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輸年!

看著手機屏,這會兒的我一片腦盲!在絕大多數人盼望著鼠年的開啟之時,我的內心卻是抗拒的,這不是跟後來大家都耳熟能詳的新冠有關,而是跟我躺在急診住院部的爸爸有關。老爺子是一位特善良特淳樸的一個人,膽子不大,卻一直很樂觀。曾幾何時,我一度自詡我從他身上繼承的最大財富就是他的樂觀豁達。人到中年的無奈,讓我把更多的精力耗費在了自己的小家,自己的孩子身上,而忽略了辛苦了一輩子的老父,總覺得時間很長,父母歲月不老,會長長久久地陪在我們的身邊。年前回家,那是個雨天的下午,雨一直沒有停,我開了門,見著老爺子剛好午睡起床,喊了他一聲“爸爸”,老爺子笑眯眯地看著我說“你回來啦?”我說“是呀!我媽和我姐呢?”老爺子回話說“快過年了,她們都去弄頭髮去了。”見著他也準備出去,我便問他去哪裡?他答“我也想弄頭髮呀!漂漂亮亮的過年”。老爺子患有阿茲海默症,我怎肯讓他獨自外出?攙扶著他出門,他出門後不肯去就近的理髮店,非說前面兩站路有一家,他要去那。我跟他說那早拆了,他不信,非要去,還說“你就陪我去嘛!最多當作陪我散散步。”我還能說什麼?到了那,果然什麼店都沒有,老爺子還不信,問路邊的一老太,說“這邊的理髮店呢?”老太答“哪有什麼理髮店?兩年前都拆光了……”老爺子復才相信,回去的路上領著他去了另一家理髮店,剪了發,焗了黑油,連白眉也讓店員焗黑了,整個人一下子精神了,年輕了,老爺子很高興,攙著我的手快快樂樂地回到家裡。一定要把美髮的錢還給我,我說“自家人,何必見外呢?”硬S沒肯要,老爺子還說“這不行,等你媽回來,一定要讓她還你。”我看了看天,已經是下午近17點了,估摸著媽媽一會也會到家了,我就跟老爺子告別離開。後來聽媽媽說,回家後看到他弄了頭髮,問他誰帶他去弄的?老爺子說“是路上遇到的,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帶他去弄的”老爺子後來還跑到理髮店,問人家一共收了我多少錢,說是下次再遇到這個“男人”一定要還錢給人家...

鼠年,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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