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的時間帶來的不是無限的加速,而是時間的取消

加速的時間帶來的不是無限的加速,而是時間的取消

加速的時間帶來的不是無限的加速,而是時間的取消

然的棄兒:現代人生存啟示錄

定價:88.00元

拜德雅丨長江文藝出版社

這本3個月銷量100000+的生死灰皮書

文藝復興特立獨行藝術大師阿爾欽博託

代表作《四季》拼圖(300片)

加速的时间带来的不是无限的加速,而是时间的取消

永恆輪迴

享樂主義的反時間

沒有加速運動或者減速運動就沒有時間。時間的流動不是像流體似的,它的流動也不是像寧靜的河流似的。它的邏輯也不是沙漏的邏輯,沙子的細線勻稱又平滑地從一個容器掉到另一個容器。速度與速度的增長是密不可分的。速度的增加或減小,速度的變化:停滯、靜止不動、停住、輕微的運動、輕微的位移、微小的變動、難以覺察的演變、難以言表的變化、真正的移動、從一點穿過另一點、從一刻穿過另一刻、真正的平移、純粹的變化、真實的轉變、可見的轉換、無可懷疑的變形、突然的加速、迅速的增長、無可爭辯的速度、明顯的急速、巨大的速率、穩定的速度,時間運動中的這些力量的變化就像屬的法則:從出生到死亡,經歷生長、成熟、飽滿、頂點、衰退、衰老、衰敗、老邁、生命垂危、死亡,一個人身上發生的這一切同樣適用於一個文明,引導著蜜蜂的東西同樣也推動著火山。

剛剛學會閱讀的孩童的時間,與等待死亡的患不治之症的老年人的時間、發現了情慾之痛苦的青少年的時間、厭倦了夫妻生活的不惑之年的時間、剛踏入生活的年青人的時間、已經被生活所拋棄的病人的時間,都不一樣。同樣,一個文明初創的那些世紀,與這個文明的末世,也就是我們的世紀,是不同的。維吉爾的時間不是愛因斯坦的時間和我父親的時間。1921 年出生、2009年去世的父親認識了兩種時間:在體驗過馬匹的步伐和協和式超音速噴射客機兩種社會節奏的同一個人身體中的不可思議的加速。乘坐這種卓越的飛機從巴黎到紐約所需的時間與20 世紀初乘坐套了牲口的雙輪車從他出生的村莊到他所在省的省會所需的時間相差無幾。

這種極度增長了的速度是一個人的速度,同時也是一個時代的速度。

加速的时间带来的不是无限的加速,而是时间的取消

在這種歷史中(dans)的加速同樣也是歷史的加速,是歷史的內在速度:推動了猶太—基督教文明發展的君士坦丁大帝[1]的時間,與我們無能的、助長了這個分裂的同一個文明之倒塌的政府的時間,是不一樣的,力量上升時期的時間不是力量飽滿時期的時間,飽滿時期的時間也不是頂點之後突轉時期的時間,更不是隨之而來的與上升的速度大相徑庭的下降的速度的時間。

我們將在本系列的第2卷《衰落》(Décadence)中看到,區分和連接茁壯成長的時代(誕生、生長、力量)和衰竭的時代(退化、衰老、羸弱、死亡)的諸時代間的過渡是如何發生和被規定的。但是向強力攀升似乎要比朝虛無主義下降花費更多的時間。對一個文明來說,有價值的東西對研究文明的運動的人來說也有價值——同樣的運動激勵著阿卡得(akkadienne)文明和奧斯瓦爾德·斯賓格勒[2](Oswald Spengler),他在《西方的沒落》(Le Déclin de l’Occident)中分析了這種運動的形式和動力。

加速的时间带来的不是无限的加速,而是时间的取消

米歇爾·翁弗雷,《衰落》

支配下落中的固體的加速度的規律似乎同樣也適用於一隻昆蟲和一個人、一隻猴子和一種文化。我們活得更快,因為我們的文明的下降在其速度中裹挾著我們。我們快速走得越多,我們就走得越快……這種加速了的時間所達到的結果不是無限的加速度,而是時間的取消。我們生活在剛被取消的時間、被人造誘餌的時間所代替的時間紀元。帶有過去、現在和未來的古老的時間箭頭已被折斷。往昔這種連通的流動性使得當下的瞬間能夠與先前的東西和隨之而來的東西保持一種聯繫。昔日的時間是活的。現在的時間是一種死的時間。

