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朝演義（八十一）李自成放棄長安，鄧太妙灑淚別高皇后
大順二年(公元1645年)乙西,李自成打算放棄長安,從藍田走商州、武關,逃往湖廣的準備工作已經就緒。長安市民知道了這一消息儘管人心驚惶,但全城戒備森嚴,街面上依然保持著平靜。
這一日,大順皇后高桂英在坤寧官(原秦王妃的正宮)正殿,召見太醫尚婀和牧馬苑使王長順。按照既定方略,二人將在今晚隨皇后一起離開長安。
大順由盛而衰以及前途的吉凶難料,此刻全都壓在他們的心頭。尚炯和王長順說了幾句勸慰的話,反而使皇后更加悲傷。
二人告辭退出。高桂英走出坤寧宮正殿,忽然一陣冷風從宮院中刮過,簷際銅鈴發出紛亂的叮咚聲,鵝毛般的雪片猛撲到她的臉上。高夫人不由地嘆了一ロ氣:“偏遇著這樣的天氣,情況越來越困難了。”
高夫人走進偏殿,正在肅立恭候的內廷教師鄧太妙立即跪下接駕。高夫人雙手將她攙起,道:“今晚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咱們只做一家人談幾何話,免了君臣之禮吧。
高桂英面南坐下以後,鄧太妙也側身歸座,流著眼淚道:“臣妾已經準備停當,明日一早離開長安。今晚君臣相別,臣妾必須行禮,不忘厚恩！”
皇后更嚥著說:“不幸國家有難,今日不得不同夫人分手,但願兩年後國運好轉,咱們後會有期。”鄧太妙起身道:“自古國君蒙塵重振中興大業,史不絕書。胡人斷無長久竊據中國之理,請娘娘放心。”
高桂英點了點頭,吩咐速請公主和忠王妃(雙喜死後,追封為忠王)來送別師父。不一會兒,蘭芝和慧英進來。皇后命她們向鄧夫人行一拜禮辭別,再一拜以謝恩師。
鄧太妙恭敬還禮,然後一手拉住蘭芝,一手拉住慧英。三人執手相對,想著此番生離即是死別,再相會已經十分渺茫,不禁滿心痠痛,淚如泉湧,誰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天色暗了下來,偏殿中點起宮燈。這時,轎子來到貞吉門外。鄧太妙又一次給皇后跪下叩頭,然後抽泣著走出偏殿。高夫人破例相送,站在簷下。
鄧太妙回身望著皇后,拜了三拜:“深望娘娘佐皇上戰勝強敵奠安社稷,早日凱旋還京。”高夫人目送鄧太妙上了轎子,在風雪中漸漸走遠。”
閱讀更多 圖閱乾坤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