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詩社》:詩的成長


《死亡詩社》:詩的成長


導演: 彼得·威爾


編劇: 湯姆·舒爾曼


主演: 羅賓·威廉姆斯 / 羅伯特·肖恩·萊納德 / 伊桑·霍克 / 喬西·查爾斯 / 蓋爾·漢森 / 更多...


類型: 劇情


製片國家/地區: 美國


語言: 英語 / 拉丁語


上映日期: 1989-06-02(多倫多首映) / 1989-06-09(美國)


片長: 128 分鐘


又名: 暴雨驕陽(港) / 春風化雨(臺) / 壯志驕陽


IMDb鏈接: tt0097165


法國有位哲學家名叫亞克拉康,他在弗洛伊德的理論基礎上建立了關於語言的理論,即語言構成了社會的行為秩序。人類生活在這個紛繁複雜的空間中,卻按照一條清晰的語言體系來行為處事。《死亡詩社》便是講述詩體語言的影片。該片獲得奧斯卡多個獎項的提名,其中,最引有注目的當屬關於劇作方面的成就。


影片通過一群少年人成長的故事來揭示順從與抗爭的主題。在一所男性寄宿學校中,七個少年人在受老師基廷的影響下建立了一個詩社,取名為“死亡詩社”。於是,他們便走向詩化的語言體系,而背棄了以院長羅曼為代表的非詩語言。在影片中,基廷的詩化語言體系代表著未受壓迫的靈魂,而羅曼的非詩語言則強化了對靈魂的收購。成長的少年人順從基廷,因為那裡擁有自由,可以抗爭著羅曼關於地獄的佈道。在影片結尾處,基廷被院長解聘,但少年們已經自動地把詩化語言體系納入到自己的心靈中,於是,抗爭被新的自發的順從所替代。


我們不禁詢問,什麼是新的語言體系?那是做人的原則,勇氣、忠誠、智力和愛,珍惜好時光。美國本土文學的創立者詩人惠特曼有一首紀念林肯的詩作,那船長解放了黑奴,讓自由在每一個心中都是平等的,爭取自由的原則也是做人作詩的準則。影片用人物關係闡述了這些準則,結構安排巧妙。但我想,這並非編導有意如此,正所謂靈魂中沒有詩,我們又該如何寫詩呢?


詩社的成員中,湯姆與尼歐同在一個宿舍,他們之間構成了勇氣的關係,也是片中最主要的關係。湯姆生性膽小害羞,他寫詩卻不敢讓別人看,更不敢站在講臺上當眾宣讀。尼歐則是個充滿激情的人,他是唯一帶有創造性詮釋詩化語言的學生,他喜歡演戲,實際上,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什麼是自己所需要的。但故事的發展卻令人悲喜參半,湯姆和尼奧發生了轉換,湯姆扔掉了父母永遠的生日禮物--規規矩矩的文具盒。而尼奧卻在提心吊膽地演出了《仲夏夜之夢》之後,雖然演出成功,但還是受到來自於父親的強大壓力,於是,他自殺了。尼歐赤條條地結束了自己生命,彷彿是一個獻祭者,被劇作無情地扼殺了。他的死完成了湯姆的轉化,勇氣轉移到湯姆身上,所以詩化語言是神聖的,彷彿就是一種宗教,擁有它的過程也必然是艱辛的。影片最神聖的場面當是在結尾處,湯姆第一個站在課桌上,學會了換個角度看世界的詩化思維方式。


查理和泰門構成了第二對人物關係,與湯姆尼歐不同的是,他們的關係並沒有發生轉化,而是走向了各自的極端。查理是教師基廷最忠誠的追隨者,是他提出了建立“死亡詩社”,也是他以“死亡詩人”的筆名在校刊上發表作品,指出校方不接納女學生的不合理性。他的忠誠是過分的,帶有明顯的譁眾取寵的意味。而泰門作為詩社的一員,卻根本沒有詩學語言的熱情,他的思維仍然停留在非詩的語言體系中,即便在影片結尾處,他也站到了桌子上,但是否脫離了羅曼的體系還值得懷疑。因為他的告密,羅曼可以順理成章地趕走基廷,解散“死亡詩社”。查理狠狠地揍了泰門一拳,這是自由的詩學向粗暴的非詩學的反擊,同時,也預示了鬥爭的持久性。


第三對人物關係表現在密克斯和畢克斯身上,這是關於智力的對話。劇作在這層關係上著墨並不多,只是強調構成詩化語言的條件。密克斯學識淵博,畢克斯卻有些遲鈍,但在詩化語言的道路上,兩個人是平等的,互助的。


七個少年中,單獨行動的是諾斯,他解釋了什麼叫愛。愛這個東西也許沒人能夠解釋得清楚,但在成長的過程中卻不能沒有愛。克瑞斯是片中唯一的女性角色,她出場也僅僅只有五次,是作為慾望客體而存在的。她美麗、性感,若只有這些,諾斯的追求似乎過於盲目與幼稚,其實生活中何嘗又不是如此呢。但我們來看致使諾斯成功的手段,那是一首詩,諾斯自己寫的詩,他當眾念給了克瑞斯聽,愛是什麼?愛就是一首詩,愛的真諦是如此簡單,又是如此純潔,如此神聖。


詩是包羅萬象的,詩的語言的自發的,是在人的內心中的。基廷傳達的就是這個理念,他教會了學生們如何去面對新生活。在影片中,基廷充當的是父親的角色,孩子們就是在效仿他。因為他代表的是新的語言體系,是自由的,充滿創造力的,所以羅曼成為他的最大的敵人。但孩子們終於站到了他的那邊。形式上是輸了,但精神卻是勝利的。羅曼同樣是作為父親的角色而出現的,但他的粗暴與禁錮是孩子們難以接受的,孩子們在選擇父親的過程中,已經完成了思維向詩化語言體系的轉化。


《死亡詩社》在人物關係的處理上可謂是獨具匠心,再次強調的是劇作者本人也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正所謂,作者未必然讀者未必不然。但沒有深厚的藝術體驗,劇作也不可能將人物關係表現得如此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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