從維吉爾到普魯斯特,時間或多或少保持不變。那個寫《牧歌》的人和這個寫《追憶似水年華》的人共享著同一個世界。與凱撒同時代的牛郎和生活在第三共和國時期的哮喘病人比他們看上去要相似得多。坎帕尼亞大區[3](campaniennes) 的鄉村的時間,田園風光的時間,奧斯曼工程[4](haussmannien)的林蔭大道的反時間,都市的時間,馬匹的時間——在維吉爾那裡,它牽引著有篷小推車;在普魯斯特那裡,它牽引著御用馬車或輕便上輪馬車,但速度差不多。

我們有著產生全新速度的可怕機器:信心滿滿的發動機,使得19世紀產生了汽車和飛機、工廠和潛水艇,當然囉——資本主義還有電話和收音機,接著是電視機,所有這些都導致了虛無主義。從發動機、汽車和飛機出發所思考的新的時間已被社會學家和歷史學家大量研究過;但是由千年伊始大行其道的電話、半導體收音機、電視和熒屏所產生的時間卻很少被研究過。但是這種時間還是被創造或被遵循了,確確實實地被創造和被遵循著,為了一種虛無主義的時間而廢除了維吉爾的時間,我們就在這種虛無主義的時間裡衰敗真實之物發生於其中的真實時間已經被機器吞噬,這些機器取消了真實時間和真實之物以便產生一種全由碎片組成的虛擬時間。慢慢地,電視的直播節目就成為這種媒體開始階段的主要節目了;折騰了一陣之後,電視直播成了次要的東西,甚至不存在了。眾所周知,發生之事的展開是根據時間順序完成的:時間的流動預設了對必然發展中的一種序列(一次對話、一次演說、一次表演、一次時間……)的把握,這種把握是為了把一種動態過程濃縮進材料的靜止狀態中,在這個靜止狀態中,技術人員按照進程的順序能夠將其切割、裁剪、移動、改變。

鐘錶使我們能夠取消曾經存在於現實中的展開,並代之以取代那個已消失的展開的一種結構。在動態中思考、意願和呈現的演說,為了製造一種意義的效果而輔之以論證、闡明、發展、因果鏈,這樣的演說被轉換成了軟弱無力的東西,在這種軟弱無力的東西中,策劃者預先進行了演說,為了收視率而重新編排那些已經以某種方式編寫好的東西。曾經遵循修辭學、辯證法、論證等的規則,也就是遵循理性的規則的東西消失了,進而助長了那些遵守無理性(déraison)的規則的東西——移情、情感、情緒、激情、同情、感受。理性允許反思並且是對著聽眾或觀眾的理智說話;而激情無非產生二元的情感:喜愛或憎恨、崇拜或厭惡,或者用後現代的詞彙說就是像印度大麻一樣帶勁[5](ki‑er)或汙人耳目(niquer)——虛假、虛擬的時間中的一切都變成了真實的、現實的

加速的时间带来的不是无限的加速,而是时间的取消

我們的時代以柏拉圖式的秩序在觀看:眾所周知,在洞穴寓言中,柏拉圖揭露了那些相信陰影的真實性卻不知道陰影源自現實對象的真實性這樣的誤解。這些奴隸由於被捆綁著,換句話說就是被他們對仿像的生產機制的無知所束縛,他們被愚弄了,把虛擬之物當作了現實之物。電視觀眾自身也是一個被縛的奴隸,他把一種虛構的構造物當作真實的,並且渾然不知現實才是真實的,而現實正是真實性/真理的現實。許多聽眾和電視觀眾,甚至銀幕的頂禮膜拜者,都信仰虛幻甚於信仰世界的物質性。 宇宙的時間,一種幾千萬年的秩序,由於製造虛擬性的各種機器的時間而消失了。虛擬世界已經變成我們這個虛無主義時代的現實世界;現實世界、虛擬世界共享這同樣的時代。在這個人造誘餌的時代的構型中,現實之物沒有發生過;而以虛擬的方式發生的東西成了現實的。向電視機的過渡產生了一種虛擬的現實,這種現實使那些在街上看見多半在電視上才能見到的人物的人大吃一驚。令人吃驚的不是在屏幕上被看見,而是在以像素化的方式被看見之後,他已被抹去的物質性突然出現。虛幻的不是在一種媒體中被去物質化,而是在日常生活中以物質化的形式被再次遇見。

