雲飛昇一般。

在隋代,畫師們繪製飛天的技藝已經達到了鼎盛。當時所繪製的飛天,不僅樣式精美、色彩斑斕,最關鍵的是,這個時期的敦煌壁畫,已經完全擺脫了來自西域的桎梏,徹底將西域的畫法與中原傳統畫法相融合,塑造出無拘無束、輕靈飄逸的全新飛天形象,在其中蘊藏著無限的生機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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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天到了隋代,出現了一種特殊的形態,那就是反彈箜篌。在敦煌,“反彈琵琶”的壁畫數量並不少見,但“反彈箜篌”的壁畫僅有一處。也就是敦煌莫高窟的第276窟。

箜篌是一種業已失傳的中國古樂器,據史料記載:豎箜篌,胡樂也。漢靈帝好之。體曲而長,二十二絃,豎抱於懷中,雙手齊奏,俗謂之擗箜篌。詩鬼李賀在《李憑箜篌引》中,也對這件樂器的聲音大加稱讚:

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

女媧煉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

今天的我們,已經無緣得聞這種玄妙之音,不過,我們完全可以從這幅繪製於隋代的“反彈箜篌”壁畫中,遙想當年樂師彈奏箜篌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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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代的飛天技藝雖然已經臻於化境,但飛天最鼎盛的時期,卻是煌煌大唐。在唐代,敦煌的飛天形象達到了最完美的階段,這個時候,飛天形象已經完全脫離了西域藝術審美的影響,徹底中國化了。

在一幅繪製於唐代的飛天壁畫中,一群飛天以一顆蓮花火焰摩尼寶珠為中心,在天花和流雲之間穿梭,姿態瀟灑、神情柔美。有的梳著少女的雙髻,有的穿著比丘的袈裟,有的捧著花盤,有的彈奏箜篌……一舉一動,盡顯唐人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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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詩仙李白在《古風·其十九》中詠贊的那樣:

素手把芙蓉,虛步躡太空。

霓裳曳廣帶,飄浮昇天行。

邀我登雲臺,高揖衛叔卿。

恍恍與之去,駕鴻凌紫冥。

不過,《洛煌笈》裡的飛天,雖然源於敦煌,但又超脫於敦煌,那是屬於杉澤自己的飛天,是百鬼畫師筆下造就的一個夢境。就像杉澤自己所說的那樣:

當筆尖與紙張相碰撞的那一剎那,就能把心和夢真正地沉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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