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奴:用5分鐘寫成「甜蜜蜜」,卻一生不見鄧麗君

在沒有林夕、方文山、李宗盛的年代,華語詞壇有三傑,是黃霑、喬羽和莊奴。

黃霑鍾情武俠風雲,“江山笑 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滄海一聲笑》;

喬羽呼喚人間真情,“你從哪裡來,我的朋友,好像一隻蝴蝶飛進我的窗口” ——《思念》 ;

而莊奴則偏好借景抒情,“又見炊煙升起,暮色罩大地,想問陣陣炊煙,你要去哪裡?” ——《又見炊煙》。


2016年,莊奴在重慶去世,享年95歲。莊老先生寫詞六十載,作品超過3000首,包括《小城故事》、《冬天裡的一把火》、《踏浪》,《又見炊煙》等經典作品,耄耋之年仍筆耕不輟,被稱為“與時間賽跑的老人”。

尤其是他為鄧麗君寫下了近百首歌曲,包括那首僅用5分鐘寫下的《甜蜜蜜》,可以說鄧麗君的成功,離不開莊奴的功勞。然而這位傳奇歌后背後的傳奇詞人,竟然與鄧麗君僅有一面之緣,還是在鄧麗君成名之前。

莊奴:用5分鐘寫成「甜蜜蜜」,卻一生不見鄧麗君

“當年,她還是個小孩子。在一次的選拔比賽上,我當時是評委。印象不大,就感覺是一個小女孩,長得文文靜靜的,在那裡很安靜地唱歌,也就是7、8歲吧。”

當年的莊奴根本想不到,這個7、8歲的小女孩後來成為了華語歌壇的一代天后,更想不到,天后演唱的半數歌詞都出自自己之手。

七十年代末,一個唱片公司的人拿來一份歌譜找到莊奴填詞,莊奴問:是誰唱?那人說是鄧麗君。

那時的鄧麗君並未成名,莊奴也不記得她就是歌唱比賽上看到的那個小女孩。於是那人便向莊奴形容,鄧麗君有多高,臉長得圓圓的,聲音甜甜的。莊奴旋即哼唱那段旋律,腦海中浮現人甜、長相很甜,颱風也很甜的鄧麗君,一下就寫出來了《甜蜜蜜》,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它的歌詞並沒有多麼高深之處,但是蘊含的情感卻很溫暖很甜蜜。

“後來,我所有的歌詞也沒有創作如此之快,也許是緣分吧。我很相信這種創作的機緣。這首歌它就是屬於鄧麗君。”


莊奴:用5分鐘寫成「甜蜜蜜」,卻一生不見鄧麗君

《甜蜜蜜》成名後,莊老又為她寫了大量的歌詞,每次都是唱片公司的人來,莊奴先生稱呼鄧麗君為小麗,他自己也是小麗的歌迷,但他卻幾次拒絕鄧麗君的探望。於是便有了兩人一生未曾謀面卻心意相通的故事,莊奴稱彼此為“見面無緣,心靈有緣”的朋友。
莊奴讚美鄧麗君有中國女孩子溫柔大方的一面,不矯揉造作,是人見人愛的那種。

“鄧麗君對一首歌的詮釋,很認真的。她不漂亮,但有舞臺緣,她不像林青霞是美女型的”。

鄧麗君當然很感激自己的這位“未曾謀面”的恩人,莊奴不肯見她,她就寫信給他。鄧麗君說,沒有莊奴就沒有鄧麗君;莊奴亦說,沒有鄧麗君就沒有莊奴,我們是相互依存彼此影響的關係。

莊奴:用5分鐘寫成「甜蜜蜜」,卻一生不見鄧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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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奴:用5分鐘寫成「甜蜜蜜」,卻一生不見鄧麗君


莊奴:用5分鐘寫成「甜蜜蜜」,卻一生不見鄧麗君


莊奴:用5分鐘寫成「甜蜜蜜」,卻一生不見鄧麗君

莊奴先生的歌詞,平白如話,字短情長;往往不會超過兩百個字,卻成精品,流傳久遠。對於當下的流行歌曲,莊奴很少聽。他解釋說,“非不能也,是不為也。那些歌一段就寫300字,歌星記不住,觀眾更記不住。

像是小城故事多,只5個字,卻有很多意味在裡面。比如問陣陣炊煙,你要去哪裡?動態的美感和意境就出來了。

雖然為鄧麗君寫了那麼多的詞,可莊奴先生仍然清貧一生。“我是家徒四壁,兩袖清風,但一首好詞得來心情愉快”,當時93歲的詞壇泰斗的莊奴,依然住在租的“陋室”裡,不圖名利只為每一首新詞暢快不已。

2014年,為了紀念心靈相通卻一生未見面的朋友鄧麗君,莊奴寫下了一首小麗,還是那樣的樸素簡潔,還是那樣字短情長。


好像一陣輕風,又好像一陣細雨,

好像從我身邊輕悄悄走過。

在我心中卻留下,留下了你。

好像跟我唱歌,又好像和我私語
你那充滿深情 深情的雙眸

在我心中蕩起漣漪
你是誰,誰像你
你的芳名叫做鄧麗君。

只有我稱呼你小麗。

你是誰,誰像你。

你是千萬人的鄧麗君,卻是我一個人的小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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