真正的經驗的現實由於一種虛假的超驗的現實而死亡,從此虛假的超驗的現實到處發號施令。我們從未如此柏拉圖主義過!

這種在虛假時間中對真實時間的奇怪的稀釋否定了過去和未來。曾經之物一如將來之物,不曾存在也不將存在,因此也就不(現在)存在。那現在存在的東西呢?只是一個與先和後無關的瞬間。一個無法在往昔的線性過程中佔有任何位置的點。當人們召喚過去,這是為了從瞬間和瞬間的殘渣的角度來思考過去:關於1789 年人們在知識上抓住的無非是我們所知道的有關熱月政變[6](Termidor)和霧月18日政變[7](18 Brumaire),甚至是有關布爾什維克革命,有關那些事件的東西,這些事件本身與在教義問答的基礎上所習得的拉丁文《聖經》相一致。當人們沒有屬於瞬間的虛無主義的工具就再也不知如何認識過去之時,過去也就死了。

加速的时间带来的不是无限的加速,而是时间的取消

這種解除了與過去和未來之關係的事件,這種非辯證的事件,這種非時間(intemporel)的時間就是死的時間。我們生活在由將現實虛擬化的機器構建起來的僵死的時間之中。電話取消了距離,收音機亦如此;至於電視,則同時取消了距離和時間。推文和短信的瞬間沒有銘刻進任何運動之中。被展現為活生生的時間的僵死的時間,使人聯想到後現代時間的基質的被分解了的時間,無土壤的世界的無根的時間。 從此以後,我們怎樣去把握葡萄酒的時間和農人的時間,地質學家的時間和洞穴學家的時間,遊牧部落的時間和定居者的時間,鄉村的時間和都市的時間,植物的時間和石頭的時間,活人的時間和死者的時間呢?種種時間的混亂妨礙我們去追尋逝去的時間,妨礙我們去享受重新尋回的時間,它也禁止人們去認識懷舊的甜蜜和對未來事物的慾望的猛烈。這種有害的稀釋把那些在其漫長的綿延中再也無法聽到一曲交響樂的人變成了聾子,把那些無法閱讀長篇書籍的讀者變成了文盲,把那些再也不知道如何保持他的注意力和專注力超過一篇文章的五頁的人變成了愚侏病患者,把那些習慣了無線電廣播和電視的小點心的短暫時間的人變成了頭腦遲鈍的人。時間的死亡殺死了生活在這種時間中的人

。 因此,這種僵死的時間只能允諾死亡。它不是異教之神秘的懸而未決的(suspendu)時間,或者知道如何到達崇高、狂喜和海洋般的覺知的聖人的懸而未決的時間,而是空洞和空心的在此在場,好像它已經與一種虛無息息相關似的。就像人們甚至在如洋蔥一般層層剝開的音樂的中心也會發現寂靜一樣,當他們把虛無主義的時間的鱗片颳去之後,人們發現了死亡。在電視節目的最內在的凹陷處,在無線電廣播講話的最難以覺察的褶皺中,在推特或郵件信息的中心,無非就是魔術、幻覺、對現實——現實,獨一無二的、唯一的現實——的虛構。我們就是生活在影子劇院裡的影子。我們的生命,常常就是死亡。 這種運動不是必然的(fatal)。如果通過這種運動似乎無法通往文明的高度,一切為時已晚,那麼人們至少可以,在主體性的高度上,創造和構建一種反時間——一種與僵死的時間相反的時間。只要用過去和未來、用過去的源泉和未來的延展、用過去的靈魂和未來的潛能來滋養瞬間就夠了。虛無主義的時間自身奪走了一切用歷史進行創造、創造歷史的可能性。而它的反面,享樂主義的時間,深諳時間的動態和辯證法。它不滿足於認識時間,它使我們欲求時間。通過改變我們在世界中在場的方式重新激活了過去的時間。 自斯多葛派以來我們就知道這種時間,我們大部分時間都像我們永遠都不會死去一般活著;但是如同我們明天就會死去一樣活著也不再是一個解決辦法。天真和無意識同驚恐萬分或張皇失措同樣重要,不願意知道的不是傻子,因知道的東西而驚慌失措的也不是傻子,表現得像聖人一樣肯定是可恥的。
該怎樣做呢?取消我們和現實之間的屏幕直接走向世界。欲求與世界的接觸。移除所有居中的、插入的、在我們和世界之間且妨礙我們觀看並因而認識世界的東西。橫亙在觀看者和他本該看到的東西之間的一切就叫意識形態。

加速的时间带来的不是无限的加速,而是时间的取消

書本的準總體性(quasi-totalité)就扮演著這種屏幕的角色。一神論的三本書,當然。但是欲圖以他們自己的書本的名譽而終結這三本書的人其實是重蹈覆轍。宗教,毫無疑問,所有宗教裡都包含著無神論的信仰。無神論是一種倫理學,但卻似乎不知道自己是一種狂熱信仰。文化,在大多數情況下,都通過自己的稜鏡過濾存在物之光,透過這個稜鏡,存在物被折射、被衍射,從來就不純粹。拉丁文《聖經》和老生常談,當時時髦的思想,都對理智產生可怕的重壓,儘管它們在嘈雜的背景下喘不過氣來,但卻以異常有效的方式發生影響。

這個僵死的瞬間的暴政使我們無法把我們實存的軌跡銘刻進一種悠長的綿延之中。一種僵死時刻的總和是不會產生活的動態的。我們收集時間的屍體,想象著這樣對生者會有好處,就像自發的生成支配著物質。然而,這種空洞的時間的集合卻產生空洞的生活,虛無主義者們也為這種空洞的生活添磚加瓦。從人們形成自我意識的那一刻起,從那以後,如何面對主宰著他們最後一次呼吸之前的欲求和決定的東西?僵死的時間殺死了我們。在我們的虛無主義時間中,空洞瞬間的青少年囚徒將轉變他的生命,使其與空洞瞬間沆瀣一氣,直到死亡奪走這具沒有靈魂的軀體。

只有對過去的忠誠才能允諾給我們一個對未來的計劃:因為過去就是記憶,因此也就是已經熟識的東西,對氣味、顏色、香味、歌曲的律動、數字、字母、德行、智慧、事情的教訓、花卉的名字、雲彩、真實的情感和感受、孩提時頭頂上空的星星、年少時河裡的鰻魚、重要的話語、習慣、喜愛的聲音、神經元的材料之中儲存的細微的觀察所構成的習得的經驗等東西的回憶:它們如我們所是地造就了我們之所是。

眾所周知,未來不是一個空白的區域、一片沙漠、一個未知領域,而更多的是或然性和可能性的視閾。從過去獲得的經驗允諾出一個當前,從這個當前出發,一個人們所希望、選擇和意欲的未來得以形成。這些基本的東西應該反覆說明,在一個簡單的時間已經被廢除、被僵死的時間所取代的世界裡,這是令人憐惜的事情。簡單的時間被虛擬的時間所取代,從這些虛擬之物出發,許多人可以寡廉鮮恥,並且是真心實意地寡廉鮮恥,這是一種虛無主義的病理學,證實了現實並沒有發生。

斯多葛派的智慧告訴我們,有些事情取決於我們,有些事情我們則無能為力;因此,沒有必要非難或者反抗我們無能為力的人事,應該贊同它們——尼采說過:要欲求它並熱愛它。出生、不得不變老、不得不忍受痛苦、失去心愛的人、看著自己的身體隨著年歲不知不覺地但又確定無疑地衰老、擁有這樣或那樣或多或少佔有優勢的身體和心理的體格,同樣擁有力比多氣質——這都是我們沒有任何能力改變的天賦。

加速的时间带来的不是无限的加速,而是时间的取消

結束生命並不能作為對出生這件事情的對治之藥[8],就像身體鍛鍊或者注重營養並不能阻止一定年齡必然以不同的速度衰老一樣。對即將到來的痛苦的預防永遠不能阻止它們總有一天會到來。父母一代的年齡,比祖父母那一代要長,使我們能夠看著他們走在我們之前,而我們的同時代人或者更加年輕的人卻可能活不到這麼長;那些吃喝方面不太計較,又吸菸又沒有好的藥物的人能活到一百歲,而戒菸戒酒、飲食節制、經常鍛鍊的人卻在青壯年時期倒下了——有一種實存上的命數,使我們能夠說盡享天年(bonnes natures)或者未盡天年。偶然、機運、運氣起著支配作用,那些總是善於從過去出發做出預言的各種各樣的分析家、社會學家和預測者也談論偶然性。

我們生活在這樣的時間中,它讓我們是什麼我們就是什麼,而與之對抗我們便什麼也不是。必須為此感到悲哀,必須帶著這種悲哀生活——必須,正如大眾的智慧所言,做個哲學家(être philosophe)。相反,我們應該能夠決定的東西,就必須去欲求它。因此,構建一種作為僵死時間的解藥的反時間是可能的。許多人還在僵死的時間中苟延殘喘。在這樣的時間(也就是反時間)中,必須做個哲學家,但是是在這個詞的第二層意義上說的,即不是帶著尊嚴承受突然發生並且我們無力反抗的事情,而是意欲人們讓其突然發生的東西和創造我們的東西。當不得不遵循宇宙的時候就遵循宇宙;當可以不顧它而行動的時候就不顧它而行動,就像尼采說的,

自由地自我創造(se créer liberté),但不要逆它而行

註釋

[1]君士坦丁大帝(272—337),羅馬自公元前27年自封元首的屋大維後的第42代羅馬皇帝,是世界歷史上第一位尊崇基督教的羅馬皇帝。——譯者注

[2]奧斯瓦爾德·斯賓格勒(1880—1936),德國著名哲學家、文學家,其代表作《西方的沒落》曾轟動一時。——譯者注

[3]坎帕尼亞大區,意大利南部的一個大區,大區的首府是那不勒斯。——譯者注

[4]奧斯曼工程是指19世紀法國塞納省省長喬治- 歐仁·奧斯曼在拿破崙在位時所實施的法國規模最大的都市規劃項目。——譯者注

[5]原文為動詞ki‑er,是由名詞kif演變過來的。kif 是一種印度大麻(haschich),所以ki‑er是指抽印度大麻或與之相關或相似的快感。——譯者注

[6]熱月,法蘭西共和曆的11 月,相當於公曆的7 月19—20 日至8 月17—18 日。熱月政變是法國大革命中推翻雅各賓派的羅伯斯庇爾政權的政變,發生於1794 年7 月27 日。——譯者注

[7]霧月,法蘭西共和曆的2 月,相當於公曆的10 月22—23 日至11 月21—22 日。霧月政變發生於1799 年11 月9 日,拿破崙以解除雅各賓派過激主義者的威脅為藉口,發動兵變,開始了15 年的獨裁統治。——譯者注

[8]尼采在《悲劇的誕生》中提到一個古老的神話:彌達斯國王在樹林裡久久地尋找酒神的伴護、聰明的西勒諾斯,但卻沒有尋到。當他終於找到西勒諾斯時,國王問道:“對人來說,什麼是最好、最妙的東西?” 這精靈木然呆立,一聲不吭。後來在國王的強逼下,它才突然發出刺耳的笑聲,說道:“可憐的浮生呵,無常與苦難之子,你為什麼逼我說出你最好不要聽到的話呢?那最好的東西是你根本得不到的,這就是不要降生,不要存在,成為虛無。不過對於你還有次好的東西——立刻就死。” 參見尼采,《悲劇的誕生》,周國平譯,桂林: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2 年,第61 頁。——譯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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